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大街上,百里烟背着简陋的包袱沿着今天走过的路线一直朝城门的方向一路跑去。她想好了,如果陆长庚说的是真的话,她顶多就两年可活,那她还有什么害怕的呢?她可不要再回到那个暴君身边再受苦受难。掂了掂今天从青瞳那里拿来的钱袋,百里烟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将自己宫里的小金库带出来,不过跟她逃出来相比,什么都不重要了!百里烟一边跑一边向身后看有没有人追上来,眼瞅着离城门一步之遥了,突然眼前一黑,嘴巴被人用布堵住,一个麻袋把她整个人罩住然后被人一下扛起。“唔唔……”百里烟一路挣扎着,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等罩着自己的麻袋被人摘下来后,室内耀眼的烛光射的她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还没看清楚人,倒是闻到一股很浓烈刺鼻的脂粉味。突然下巴就被人捏住,百里烟就听到一道满意的女声:“呦,倒是个精致的美人,上乘。”说话的正是捏着百里烟下巴打量着她脸的女人,约莫三四十岁,一身大红色轻纱罗裙,满头珠翠,说话间道不尽的风情,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百里烟被堵住嘴巴只能“呜呜”了两声,那女人也不管她只是斜睨了门口站着的两名男人一眼幽幽道:“确定身份了吗?不会给我花姑惹什么祸吧?”那两个男人忙不迭摇头,搓着手道:“不会不会!花姑你放心,我们检查过这个女人包袱,只有一些衣物与银两,没有齐国的腰牌。这大半夜的能背着包裹乱跑的,而且又是这身皮肉的,多半是从前别国来的逃妾。”“逃妾?”花姑幽幽道:“那肯定不是处子之身了,龟奴,下乘。”龟奴立马得令掏出一袋钱丢给那两个男人。那两男人看着价格一下从上乘变成了下乘,价格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满道:“诶,花姑。这个女人明明是少女的发式并未做妇人发髻,怎么就不是处子之身了?”如果看到这里听到这里百里烟还不知道她自己被人拐了,那她曾经活过的二十年就算是白活了,早知道这么背,她根本不会逃跑啊!百里烟在一旁“呜呜”直叫,拼命摇头。花姑垂下眸子思忖吩咐道:“龟奴,去吧她嘴里的布拿下来。”百里烟一下能说话了,几乎是用尽自己全部力气吼道:“我不是处女,我还有艾滋,不对,这里应该叫做花……花柳病!”听到“花柳病”这三个字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百里烟看着众人的反应,百里烟就知道这古代花柳病的威力。她忙不迭点头道:“我是富商家的逃妾,因为我家老爷有花柳病,所有我拼命想逃跑不想那么早死,可谁知……谁知……”百里烟努力让自己的眼泪标出,哽咽道:“可谁知我逃出来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得了花柳病,我也算完了,但是你们要是能收留我给我一口饭吃,我感激不尽。”门口站着的两大汉完全傻在那里,完全没想到他们千辛万苦抗过来的一个女人居然有花柳病?花姑用眼神示意了龟奴,龟奴拿过他们手里的钱立马赶着眼前的这两人:“走走走,带着脏病的人都敢往我们秋月阁送,活腻歪了吧。”那两人没想到今天晚上忙活了一晚就这样打了水漂,愤然准备走。花姑喊住他们:“龟奴,把钱给他们,虽然送来的货不好,但他们也是我们老客人了。”那两人接过钱,欣喜若狂的道着谢:“谢谢花姑!谢谢花姑!”待这两人走后,百里烟看着那个花姑悲戚道:“你是不嫌弃我有病,要赶我走?也是……你们这虽然是青楼,但我得的是不治之症。”百里烟心里道,快放了我吧!那花姑看着百里烟轻笑一声:“你这小姑娘倒是有几股机灵劲,不过我花姑是谁,还能看不出你的把戏?”百里烟一愣。那花姑俯下身打量着百里烟的脸道:“眉形未散,稚气未退。逃妾?怕还是个雏儿吧。”百里烟心底越发生寒,这个女人真变态,这种东西看都能看出来。“你放过我吧。我会叫人给你送很多金银珠宝的。”百里烟跟花姑谈条件道。“好呀。”花姑一口答应,百里烟一愣,没想到她那么爽快。“不过我怎么知道你跑了会不会再回来?不如你把地址给我,我派人上门要钱,要到了就放你走。”花姑娇笑着。她能写谁的地址,陆长庚的吗?见百里烟说不出话来了,花姑拍了拍百里烟的脸蛋儿道:“来了我这儿,你就好生呆着吧,你长得那么美,花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这是拐卖妇女!”百里烟回绝道。“拐卖?这偌大洛桑城还没人敢说我花姑拐卖的。”花姑好笑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手脚被捆的百里烟对龟奴吩咐道:“龟奴,松绑,好生伺候着,明天晚上留着卖掉。”说完,就扭着水蛇腰出门了。“是!”“喂!你这女人!”百里烟冲着花姑的声音吼道:“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真聒噪。”龟奴看着扯着嗓门躁动不安的百里烟,一个劲道劈晕了她。当百里烟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一个雕花的木床之上,而自己的一身衣服也换成了质地上乘的广袖流仙裙。门“吱”得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花姑换了一身水粉色纱裙,扭着腰走了进来,百里烟立刻戒备看着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花姑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花枝乱颤,“小姑娘,你说青楼能干什么。”她走到床边,“啧啧”开口:“这细皮嫩肉的,倒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得上。你可有什么才艺?”才艺?百里烟立马往床里面钻去:“我没有才艺!我也不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