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为你好，而且你两个哥哥对你不是很好吗？“素年的心里早已到了能理解父母的年纪，但她同样从曹锦瑟这么大走过来，知道现在说的再多，曹锦瑟也不会听进耳，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道。“我大哥同样抠门，每个月给我的银子，还得我用旧衣服和旧首饰去换，可小气了！“曹锦瑟嘴里满满地埋怨。在素年看来，曹锦瑟口中的旧衣服和旧首饰怕也是大半新，甚至是全新的。曹锦修回收回去，是再转卖出去吗？曹锦瑟的年纪也大了，她的衣物若是流传出去也不太好，最有可能是略微加工后，再卖出去，这倒是有可能是曹锦修做出来的事。既疼爱了妹妹，也能回收些利息。“你二哥呢？“素年无心帮曹锦修说话，更何况曹锦修确实是抠门，曹锦瑟说的没错。今天他们来她家吃饭，居然是空手进门的……空手也不算，带了几斤土豆……想到上次那些珍贵的药材，素年觉得不是曹锦茂对她说谎了，就是曹锦修脑子搭牢了。“二哥成天不是看书就是看书，跟他也说不了多少话，一说话，他就丢话本给我看……“……曹锦瑟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素年就在她身边，虽然房里很黑，她也没觉得害怕。说到尽兴时再问素年，发现素年已经没有了动静，想来是已经睡着了。曹锦瑟向素年这边靠了靠，闭上了眼睛，嘴角弯弯。第二日，天刚亮，村子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了。秋天的早晨有些凉，素年起床时多穿了一件，简单梳洗后就先将家里的鸡鹅都从圈里放出来，争先恐后出来的鹅和鸡都叫个不停的要讨食，院子里鸡鹅的叫声此起彼伏热闹的很。在素年将鹅赶去河边后，白一鸣和白素文就先后都起了床。素年回家时，白一鸣在打扫院子，白素文在鸡窝里取完鸡蛋后，抓了把菜叶子喂鸡。看动静，曹锦瑟应该是还没起，乡下人起的早，曹锦瑟在镇上肯定是没起这么早过。素年也不去叫她起床，撸起袖子，就进了厨房准备熬粥，再做些早点。从素绣赚钱之后，虽然银子依旧紧巴，但素年对于每天的三顿饭做的很用心。宁愿从用穿上省下银子，也不能在吃食上节省。一家人中，哥哥需要补身体，爹这段时间遇到这么多事，两鬓都愁白了，身体也更加消瘦，素年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白家早餐的粥换成了大骨汤熬制，每天早上白家三个人一人一个鸡蛋，每天都不少。由于白家的鸡不多，素年都是用她家的鹅蛋跟隔壁的王婶换的鸡蛋。从改善伙食之后，素年家的鹅蛋就鲜少拿去卖了，基本都是拿去跟王婶换鸡蛋。当初王婶得知他们家每天早上每人都吃一个鸡蛋时，咂舌了半天。白家的这伙食在村里那也是头一份啊！她想劝素年节食一些，但素年说的理由也充分，身体不养好，以后就得多买药，把银子花了买药吃，还不如吃点有营养又好吃的！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要过，王婶也不好过多干涉，只能一遍遍的提醒她省吃俭用，将来她还得存份嫁妆嫁人呢！曹锦瑟起床时，厨房里已经传出来阵阵馋人的香味。素年打水让曹锦瑟洗漱完之后，就准备用早饭。早餐很丰盛，除了平时的粥和鸡蛋之外，素年又做了几个春卷，金黄瑟的外壳，香味扑鼻。曹锦瑟喝着浓醇的白粥，呼哧呼哧地喝着。吃的欢喜的嗷嗷叫，直呼好好吃。白家父子当然也不例外，吃惯了素年做的菜，嘴都叼了，一般人做的菜再也满足不了他们的嘴。早饭过后，收拾完。白一鸣扛着锄头下地，素文回房看书。素年想去她家屋后那片荒地看看，曹锦瑟一人待着也没意思就跟了过去。白家屋后有一大片荒地，这片地是属于村里的，也有不少人家在这里种过菜，种过粮食。只是收成甚微，付出与收获相差过大，所以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在这片地上种东西。荒地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山谷，山谷里有草地和一块不大的小河。草地边不少人家开垦出土地来种地，所以这里没有人将鹅鸭放过来，就是怕那些家畜糟蹋地里的东西。倒是家里有牛的都赶到这里来放。在草地中间打进一根木桩，将牛绳系在上面，这样就不用人看在旁边，过段再来，牛已经将木桩周围两米范围的草都给吃光了，并且被吃掉的地方洼=凹成一个圆形，十分好玩。“不知道这下面有没有水？“素年一直想挖个池塘，可惜都没有合适的地方。她对水流根本不了解，所以也就不清楚，哪里能挖出水来，就像不是什么地方打井都能出水一样。“这里看上去干巴巴，不会有水吧！“曹锦瑟觉得脚下干巴巴的土地怎么看都不像有水的地方。这片荒地因为没有人耕种，所以有人去山谷里就直接从荒地上穿过去，时间久了，荒地也被踩出几条道了，没有被踩的地方也只是生长着一些野草，不过就是野草，也是长的不旺。素年点了点头，无奈道：“是不太可能出水。”素年有此想法也是因为这荒地周围有水源，她抱着丁点希望而已。“本来就是嘛，地里怎么可能有水，不是田里才有水吗？“曹锦瑟从镇上来时在马车上坐不住，都是掀开帘子看马车外的风景，道旁的田里都是有水的。所以她觉得田里才是有水。素年猛然转身盯着曹锦瑟，曹锦瑟吓了一跳，“怎么了？素年妹妹？可是我说错了话？“素年笑了出来，阳光下笑容是那么地灿烂，“不，是我钻牛角尖了，想岔了！谢谢你曹姐姐！”曹锦瑟莫名奇妙，并不知道素年谢她什么，但素年叫她姐姐了，她眉开眼笑的应了。“不谢，我们是好朋友嘛！”白家的田虽然不多，但是却正好有一块靠山脚的水田，周围没有其他的田连在一起，在那里挖作池塘再好不过。为什么她就没想到将田挖作池塘呢！素年好笑的看着曹锦瑟，倒没想到她看的比她还清楚。解决了一件事，素年心里松快许多，便带着曹锦瑟在附近玩起来，采几朵野花，扯几根狗尾巴草，一路上玩的挺高兴。素年中午想做红薯丸子给曹锦瑟尝尝鲜，所以准备带着曹锦瑟上山坡上去玩，顺便从自家地里挖几个红薯带回去。“素年！你看那里！”曹锦瑟一把拽住了低头吃力爬山坡的素年。素年下意识地望过去，山坡上靠近杉树林的地方坐着一男一女，这两人正热切的拥吻着。素年面上一红，又惊又怒，光天化日之下，这两人居然敢这样胆大！曹锦瑟大大咧咧并不代表不知羞耻，红着脸将素年拉到身边，又羞又急的低声说道：“我们回去吧！”素年应了曹锦瑟，这个时候确实不方便再上去。不过……下坡时，素年又转身望去，山坡上的两人依旧是抱在一起，距离并不远，只是中间隔了几个土包，又因位置原因，素年她们能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她们。胡霞！于强！居然是这两个人！他们一个十三，一个十五不到，居然……素年咬唇，她或许已经明白村长为什么在爹的事情上帮着胡家了！就算两家有结亲的意思，胡霞和于强两人也太不知廉耻了……是笃定这个时候不会有人上山坡吗？还是他们的感情深的已经忘我了？“素年妹妹！把刚才的事忘掉，回去也不要说。”曹锦瑟红着脸抓着素年的手，两人一路小跑下了山坡。“曹姐姐！做坏事的又不是我们，怎么你好像比他们还紧张！”素年的经历和阅历导致了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出少女羞涩的滋味，她的成熟已经由内而外，所以尽管有些面色泛红，但她恢复的比曹锦瑟快多了。曹锦瑟以为素年是还没开窍，又不好过于解释，瞧着素年满脸兴味的眼神，只得跺脚气道：“今天真是晦气，我们赶快回去吧。”素年唇边挂着没所谓的笑容，在曹锦瑟不注意时，转头看了一眼那处山坡。眼中滑过一些阴狠之色。放蛇之仇她还未报呢！曹锦瑟与素年回家之后，曹锦瑟就洗了把脸，进了素年的房间。素年则是挎着篮子说是去菜园摘菜，很近，就没有让曹锦瑟跟着。出了院子，素年就进了王婶的家，“王婶！你在家吗？”“在！小年啊！有事吗？”王婶子也是从地里刚回来，正抱着柴去厨房准备做午饭。见素年进了院子，也没停脚步进了厨房，素年跟了进去。“昨天幸亏有婶子帮忙，所以我想中午请婶子一家到我家吃饭！”素年感谢的说道。“小年啊！你这是跟婶子见外了！帮个忙也没什么的，再说昨天不是已经从你家拿回不少吃食吗？虎子他们可喜欢了！”王婶对素年的厨艺可真是嫉妒了，昨晚将素年家的饭菜一端回去，他们家的三个老少爷们跟饿狼似的扑过去，三下五除二就给吃光了。“以后婶子想做什么菜，我来教婶子！”素年爽快的说道，一般简单的家常菜她也不吝啬教给王婶，王婶对他们家好，她领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