倒是没有一句是说外面不太平,便不要去寺里了。 这便是她的祖母了!苏惠然让传话的人谢过祖母的关心,便也再无其他。 护国寺这几日里上香的人多了起来,大多的是求平安符的,也许是因为凶杀案的凶手还未被抓住的原故,不少妇人和小姐担心家中夫婿、父兄,期盼佛祖能保佑自家人不会倒霉遇上不幸。 人一多客堂便显得热闹了起来,苏惠然倒不觉得什么,知客僧却将她们换了一个更加僻静的院子里,只说是知她每日里都来,换个僻静点的地方才好休息。 苏惠然谢过对方的细心,便安心接受了对方的安排。 依旧是佛前跪拜,然后入静室念经。 用过斋饭后小憩片刻,苏惠然带了绿珠去后山走动,看看景色。 苏惠然自然是已经打消了出家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只是护国寺后山僻静,静静地待一会儿让人心神沉凝,她便也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小姐你看,那是谁?” 绿珠眼尖,天天陪着她家小姐在后山这种没有人气的地方转悠,早就转烦了,此时一看到点与往日里不同的动静便激动起来。 顺着绿珠指的方向看去,苏惠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这次不再是锦衣华服,只单单一身蓝衫,却也衬得身姿挺拔,绿珠估计也是被这好看的背影勾住了眼神。 “是那位沈少爷吧?”不知为何,苏惠然突然很想逗一下绿珠。 “啊?”果然绿珠定盯一看,果然,那不是想打她家小姐主意的侯府少爷吗!“小姐,我们快走!” 防火防盗防沈少爷! 绿珠脸上只差写上这几个字了,那一脸急色只叫苏惠然笑出了声。 这一会儿,沈浮已经看到了她们俩人,并走了过来。 “真是有缘,又遇见苏小姐。”沈浮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道。 看着倒是个翩翩佳公子,与平日的样子截然不同。 “沈少爷也来上香?”苏惠然眨着眼睛看他。 “另有俗务。”沈浮摇头。 苏惠然虽因静水庵一遇觉得两人熟悉不少,但毕竟不好再细问,便道:“那就不打扰沈少爷了。” 说着,便要带了绿珠离开。 “且留步!”沈浮伸手将人拦住,笑着道,“上次多谢苏小姐援手,苏小姐可以任提一个要求,算是我的报答。” 下辈子做牛做马自然是玩笑话,但沈浮说要报答她,倒也不算意料之外。 “多谢沈少爷了,只是举手之劳,并不需要您报答。”苏惠然不能明说沈浮并不欠她,甚至帮她更多。 “苏小姐先不要急着拒绝,这个要求也不一定要是攸关性命的大事,比如你一个女子不太适合出面的事,都可以。”沈浮顿了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恕我直言,苏小姐已到了适婚年龄,如有中意的人家,在下也可以帮你打探一番对方的人品。” 绿珠在一边急得要跳脚,这个不着调的沈少爷在瞎说什么,她家小姐要是真有什么意中人,也没有托一个外男打听人品的道理,再退一万步说,真要打听,也不能托这个京城第一大纨绔去打听啊?这个京城还是谁比他人品更差、更不能嫁了? 苏惠然此时自然是没有意中人,但她听得这话却觉得心中一动,想了想,便道:“既然沈少爷这般说了,那我便也不客气了,还请麻烦沈少爷一件事,打听一番在京城之中家风清正,儿郎忠厚老实的人家。” 虽说现在男女不防不比前朝严重,但一个闺阁女子请一个陌生男人打听外男实在是件叫人侧目的事,但在沈浮面前,苏惠然更láng狈的一面都让他见过了,自然也觉得这都算不了什么。 沈浮听了她的话,毫不犹豫地应下。 等到分开后,绿珠实在忍不住,拉了苏惠然的衣袖道:“小姐!你怎能让沈少爷打听这种消息,要是传出被人知道了,你可还怎么做人啊?” 知她是担心自己,但又不能说出个中理由,苏惠然只得安慰道:“放心,沈少爷不是那种四处乱说的人,他心中有数的。” 绿珠自己是不信的,沈浮是怎样的人,全京城都知道,不学无术、风流纨绔少爷一个! “小姐你莫不要被他骗了,他这种人惯是会甜言蜜语骗人姑娘,谁不知道沈少爷的通房丫鬟侯府后院都快要装不下了!” “你都说了,那些都是别人的传言,你也没有亲眼见过,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听你家小姐的话,沈少爷的为人不会有问题的。” “就算耳听为虚,那小姐你也没真见过沈少爷的后院啊,怎么就知道会议不是真的?小姐,你莫不是被灌了迷-魂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