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抬起头,“什么都可以吗?” “都——”江遇顿了下,“未成?年不允许的不可以。” “哦。” 江遇皱眉,怎么听起来还有点失望。 旋即,宋听欢弯着眼睛,“我想去你的画室,可以吗?” “我,想去画画。”她?又重复了一遍。 有那么一个瞬间,江遇有些微怔,然后他勾起唇,轻笑了声,定定看着宋听欢的眼睛,很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有什么不可以。” 江遇带宋听欢回了家?,临走时,李一亮还扒拉着江遇,问他为什么才来一会儿就走,他们都排好曲子了,还想让他给点意见,最后还是韩晶晶把李一亮拎走。 韩晶晶很嫌弃李一亮一个又高又壮的大老爷们,这么黏江遇。 “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江遇这会儿不想带你玩儿。” 李一亮挠头,“啥?那他想和谁玩儿?” 韩晶晶:“……” * 江家?三?楼画室。 画板已经搭好,宋听欢捏着画笔,还是很紧张,“直接画吗?” “不然呢?”江遇有点想笑,“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就像你小时候玩涂鸦一样。” “可我小时候不涂鸦呀。”宋听欢认真?回答,“我小时候,都是我爸买来那种填色的画画书,我只?涂色。” 不涂鸦的小孩,江遇很难想象,他小的时候和江衍两个人到?处乱涂,每一次都气得孟书棠跳脚。 可孟书棠似乎也不会真?的责怪他们,每次一边看墙上的涂鸦,一边骂“两个小混蛋”,骂着骂着,她?最后自己笑了,顺便还会点评一句:“画的好像还不错诶。” 后来,便有了三?楼的画室,记录了他和江衍成?长的点滴。 孟书棠给予他们的,恰恰是宋听欢很小就开始缺失的。 在宋听欢无措的眼神中,江遇似是轻叹了声,“那儿有洗好的草莓和樱桃,你先坐着,等我五分钟。” 在宋听欢的不解里,江遇已经拿起画笔,在画板上落下线条。他基本功扎实,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个画面。 宋听欢定睛去看,居然是勤德西区的那处高台,只?是穿着校服的不是她?,而?是只?兔子,矮矮胖胖的兔子,满眼的惊慌无措。 原来,她?当时就是这个蠢样子啊。 江遇转头看她?,一贯清冷的眼底浮着笑,“像不像?” “……”宋听欢抿唇,“我才没有那么胖。” “嗯。” “?” 墙上的挂钟轻轻走过一格,江遇落笔,他说五分钟,便是五分钟。 抛开兔子的原型不说,宋听欢觉得,江遇画得可真?好。 “你现在为什么不画画了啊。” 话落,宋听欢又觉得失言,太明显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在打听他的私事?。 她?似乎想要?多?了解他一点,有些话总是下意识地问出来。 江遇的视线凝在她?身上,看得宋听欢有些紧张,“抱歉,我不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我哥?” 宋听欢抿唇。 发顶忽然被揉了一把,“没那么复杂。起初可能有他的原因吧,后来……” 江遇微顿,时间变得久远,他的眸光也露出鲜少的茫然。 那个时候江松耘和江衍出事?,于江家?而?言,无异于天塌了半边,孟书棠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被击垮。 当时江遇也才十五岁,比现在的宋听欢还要?小一岁。 那个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 要?处理江松耘的后事?,要?跑医院,还要?照顾着孟书棠。 他已经没有爸爸了,不能再没有妈妈。 学?习成?绩因此落下了很多?很多?,画画也不画了,乐队也搁置了。 如果说人生有分水岭,江遇想,他的十五岁应该算是一个。 “对不起哦。” 女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打断了江遇的回忆,他唇角微勾,“后来,家?里的事?情太多?了,我要?忙着照顾我哥,还要?兼顾我妈的情绪,再后来还要?补学?校的课程,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再去做别的事?情。” 这多?少和宋听欢想的有一点偏差。 江遇:“觉得自己想差了?” 宋听欢微讶,他好像总能猜到?她?的想法。 “那你怎么想的?” “就是……就是以为,你因为……”宋听欢有点说不下去了。 “因为我爸和我哥出事?,从此一蹶不振?”江遇勾着唇,有过吧,有那么一段时间,甚至比一蹶不振还要?糟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后来是因为什么呢? 模糊的记忆里,是孟书棠倒在满是血泊的地上。 江遇才恍惚意识到?,他是孟书棠唯一的支撑了,如果他再继续颓废下去,第?一个撑不下去的,就是孟书棠。 “我只?觉得,不能再让我妈出事?了。” 江遇这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