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看见一般,理也不理。司城玄曦无奈,终于道:“莫扬他们呢?” “当然是回去了!” 司城玄瑞笑了出声,显然是对这叶公公的态度见怪不怪了,他站起来,拍拍司城玄曦的肩,道:“不过是中了暗算,小事一桩,难不成燕王殿下还要一直耿耿于怀下去吗?”他正了脸色,轻声提醒,“五弟年轻气盛,要吸取教训才是!” 司城玄曦一怔,脸色肃然,看向司城玄瑞:“三哥,我知道了!”他道,“叶公公说的是,我在三哥府上这么多天,已经耽误了不少事!我这就回府去。”走出几步,他回头,充满睥睨一切的自信:“叶公公,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也查得出来!” 当司城玄曦大步走出朗月阁,司城玄瑞笑笑,道:“还是气盛了些,不知道韬光养晦,终于惹祸上身。” 叶公公目光深沉:“三爷多虑了,五爷表面桀骜不驯,一径的胡闹,其实事情轻重,他心里清楚得很。而且谋略过人,行事慎密,这次,不过一次意外罢了!” 司城玄瑞笑道:“叶公公,你这是在夸他吗?” 叶公公垂目道:“三爷不也一向以五爷为荣吗?” 司城玄瑞笑了,声音清朗,倒不像一个多年疾病缠身的人,他叹了口气,道:“五弟是为了我,为什么你觉得这次不是他所为?” “二爷一向喜欢私蓄门客,一个月前,他从马上摔下来之后,突然变了性子,遣散了那些门客,又闭门不出,仿佛在筹谋什么事。但依他一直以来的手段,凡事必计划得万无一失。如果是他,五爷这次怕没这么顺利!”叶公公略一停顿,还是道,“如果我推测得没错,这毒应该是出自晋王府!” “老四,他竟敢……”司城玄瑞一拍桌子,显见十分暴怒。 叶公公淡淡地道:“皇权在前,有什么不敢?五爷所中的毒,无色无味,明明是极毒,流出的血却仍是鲜红,发作极快,若非当时……即使我在,也救不了他!这毒除了晋王府,还有谁有?三爷莫忘了,当初晋王侧妃之死!” 司城玄瑞握紧了拳,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诡异的红,显见得心里并不平静,过了好片刻,才道:“不自量力!” “五爷锋芒毕露,在他们眼里,自然是眼中钉!” “还好这次有惊无险!公公,亏得你救了他。不过,不论是五弟的伤,还是五弟被你救回在我府里养伤的事,都不可被人知道,因此,府外那些事,就不要理会了!” 叶公公谨慎地道:“也是我事急出错,那貔貅玉佩……” 司城玄瑞展颜一笑,透着几分高深莫测:“没有什么貔貅玉佩,小王不过是偶感风han,身体不适,五弟听说云州山里有一朵千年灵芝,为我去云州寻药,不日后就要回来,到时候,我们兄弟正好把酒言欢呢!” 叶公公立刻懂了,也道:“是啊,燕王爷这一去云州近一月,山长水远,不辞辛苦,实在是高义呀!等燕王爷回来,三爷的确应该和燕王爷好好把酒言欢!” 司城玄瑞道:“皇祖母生日马上要到了,这次启国派了太子前来送上贺仪,礼数真是周到。不过启国太子在我大夏国却是丁点差错都不能出的,不然,到时两国必然刀兵相见!” “皇上已经将这事交给太子爷全权负责,三爷又一向是个病弱的身体,不问世事,突然问起朝堂中事,不免突兀了!” 司城玄瑞笑道:“我自然不会过问,我只在府中安心养病。但是,事关两国太子,现在,太子哥哥还不能有事!” 叶公公立刻明了地道:“三爷说的是,目前太子可不能有事!” 走出朗月阁,司城玄曦熟门熟路地顺了曲径回廊往偏僻的地方走,推门进了一间房,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小厮装束,从角门出了赵王府,又在街上闲逛了大半个时辰,杂七杂八的东西买了好几样。一个赵王府的采购小厮,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他进入一家成衣店,片刻后再出来,又换了一身湖州绿缎绸袍,转头进了对街的摘花楼,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簇拥下往二楼而去,刻香工夫,他已经从摘花楼的后门离开。 回到燕王府,当然也不是走正门,而是直接翻墙进了西院,丈多高的楼,他脚下轻轻一点,便轻松跃过,神不知鬼不觉。 进得院子,立刻有人从暗处闪出来,单膝跪地。 司城玄曦脚下不停,直接进了停云阁,那人也默不出声地跟上。 停云阁二楼第二间,是司城玄曦的书房,他径自进去,这才道:“说!” 这人拱手道:“王爷,您不在这些日子,表面看来一切如常,不过本月五日,云州守备将军温擎天的家仆悄悄回到京城,仅只待了一天,六日便又悄悄折返,其间他共见过两个人。齐王府的张知事,刘御史府的管家。” 锦衣男子在地图上移动的手指在听到刘御史的时候略略一顿,又继续,平静无波地道:“继续盯着!” 这人应了一声,退出门去,走路悄无声音。 司城玄曦用朱笔在地图某个地方轻点了一下,又划了一条线,扔下笔,把地图一卷,放在桌案左侧,那儿还有几卷同样的卷轴。他一撩袍子坐了下来,把玩着桌面一个玉貔貅镇纸,陷入沉思。这阵他都在赵王府秘密养伤,中间有一段时间也许是昏迷,也许是神智不清,全无记忆。作为一个冷静敏锐的皇子,这种间断性失忆让他感觉很不好。可偏偏三哥不肯说,叶公公也守口如瓶。这两个人,又是他最最无可奈何的两个人。 他放下书,站起来,下楼。 从停云阁往主楼静渊院,一路有下人远远躬身行礼之后各自去忙,他虽已十多天不在府中,府里一切仍然井然有序。 在静渊院中间上房坐下,立刻有婢女送上热茶,他揭了茶子,看着氤氲的水雾,好像那水雾开出花儿来了一般,过了好久,才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时,一个三十岁左右文士打扮的男子进来,这人头戴文士巾,模样清俊斯文,儒雅中带着几分脱尘的味道,手中捧了几本账册,拱手行礼道:“爷!”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司城玄曦目光略抬,似笑非笑道:“莫昌,我今儿个喝茶慢,你又守准了时候?” 莫昌是燕王府的管家,笑道:“爷平时难得片刻闲,属下总得让爷喝上口热茶再开始忙。” 司城玄曦道:“说吧!” 莫昌翻开手中的册子,道:“爷,各地的账款数目已经汇总,帛州局面新开,只赚得三成,其他地方一切正常。按爷的吩咐,湖州和锦州的丝绸在启国已经打开了局面,除去关税等开支,以及打通关节所耗的费用,第一批运去的已经净赚两成,预计后续的将能达到五成以上。另外,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