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大为不悦，“大小姐！楚王是个居士，你再讨厌人家也不能污蔑他吧？！”
在甜儿看来，这个江娉娉就是想拆鸳鸯，让楚王和小姐心生误会！
江娉娉冷哼了一下，扬手对着甜儿就要扇巴掌。
没错！她就是要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
然而这一巴掌还没打下去被苏凤安拦下了。
“大姐，甜儿她不懂事，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江娉娉闻言理了理衣服，“行吧，今天看在三妹的份上，我就不跟一个婢女计较了，但是我不计较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意见，这种丫头三妹还是要多多教训，不然以后连累三妹就不好了。”
苏凤安吃了一块糕点，权当没听见这话。
“三妹，总之楚王这事你就没想太多了，能认清一个人也是好事。”江娉娉说着又莞尔道，“月底二妹嫁出镇国公府后，这嫡小姐的位子就空出来了。我虽然当过府中的嫡长女，但如今我没了母亲疼爱，爹爹也不看重我，这身份自然是三妹合适。”
苏凤安勾了勾嘴角，“姐姐的意思是不参与竞争嫡小姐的位子是吗？好的，这话我会告诉爹爹的。”
此话一出，让江娉娉和珠儿一下子语噎住了。
她们知道苏凤安向来不追求这些东西这才上她院子探个口风，这下倒好，怎么变成自己口头上不参与了？
江娉娉连忙干咳了两声，“这事，也不是我们说了算。总之你还是多多休息。”
苏凤安点了点头，“姐姐说得是，我还是多加休息吧。甜儿，送客！”
甜儿闻言立马挺直了腰背，语笑嫣然，“大小姐，这边请！”
江娉娉主仆俩自讨没趣，终于离开了院子。前脚她们刚走，甜儿后脚就打了一盆水，泼在了院门口。
大中午的，真是晦气。
*
苏凤安带着甜儿去了一趟潇湘楼，一方面是为了打探一些消息，另一方面她也好奇青楼里的禅房长什么样子？
潇湘楼。
迟暮轩扯了扯嘴角，“道理我有懂，喊我来干嘛。”
苏凤安挑了挑眉，“这地方小侯爷不是经常来吗？我带你找找乐子。”
要不然最近总摆着一张臭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得罪他了。
“我只爱去酒楼和赌坊，不爱来这种男女勾勾搭搭的地方。”
普天之下他最讨厌莺莺燕燕了，成双入对的地方会衬托得他更孤独。
苏凤安看他一眼嫌弃的样子，眨了眨眼，“小侯爷思想也太局限了。这地方又不只是男女勾搭，也可以听听歌奏奏曲，还可以打坐念经呢。”
苏凤安说着抬头指了指楼上，没错，就在顶楼，那里有一间禅房。
虽然这是凤羽帝的口谕，他只能照做。但苏凤安对楚青玉这种照做就算了，还乐在其中的样子真的无法理解，甚至是……几分不悦。
出入这么多漂亮女人在的地方，可把他能耐了。据说这几天还干脆住在这儿了。
“都说是皇帝让楚王搬进潇湘楼的，但我看楚王这乐不思蜀的样子，该不会在这楼里也有相好了吧。”迟暮轩调侃道。
苏凤安扯了扯嘴角，“所以说你思维太局限了。单纯打坐不行吗？”
她心里虽然对自家男人不满，但是别人说闲话她会更不满的。楚青玉，只能她来说不是。
甜儿嘿嘿一笑，“就是！迟公子打开一下思维，这里不只是男女勾勾搭搭，也可以男男勾搭和女女勾搭嘛！”
一句话说得迟暮轩差点没噎住。
这个臭丫头。怎么永远这么语出惊人。
“你闭嘴吧。”迟暮轩翻了白眼。
甜儿闻言摇了摇头，“我又没说错什么小侯爷干嘛让我闭嘴啊！难不成小侯爷忌讳这事？可是为啥忌讳啊难不成……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被迟暮轩捂住了嘴，“不想死给我闭嘴。”
结果甜儿竟然推开迟暮轩的手，还咬了他一口。
迟暮轩瞪大了眼睛，“臭丫头！我今天就杀了你！”
“救命啊！杀人了！小姐快救救我！”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在屋子里绕圈追逐，看着也挺解闷的。苏凤安就由着他们闹腾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走了进来。
“几位公子，要见的可是蔓青姑娘？实不相瞒，这蔓青姑娘，可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
这怜香云“失踪”后，潇湘楼新捧了一个叫蔓青的头牌。
“嗯，叫来吧。无论多少钱我都出。”
“遵命。”那人说完退了出去。
留屋内本来还在追逐的迟暮轩和甜儿愣在了原地。
“小姐，你喊头牌姑娘干什么呀？”
“江安安，我可不爱搞这种东西，你们两个又是女扮男装，要什么女人？楚青玉是喜欢上青楼不回家了但你也不能拿人家头牌出气吧？”
“就是小姐！我们别找人家头牌姑娘了！我们能不能找几个好看的小哥陪陪我们！”甜儿说着双眼都在发光。
迟暮轩：……虽然知道苏凤安这丫鬟是个疯婆子，没想到这么疯。
“你一点女人家的自觉都没有吗？怎么都不会害臊的？！”
“要什么害臊？害臊又不能当饭吃。”
他们俩也不知道又怼了多久，终于有几个人推门而入，站在中间那位柳眉杏眼，举步轻摇的女子想必就是蔓青了。
蔓青坐到表演席上就弹起了琵琶，那声音听得迟暮轩和甜儿面面相觑。这琴音，未免也太难听了吧。看来怜香云“死”后，潇湘楼人才断层问题很严重呢。
苏凤安也不作表示，由着她弹着走调的音，等到一曲终了，才把她喊到跟前来，让她坐在了对面，并把其他伴奏的人遣散了。
等到确定没人偷听后，才缓缓开口。
“你跟沈丞相认识吗？”
蔓青闻言摇了摇头，“不认识，大人。”
“你知道他进宗人府，天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吗？”
这话听得迟暮轩更无语了。
生不如死？全朝廷谁不知道沈芝兰人虽在宗人府但各种特别照顾，完全当菩萨一样被供着。沈芝兰这些年在朝廷上培养的亲信也不是吃白饭的，凤羽帝本来想治他罪朝中却一堆顽固派反对，还搞了联名上书，搞到现在几天过去了凤羽帝还是只能把他继续关押者，擅闯宫殿、当街杀人等等罪，竟然一项都没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