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的身体底子好,休养了半个月,身子就复原地差不多了。虽然受伤的时候能够受到安小崎特殊的照顾,但就这样躺在床上,干什么都有人管着,让他着实憋坏了。因此,医生刚刚发话,说他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宫泽就迫不及待地从医院里搬了出来。……篮球场上。宫泽跳跃起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投入篮筐,谢川景兴奋地吹了一个口哨,撞了撞他的肩膀,道:“不错啊阿泽,住院这么多天一点都没有退步啊。”但刚刚拿到三分球的宫泽却没有露出笑容。他皱了皱眉,走到了一边。看到他这副模样,谢川景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这个一向潇洒不羁的兄弟,自从遇到了安小崎之后,就经常会露出这幅表情。刚开始出现的时候,他还总是奇怪。但见识的多了,他也明白,宫泽这是爱惨了安小崎。“又是因为安小崎吗?”谢川景见怪不怪地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宫泽垂着头没有作声,表示了默认。想到上次和安小崎告白,就是听从了谢川景的建议,宫泽不禁抬起头来,想要从自己这个半吊子好友中寻求一下解决方法。“怎么哄女孩子开心呢?”宫泽用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问出了这个和他本人画风完全不符的话。他刚一出口,谢川景就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他故意轻咳了几声,抱肩走到一旁,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道:“哄女孩子开心嘛,这里面可是有大学问的。”“你别在这里卖关子了。”宫泽看到他这幅表情就有些来气,踹了他一脚,让谢川景再也绷不住表情。“好吧,”谢川景迫于宫泽的脸色,终于不再卖关子:“首先,你肯定需要知道她喜欢的是什么东西了。投其所好嘛,送个礼物,陪她聊聊,很快她就会忘记不开心的事情的。”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宫泽不再耐心地听他讲废话,站起身来,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宫泽从窗外远远地看到安小崎坐在座位上,一副忧郁的表情。似乎从医院出来之后,安小崎的心情就一直不佳。但问她原因,安小崎却怎么也不说,露出一副勉强的微笑,让宫泽再多的话都问不出来了。就像现在。看到宫泽从外面走了过来,安小崎主动地让了一下座位,让他能够坐进来。而后,她又手托着腮,发起了呆来。安小崎确实心情不佳,但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宫泽。从假面舞会之后,她重新捡起了舞蹈。昨天她的心情不好,想要练习一会儿舞蹈。然而,安奕辰送给她的舞衣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安小崎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在舞蹈室里面换下来,但再去寻找,舞衣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让人再也找不到。那件舞衣对安小崎有特殊的含义。这是多年来她重新鼓起勇气练习舞蹈,是她重新振作的见证。也正是这件舞衣,让她在舞台上大放光彩,将“蔷薇女郎”的名字让全学校都知道。舞衣丢了,让安小崎的心里空落落的,虽然安奕辰在得知之后一直安慰她,会让设计师重新做一件来给她。但对于安小崎来说,那件舞衣是唯一的,它所代表的含义是其他任何一件都替代不了的。……下课之后,安小崎没有等宫泽,就有些失魂落魄地朝着司机的方向走去——自从那件绑架事件之后,安奕辰就强迫安小崎做私家车上下课,生怕她再发生什么意外。宫泽想要叫住安小崎的声音被卡在喉咙里,没能说得出口。他有些无奈地放下了胳膊,挫败地坐到座位上。余光看到理美正在收拾书包,他灵光一闪,叫住了理美。“小崎……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宫泽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理美早在被宫泽叫住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经过上一次被绑架的事情,理美对宫泽也有所改观。听到他的询问,理美想了想,觉得告诉宫泽也好。“我听小崎说,她跳舞的舞衣不见了。”回想起安小崎当时的表情,理美添加道:“那件舞衣对她非常重要,丢失之后她很难过。”宫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那件舞衣他也知道,在假面舞会上,安小崎就穿着它惊艳了整个宴会厅。宫泽见识的多,他自然是知道那件舞衣的价值的。“想出来她喜欢什么,然后投其所好。”谢川景不着调的声音在宫泽的耳边回想起,他一愣,瞬间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去做。安小崎对舞蹈的喜爱,他是知道的。舞衣对安小崎有特殊含义,他会让人去找。但比起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回来的舞衣,他还可以送给她其他的东西。宫泽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这一点,他立刻站起身来。他认识一个阿姨,有一家手工鞋店,里面都是她亲手做的鞋子。据说这个阿姨的外婆曾经在宫廷乐坊的制衣部当过女官,流传下来的都是顶好的手艺。她的手工鞋店在整个上流社会都出名极了,一双鞋子,被人开出天价来都不一定能够买到。但宫泽不一样,他妈妈和那个阿姨的关系很好,由他出面,那个阿姨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的。……另一边,安小崎回到了家中,无精打采地和家人打了个招呼,就朝着楼上走去。舞衣凭空消失,和宫泽的感情不上不下,安小崎觉得自己最近简直是诸事不顺。难道天意如此吗?上天也要让她放弃舞蹈……放弃宫泽吗?安小崎使劲地摇了摇头,将浑浊的思绪摇晃在脑外,让自己不要再乱想。桌子上面放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宫泽当时特意设的专属铃声。安小崎本想着不去看,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拿了起来。“明天有安排吗?”——宫泽。安小崎犹豫了一下,还在想着怎么回复,下一条信息又发了过来。“如果没有安排,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