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要我说,送了送个《吉祥帖》《如意文》之类的,这祭稿儿虽有名,就是听这名儿不吉利。”明湛随口胡诌,还不忘提醒阮鸿飞,对了,把名帖订墙上去。” 明儿吧,该午睡了,你不困么。”阮鸿飞笑着摸明湛的脸,来,我抱你去chuáng上,怎么样?” 明湛翻白眼,我抱你吧。” 那我还是走着安全。”饶是阮鸿飞,也被明湛摔怕了。 让我抱嘛,我练了许久,上次也没摔着你。”明湛将身子斜错开来,左臂绕过阮鸿飞的腋下,催促他,胳膊搂我脖子。” 阮鸿飞只得照做,叮嘱明湛,你可小心些。” 明湛本就比阮鸿飞矮大半头,沉腰,右臂去够阮鸿飞的膝弯,只勾到了一条腿,那条腿跳上来。” 阮鸿飞左脚轻点地面,跳上明湛的臂弯,标准的公主抱。 阮鸿飞虽说不胖,个子身量摆那儿,也有一百四五的份量,明湛倾身后退一步,觉得胳膊坠的生疼,阮鸿飞道,还是我自己走吧。” 明湛瞪他一眼,一口气憋在胸口,硬是将阮鸿飞抱到chuáng畔才松手,喘一口气捶胳膊,真是累死了。” 说了不用抱的。”阮鸿飞也是提心掉胆,生怕明湛把他摔到地上去,故此也不承明湛的情。 明湛脱掉靴子,凑上去香一口,眉眼间带着几分得意,温声道,以后我天天抱你上chuáng。” 阮鸿飞斜歪在chuáng上佯叹,那真是要受老罪了。” 你说什么?”明湛笑着扑过去,咬阮鸿飞的一脸的口水。阮鸿飞反身将人压在chuáng上,笑着调戏道,投怀送抱?那就不客气了。” 不行,你昨儿才答应的事,可别忘了。” 已经忘了。” 俯身,直接堵了明小胖的嘴。 14、债主 ... 凤景南来的很是时候,赶在恩科之前,而且还把明廉带了来。 两父子见面,竟一时尴尬。 这到底何礼相见哪? 儿子做皇帝,自己还是王爷,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明湛向来没架子,也亏了他这样的脸皮才能热情周旋,父王,您可来了,儿子盼您盼的望眼欲穿哪。”还抱了凤景南一把。 凤景南脸色微暖,欣慰的看明湛一身雨过天青色的常服,袖口领口绣着jīng致的龙纹宽边儿,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段白洁细腻的颈项与些许细白的jiāo领里衣,腰间系了根明huáng的腰带,挺像那么回事儿。 如今做了皇帝,果然比以前会说话了。”凤景南打趣一句,儿子做皇帝,他脸上也有光呐。 明湛的眼睛落在明廉脸上,明廉忙曲膝行礼,参见陛下。” 我们是至亲兄弟,三哥不必多礼。”明湛双手扶起明廉,笑道,早听说三哥要一道来,三哥的王府我都准备好了。” 明廉顿时面生喜色,明湛早就有话,他们兄弟来帝都就有王爵,岂不比在云贵呆着遭明淇忌讳qiáng。明廉笑,臣已经将家私和老婆都带来了,还得皇上多照顾臣了。” 明湛没见到明廉的老婆,遂道,待下诏书后,再让嫂子进宫给皇祖母与母后请安。” 明湛转身,与凤景南携手并行,明廉等人随后,一道去了昭仁宫。 凤景乾听报自家兄弟已入宫,直迎到昭仁宫门口,阮鸿飞也在一畔,抢在凤景乾前面,亲亲热热的喊了声,久闻王兄大名,小弟盼王兄盼的望眼欲穿哪。”一副初次见面的欣喜面孔。 凤家兄弟那点儿久别重逢的喜悦瞬时烟消云散,凤景南还剜了明湛一眼,和着你那两句好话都是跟这妖孽学的! 凤景南还算有涵养,帝都发生的事他都清楚,略一点头,王弟。”贱人竟然登堂入室了! 路上还好吧?”凤景乾温声问。 凤景南点头,很顺利。” 凤景乾为了能跟兄弟清清静静的说上两句话,不得不先把明湛与阮鸿飞、明廉打发了。 明廉,你去寿安宫给你母后请安吧。”捡软柿子捏。 明廉起身应了,心道,这是啥事儿,亲爹是亲王,嫡母成了皇太后。识时务的恭谦告退。 凤景乾给明湛一个眼色,明湛便有眼力的抬起屁股道,飞飞,咱们回房吧,看大爹二爹好多私房话要说。” 凤景南不想自己突然从亲爹”降到了二爹”的档次,脸色一沉,怒问明湛,你叫我什么?” 嘿嘿,父王父王。”明湛没脸没皮的赔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一拉阮鸿飞的袖子,走人了。 待明湛与阮鸿飞离开,凤景南那个心中的那些个小火苗儿啊,噌噌的往上蹿,一拍太师椅的扶手,沉声道,真是个妖孽!” 谁叫明湛喜欢呢。”凤景乾觉得明湛的口味儿真不是一般的重,兴灾乐祸叹口气,不承想,你与他还有翁婿之缘。” 明湛跟瞎子也没什么两样了!”在凤景南心里,其实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无妨,到他这个地位,儿子愿意有两个男宠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跟个妖孽纠缠不清,这就有些要人命了!哪怕外头看着生嫩,必竟年纪一大把,这是什么狗屁|眼光! 莫不是从小缺少父爱? 凤景南好生寻思了一遭,想着明湛幼时的确不大亲近自己,可这年代讲究的就是抱孙不抱子,哪个儿子他也没特别亲近过,谁又会像明湛一样看中个妖孽呢! 思及此处,凤景南只得说是上辈子造孽,不定怎么欠了那妖孽的银钱呢。 其实,他俩在一处儿也不错。”对于阮鸿飞,凤景乾早淡定了,笑道,明湛又不是傻的,我看也就他能降伏了鸿飞。” 凤景南低声道,就怕明湛耳根子软,被那妖孽算计了。”其实真正算起来,与阮鸿飞在一起明湛是绝对不吃亏的,这俩人,绝对是qiángqiáng联合。这不,原本说立储两年再退位,这才多大工夫儿,他皇兄就被bī的退位站不住了。 那倒不至于。”凤景乾笑一笑,明湛又不是傻瓜。” 明湛与阮鸿飞到偏殿说话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阮鸿飞捏着几粒玫瑰瓜子咔吧咔吧的嗑着吐皮,闲闲道,你看你二贱爹的德行,当我乐意见他呢,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唉,父皇他们也住不了几天了,你别去找他们麻烦啊。”明湛说着就挺不舍的。 吃里爬外。”一颗瓜子壳弹明湛脸上。 明湛随手抹下去,凑过去捏阮鸿飞手里的瓜子吃,叹道,你说也怪,以前我跟父王真是死不对眼,一见面必要吵架的,现在倒没这感觉了。” 阮鸿飞勾了勾唇角,看向明湛,现在你一不谋他的位,二不谋他的财,他脑子又没问题,怎么会再对你横眉竖目呢。” 这话说的,以前我也没谋夺过什么。”明湛雪雪白的表白着自己,我那是在尽孝,为父王分忧。” 可不是么,分忧分的二贱差点儿红了眼。”当权者,哪个不是把权利看得比命还重要,亏得明湛能毫不脸红的把分权”说成分忧”。当然,明湛是胜利的一方,他愿意怎么说,别人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哪有的事儿,别胡说。”明湛自是不认的,拉着阮鸿飞,再三道,你可别当着父王的面儿乱说话啊。” 行。”阮鸿飞痛快的应下,忽然道,子敏快回来了。” 明湛脸色一凛,何必非要挑这个时候?” 是啊,何必要挑这种时候? 皇室之所以至这一步,与魏子敏阮鸿飞有着脱不开的gān系。阮鸿飞还好说,血海深仇并不为过。凤家兄弟对魏子敏却是有恩无过,如今魏子敏回来…… 大贱坚持要见子敏。” 明湛有些生气,你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啊?”人都要到了才跟他提,定不是近日的事。 大贱不叫说。” 明湛眉毛都竖起来,不叫说!他不叫你说你就不说!你什么时候这样听话了!他叫你去死,我看你也活的好好儿的!”竟然拿出这样拙劣的借口,明湛的火气又往上飙了三分。 阮鸿飞为难,继续忽悠明湛,先前你对子敏那张脸喜欢的不得了,我也不大想你们见面。” 听这话,明湛心中略喜,不过,他毕竟不是好糊弄的人,那你就该一直不说,这会儿怎么又突然对我说了。” 唉,我没料到二贱来的这么快。”阮鸿飞叹,大贱二贱脾性完全不同,大贱的话,还有可能帮我瞒住子敏回帝都的事。二贱,听到风声绝对会告诉你的。所以,我想着,与其叫他说,不如我来跟你说。” 明湛抿着唇角没说话。 虽是枕边人,明湛稀罕阮鸿飞稀罕的有些神魂颠倒,可明湛皆竟不是糊涂人,而且他凡事总会多思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