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骨气偏软,虽拿了刀刺杀,叫的也是沈屺chūn的名字,可刀子却是冲着她来的。 躺倒在地的谢沣被踢了几脚就没了动静,单只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被沈屺chūn护在身后的余令:“若不是你谢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谢二公子不必如此诅咒谢老爷,等到谢老爷死了,谢家无枝可依,那才叫家破人亡。” 沈屺chūn低眸瞧着谢沣,见着他手掌紧握的那把白森森的匕首,一脚踩了上去,他踩着谢沣的手腕骨,同时刀刃也嵌入了他的脚中。 余令看到血,本以为刀刃卡进谢沣手里流的,等到沈屺chūn移开脚,她才发现谢沣的手心无事,倒是沈屺chūn的脚受伤了。 只是谢沣疼得表情扭曲,而沈屺chūn却是面无表情。 谢家的人匆匆赶来,谢老爷在前领头,见状还以为自己二儿子也逃不过一劫,没想到沈屺chūn不发一言领着余令走了。 每走一步都有鲜血渗出,余令看着地面上的红血印子:“疼吗?” “嗯。” 沈屺chūn应了声,上了马车余令脱了沈屺chūn的鞋,发现沈屺chūn一脚踩得狠,刀刃入了血肉,还有些泥土进了肉里。 幸好马车上备的有伤药,余令拿了药给他暂时包扎。 “他伤不了你,你就主动凑到他的刀前,他恐怕还要以为你同情他。”余令看着沈屺chūn自找的伤口觉得有些好笑。 沈屺chūn看着余令发丝落在他的腿上,她低着头认真的就像是下一刻唇就会碰到她的伤口。 沈屺chūn靠在车壁上什么都没说。 要是谢沣不出现他都快忘了有这个人,他怎么会同情他,他只是心中憋闷,所以想见到血。 与其说同情谢沣,不如说同情他自己。 他心中不舒服,也不能宣之于口,总觉得这不舒服让余令知道了,那他就更控制不住了。 * 沈老夫人毕竟是老了,只是倒地了一次,缠绵病榻数十天也勉qiáng下chuáng,老人一病就容易想家,沈老夫人见着孙子跟余令的感情越来越好,她起的作用恐怕不大,便跟沈屺chūn提了回扬州。 “要是你往后有机会就领个闲差,带着令儿到扬州住,权利好但我瞧着你们在望京都不开心。” 活到沈老夫人这把年纪,对什么光宗耀祖的事看的也没那么重,她看得出沈屺chūn的心不在官场上,他最多只能做皇帝的一把刀,皇帝指哪他砍哪,看着光鲜位极人臣,但这一阵过了呢,或是往后新帝上任呢。 沈老夫人深叹了口气:“还是回扬州吧,那地方令儿也会喜欢,你们在那里生儿育女,比在这望京好。” 之前想让沈老夫人走她不走,如今她要走,沈屺chūn心里却生出了一丝不舍。 “本以为你是打算老死在我身边。” “本是那么打算,后头想想还是往后你来扬州吊唁我,瞧瞧扬州的模样,说不定就生了想在那里长留的心思。” 沈家祖祖辈辈都在扬州,那里才是沈家人的归处。 沈屺chūn不接话,沈老夫人便陪着他安静了一会才开口:“好好对待令儿,你们长久那么好下去我去哪里都安心。” 若非觉得他们越来越好,她也不会能放心回扬州。 “你只是太想走。” 沈屺chūn不觉他跟余令比起之前有多好,若是他越来越不想张口对余令言语也是好,那他们可能真越来越好吧。 从沈老夫人那儿出来,沈屺chūn回余令住处瞧见她,心里升起了股气,不等余令反应就把人压在了榻上。 余令嘴里含了颗梅子,口腔全都酸味,沈屺chūn舌尖推进去,把那颗没了梅肉的果核掠夺到了嘴里,包括余令嘴里的酸味。 酸味渐渐变成了沈屺chūn的气味,余令有些承受不住他那么激烈的索取,手指扣在他的肩上,实在受不住,把人狠狠一推,自己侧脸吐了起来。 沈屺chūn一时不查被她推个正着,见她趴在榻上呕吐愣了愣:“怎么了?” 扶着她的肩,见着她惨白不过的脸,看着榻边上那堆东西也看不出余令是吃错了什么。 沈屺chūn把余令换了个gān净的地方躺着,给她倒了杯水,出门去找大夫。 这一切沈屺chūn做的极快,等余令漱好口,沈屺chūn已经去沈老夫人院子把大夫叫来了。 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事,余令再听到大夫肯定还是怔了怔,她跟沈屺chūn有孩子了。 说起怔愣,沈屺chūn比余令更过,他连问了大夫几遍才看向了余令的肚子。 “你想要吗?” 大夫恭喜的话还卡在嘴里,就听到沈屺chūn如此问余令,他看着余令生怕她说出个不要,让他诊断出喜脉就要开落胎药。 幸好余令抚摸肚子:“自然,这是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