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你认错夫人了

【双男主纯爱+双强+替身文学】 【落难魔教教主VS失忆丧智黑鹰堡堡主】 当一个坠崖重伤无法动弹的魔教教主,被丧失心智只记得爱妻并将他认成爱妻之后,会发生什么? 画面太美,匆入。 倒霉催的魔教教主韩青言重伤坠崖命大没死,被一个疯子捡到了。疯子武功高强,但神志不清,总认为教主怀了他的孩子,一口一个“囡囡”,除了会逼迫教主做那等下流事,对他非常好。教主恨得不行,但也只能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一边哄着疯子一边养身体,等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头也不回离开了崖底。不想才恢复自由不久,就被正派人士抓获,客栈里,教主被正派子弟踩在脚下,形容狼狈,而远远的,一个高大的身影路过,教主震惊的发现竟然正是疯子,只是对方已不认得他,不仅恢复了神志,还摇身一变成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黑鹰堡堡主

作家 边想 分類 出版小说 | 10萬字 | 15章
第七章
与魔教的一仗打了一天一夜,直到又一个天明,众人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地,同时还背回来许多伤员。
黑鹰堡的几个人也有受伤的,我见他们互相搀扶着回来,唯独不见萧仲南,忙着急地询问他去了哪里。
“盟主将他叫去了。”有一名黑鹰堡弟子告诉我。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萧仲南才回来,一回来便命令众人收拾行李。
“拔营,我们即刻回黑鹰堡。”
我感到奇怪:“这么急?”
照理说他们赢了这么漂亮一场仗,不是应该先庆祝一下,再分享下胜利的喜悦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
萧仲南看了我一眼:“你还有事?”
我被他问得一噎:“没……”
他面无表情:“没就去收拾行李。”
我撇撇嘴依言收拾东西去了,半个时辰后,黑鹰堡的队伍整装待发。
来的路上我跟萧仲南好歹还有些话聊,但回程的时候他就好像突然变成了哑巴,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让路途变得分外难熬。但彼时我满脑子都是那本《幽花秘典》,也就没在意他的这一变化。
那秘典我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翻看过,的确是治走火入魔之症的不错,但除了走火入魔的那个人外,还需要一人从旁协助方可治愈。
另一个人在此期间不但要每日服用特殊的汤药,还需根据秘籍上的口诀修炼内功,最后更要配合功法以自身为炉鼎将内力渡到对方体内,助他打通瘀塞的经脉。换句话说,这就是一本教人怎么双修治病的奇书啊!
我看得叹为观止,但同时心里一个声音对我说,这可能是唯一能治好萧仲南的办法了。
书是我偷的,初衷也是为了帮萧仲南,但要我与他用这法子双修治病,不说他愿不愿意,就是我也开不了这个口啊!
正当我纠结万分的时候,不知不觉中我们一行人已经抵达了黑鹰堡。
来回一个月,再见我的小院便觉得分外亲切,而且让我惊喜的是,小院墙角边的那棵紫藤,竟然已经冒芽了。
我盯着那棵紫藤,不觉又想到了萧仲南身上。
我叫来仆从,写下一张方子给他,让他按着抓药。
“公子怎么突然要喝药了?”
“这次外出我受了点伤,正需要此药调理。”
那仆从是个不会武功的,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立马信以为真,很快便为我将药抓齐。
第一次喝那药的时候,一喝下去我就感到有股热流从小腹一路烧到四肢百骸,惊得我含着剩下那口不知该吐该咽。
不愧是《幽花秘典》,这药简直立竿见影啊!感叹过后我还是咽了。
服下汤药后,我根据秘籍上的功法开始顺着全身经络运行内息,二十四大周天、四十八小周天后,我额上隐隐冒出虚汗,这才结束打坐,长吁一口气。
到了晚间,我提着一壶酒来到萧仲南的院子。
这酒当然不是普通的酒,早就被我加过料了。
我轻叩了叩门,里面传出询问声,我道明身份,没过一会儿萧仲南便来给我开门了。
“我来找你喝酒了。”我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他没说什么,直接给我让开了道。我几步走到桌边,将两个杯子一边摆好一个,然后把壶中酒液倒了进去,倒的时候手还有些抖。
他坐到我对面,问:“怎么这么晚想到找我喝酒?”
“我看今夜月色很美又正好睡不着,就想来找你喝酒了,萧大哥不欢迎我吗?”
“没有,你随时可以来找我。”他垂眸注视着眼前的酒杯,不时用指尖划过杯缘,“对了,你还没有说你那天为何会在山上,又是如何遇上林岳的?”
来了!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那天其实是想回教中找找我落下的那些积蓄的。我逃出寒一教时除了身上一块玉牌其他什么都没有带,好歹我存了这么多年,就有些不甘心,想回去找找还在不在,没想到这么倒霉就遇上了林岳。”我冲他感激一笑,“还好你救了我,这么算来,我又欠你一次。”说罢我举起酒杯朝他敬了敬,将杯中酒液一口饮尽。
萧仲南见我酒杯空了,这才缓缓举起自己的酒杯,也同我一样一口喝干。
“他一个魔教教主,怎么会认识你?”
我接着给他满上,嘴上说着:“萧大哥你有所不知,他以前只是个长老,我算是他门下的弟子,有段时间还贴身伺候过他,因此他是识得我的。”
“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我心下大松一口气,简直想拍拍胸脯给自己压压惊。还好我早有准备,不然一定会被他看出端倪!
我俩你一杯我一杯喝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将一壶酒喝光,我已经有些微醺了,再去看对面那人,漆黑的双眸中似乎也有些醉意。
我加的料并不猛烈,不会让人顷刻间便感到欲火焚身,比起那些伤身的淫药,这更像是爱侣间助兴用的,只会让身体微微地发热发麻。
我扯了扯衣襟,将领口扯散,随后去拉对方的手。
没想到萧仲南一下按住我的手,眉间仿佛又有蹙起的预兆。
“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便笑了起来,他不让我拉,我就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整个人坐到了他身上,环住他的脖子。
“良辰美景,你说我要做什么?”我与他靠得极近,近到下一刻我便准确地吻住了他。
还好那《幽兰秘典》是只要萧仲南一与我结合便会自行运转,不然我还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运行这双修功法。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被萧仲南搂在了怀里,身上黏糊糊的,出了一身汗。
已经好久没有在这个男人怀里醒来了,出乎意料地安心,也出乎意料地让人沉迷。虽然很想继续躺着,但是过会儿仆从就要来了,如果让他们看到我俩就这样躺在一起,萧堡主一世英名得毁我手里。
突然,一只强壮的臂膀勒住了我的腰,让我不能再继续动作,而身后传来了萧仲南尚未完全清醒的低哑嗓音:“做什么?”
我一僵:“……回房。”
胳膊紧了紧,又问一遍:“做什么?”
我从他这次问话中听出了些许不耐,忙道:“回去沐浴更衣!”
他的手掌在我腰侧不住摩挲,令我忍不住颤抖了下,朝一边躲了躲。
“你别……”还没等我说完,整个人便被勒着腰往后拖,一下子又躺回了床上。
萧仲南一个翻身压在我身上,抵在我腿间的那个部位又硬又热,惊得我双目大睁,一时动都不敢动。
他用手背抚着我的脸颊:“害羞了?昨晚怎么没见你这么害羞?”
“昨晚我喝多了。”
他闻言摸了摸我的发顶,墨色的眼眸愈加幽深:“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那之后我心中对那《幽花秘典》越发深信不疑,每每夜深人静便要携一壶酒去找萧仲南喝酒,聊不到几句两人就会滚到床上去。
发展到最后,我不用带酒他每晚也会给我留门,直接推门而入就行,他要是在书房我就躺床上等他。他从未拒绝过我的求欢,同样也没有对此有过什么看法,仿佛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我明天要离堡几天。”这晚纵情过后,萧仲南缓缓开口说道。
那不是不能治病了吗?
我一急脱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
他沉默一会儿道:“这次是我一位好友娶妻,带你恐怕不便。”
我紧抿着唇,虽然知道他说得没错,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过了会儿闷闷地问:“那你要去多久?”
他轻抚着我的脊背:“少则两三日,多则五六日。”
五六日也太久了,万一因为太久没做前功尽弃了怎么办?
我心中忧虑万分,嘴里跟他打着商量:“三天吧,三天后你就回来好不好?”
他抚着我的手一顿,我以为他不同意,紧张了下,没想到下一刻便被他大力拥进了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说话间还能感觉到他的震动。
“好。”他说。
我高兴不已:“一言为定!”
得他承诺,很快我便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萧仲南就走了,走的时候都没叫我,我起来看着空空的另一半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萧仲南不在堡里,我就约了程小雨一起去马厩探望“小白义”。
小马驹现在已经断奶了,虽然还不比成年马那样体型健壮,但也有些威风了。
“你不知道这匹马多珍贵,就是朝廷的上将军也不一定能得咱们堡主相送,可谓千金难买,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它。”程小雨在那夸夸其谈,说得口沫横飞的。
“对谁?萧仲南还是‘小白义’?”我似笑非笑问他。
小孩脸一下子红了:“哎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当然是说马啊!”想了想,他又补了句,“对堡主好是理所当然的,没他你现在还在隐剑门受罪呢。”
我拿了些干草喂小马驹,闻言莞尔一笑。
没疯子,我可能早就是崖底的一具枯骨了,哪儿还有隐剑门什么事?
“我对他可好了,每天晚上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地,他现在不要太喜欢我!”
小孩红晕未消的脸蛋一瞬间涨成了紫红,说话也带了结巴。
“你……你……”
我一掌拍在他头上:“你什么你?走了!”
他边让我揉着脑袋边往外走,嘴里嚷嚷着:“你能言语不这么轻浮吗?身为堡主的房里人你有点自觉行不行?”
“你一个小孩哪儿来这么多意见?抽你信不信?”
“信……”
我俩闹腾了一阵,回堡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随便让仆从弄了点吃的,我早早便躺下了。
好些时候不在自己院子睡,躺床上的时候我盯着床顶竟久久不能入睡,最后好不容易睡着了,然而我睡得并不安稳。
我做了个梦,我已经很久不做梦了,那晚却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做了个噩梦。
梦里疯子一会儿问我为什么抛下他独自离开,问我为什么骗他;一会儿又成了萧仲南的模样,问我到底是谁,接近他有何目的!我张嘴想要辩解,可是怎么也没法发出声音,而对方亦始终态度冷硬地不屑听我的解释。
我冷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胸口不受控制地狂跳不止,手脚都是软的。
那梦是如此真实,萧仲南的质问声声在耳,一句句都像是重锤击打在我心间。
还好,这只是一场梦……
我坐起身擦去额上的冷汗,正想下床倒杯水喝,可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异动,竟像是有什么人潜了进来。
“谁?”我眉心一皱,飞身而出。
院外果然站着一名蒙面的黑衣人,这般鬼祟定不是什么好人,我二话不说便攻了上去。
来人与我对了几掌,突然张口叫了声:“教主!”
我认出这声音,立马收掌旋身,不敢置信地瞪着来人。
“杨护法?!”
对方揭下面巾,露出一张斯斯文文的脸,果然就是杨晟棋。
他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压着声道:“教主,我总算找到你了!”
月余不见,杨护法看着没什么变化,想来并未被武林正道继续围剿。但他只身来到黑鹰堡总还是不妥的,万一被人发现少不得要生出事端。
我反手拉住他快步走进屋子里,问道:“你怎会来此?”
他这才像是想起正事,满脸急切:“属下今日是特地来救教主的,教主你快点跟我走吧。”
他一副要救我于水火的模样,整得我一愣一愣的。
“救我?我好好的需要救什么?”
杨晟棋也被我的反应弄蒙了:“难道教主不是被萧仲南囚禁着无法脱身吗?”
“我没……”我不知要怎么跟他解释,就含糊道,“我没被他囚禁,就是……还有些事要办才迟迟没有离开此地,你不必担心,我很安全。”
我的话不仅没有打消他的顾虑,反而让他愈加疑惑起来。
“属下们一直等着教主回去主持大局、重整旗鼓,教主既然没有被囚,难道是在谋划什么关于黑鹰堡的大事才无法回到我们之中?”
他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辈子最接近阴谋诡计的大概便是被林岳当作傀儡的那段时期……
我冲他摆了摆手:“反正我现在还不能走,你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的事办好了自会随你离开。”到那时,萧仲南的病应该好全了,我也走得放心。
今晚之前我从未想过,萧仲南要是恢复记忆会怎么样?
那时候他疯疯癫癫,将我当成他的囡囡对待,还以为我怀了他的孩子,而我伤好后却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这要是给神志正常的萧仲南想起来了恐怕要当成奇耻大辱,说不定连现今这样的态度也难以维持。再说我还有个更要命的身份悬在头上,搞不好哪天就被人揭穿了,安个“不怀好心的魔教奸细”的罪名也是可能的,想来想去早早离开黑鹰堡离开萧仲南结束这段孽缘才是上上策。
我反正报恩也报了,不欠他什么了……
“可是……”
不等杨晟棋再说什么我便打断了他:“没有可是,你快走吧,别叫人发现了。”
杨晟棋见劝我不过,最后只能悻悻离开。
“如此……教主自己多保重,属下一个月后再来接您。”
他走后我在桌边枯坐良久,一直到烛火烧尽都没再睡下。
其实……有些事我都明白,但真正做起来却也十分困难。
当初我会和萧仲南一起回黑鹰堡也不过是想要暂时有个可以养伤的落脚地,现在我伤好了,杨晟棋也找到了我让我跟他走,就算不搞劳什子东山再起,我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下来了。
只是我同他纠纠缠缠一年多,现在想到要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对他应该是有情的吧,不然也不能离开了谷底再调头回去找他,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早知如此,我那时候就该带他一起出谷,然后才不去管什么狗屁魔教、正道的,任他们打得死去活来,我们自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逍遥自在就是,又怎会有那后来的种种?
萧仲南离开的第三天,我知道他晚上回来,于是早早便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打算晚上去他院子找他。
这才三天没见,我竟然已经开始有点想他了。
我坐在浴桶里洗得高兴,嘴里还哼着小曲呢,结果剧痛就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那痛宛如插在我五脏六腑中的一柄利刃,不断往我的血肉里绞,一瞬间痛得我眼前发黑。而在这痛达到顶点的时候,我的胃里一阵翻腾,猛地呕出了一口血,喷在热气氤氲的水面上,很快消散开来不复痕迹,接着那让人生不如死的剧痛也随之消失。
明明被温暖的水流包裹着,我却觉得浑身发冷,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都这样了我当然不会以为自己只是吃坏了东西那么简单,我马上探查了下内息,发现丹田无法凝气,内力亏损,脏腑竟也有衰败之象。
我这段时间除了待在黑鹰堡便只做了一件事,就是修炼《幽花秘典》上的内功心法,现在出了岔子,当然也只可能是这本秘籍的问题。
也怪我自己先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疯子身上,导致今天吐血才觉出不对。
想明白了,我抖着手将唇边的血迹擦净,撑着身体跨出浴桶,然后披上衣服坐到床边将秘籍拿出来从头翻看了一遍,发现这秘籍什么都写了,就是没写被采补的炉鼎最后会怎么样。
难道疯子病愈之日,就是我丧命之时吗?
我一时难以思考,巨大的恐慌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魔教密室找到的秘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治好走火入魔之症……
这门功法如此了得,只需一个懂武功的炉鼎便可将无数神医都无解的绝症治好,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幽花秘典》……”我攥着书册的手越来越用力,“根本就是一命换一命的魔功!”说到最后几个字我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怒而将其一把摔了出去。
薄薄一本册子摔到门上发出声闷响,纸页还可怜兮兮地散了一地,我却无心理会了。
怎么会这样?
我用手扶着额头,只觉得脑仁疼得很,一切都乱了。
如果我现在停止双修会怎么样?萧仲南的病是恶化还是维持现状?我会不会死?会死的话还有没有救?
一个个问题雪花般纷至沓来,戳着我的心窝子,让我心乱如麻却一个也回答不出。
我闭了闭眼,将有些狂躁的心绪压下,再睁开眼时已经平静许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右一个“死”,最坏也不过为了疯子命丧黄泉,这么想来好像也并不那么可怕了。
或许他接二连三地救我,便是老天爷为能让我治好他的疯病所做的一系列安排。
我自嘲地笑了笑,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走到门前,蹲下一张张将散落的纸张重新拾起,摞成一叠放回原处。
当晚,萧仲南回来了,却不是自己走回来的,而是让人抬回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哥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发病?”
我听到消息赶到萧仲南院落的时候,他房里已经围了一圈人,萧漠北对着个长须老儿不停问东问西,急得直跳脚。
“堡主本来就有病,发病也是正常的。你问我为何,我哪里知道?我替他诊脉,发现他脑中瘀塞的筋脉近来有疏通的迹象,只是不知为何他这次发病反而比之前的更凶险了。”大夫叹了口气,“说到底这是走火入魔之症,非普通头痛,老夫不过是个寻常大夫,此等疑难,非华佗、扁鹊在世不能治啊!”说着欲拎起药箱起身走人,被程管家一把拉住了。
“孙老别这么急着走,有话好说,好说……”
我听到这里已经头脑一片空白,只能缓步走到院子里,径自找了张石凳坐下。
萧仲南离堡三天就发病了,还如此凶险,据同去的黑鹰堡弟子回禀,他发病时行状万分痛苦,甚至到了以头撞墙的地步,所以他们只好将其打晕了抬回来。
自从我用《幽花秘典》为他治病后他从未发过病,这不得不让我多想,若我当真不顾他死活就这么离开,他不仅不会痊愈,反而还会在一次次凶险的病发中被头痛折磨至死?
炎炎夏日,我却觉得呼出的气都是冰冷的。
这操蛋的双修秘籍如此邪性,竟是练了就不能停停了就谁都别想活命的架势!
我本意是想救他,现在看来反而害了他……
我不知在院中枯坐了多久,直到萧漠北来叫我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
“我哥醒了,叫你进去。”他满脸忧心忡忡,眉头皱成了“川”字,“我们走了,你留下看着点我哥,有情况立马派人叫我。”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进屋的时候,我看到萧仲南靠在床头,膝上摆着一张托盘,盘里有不少吃食,他手里还端着个碗,听到声音便偏过头朝门口看来。
我拧了拧眉,道:“怎么你自己吃饭?我来喂你。”说罢快走几步到了床边就要去夺他手中的碗和筷子,但没夺成功。
萧仲南让了让便继续慢条斯理吃起了碗里的粥,要不是神色还有些憔悴,一点看不出是个病人。
他边吃边说:“我手脚都能动,干什么让你喂?”
我一收手,撇嘴道:“不让喂算了。”
我不想提起他的病让他烦心也让自己不痛快,于是就问起了他这次外出的见闻。
“你那朋友成亲,去的人多不多?”
他看了我一眼:“多。”
“新娘子漂亮吗?”我又问。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垂着眼道:“我又不是新郎,哪里见得到新娘,不过看我那朋友十分高兴的模样,应当是很漂亮的。”
我又问了他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江湖上外号是什么,去的宾客都有谁,问到最后实在没东西问了,我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脑子一抽,问:“你有想过再娶一个妻子吗?”
他执筷的手一顿,点在盘子里没动,视线瞥过来,眸色忽明忽暗:“没想过,你曾经说过不是谁都能接受我这个样子的。”
我想到那天在湖边的对话,便道:“你也说过只要找到独一无二的那个就好。”
他干脆放下筷子和碗,拿起手巾擦了擦嘴。
“可独一无二哪儿是这么容易找的?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就是你的。我用真心待他,自然希望他还以真心,但他若是不肯,我也只能收回真心。”他的动作很慢,声音很稳,我却听出了他话中的落寞。
想起我俩的处境,我不禁感慨万分:“没错,别人真心待我,我也要真心待他。”
他闻言定定看着我,眼睛一错不错:“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我重重点了点头,忽然眼前一暗,被他按着头倾身在额上落下了一个吻。
那吻轻轻柔柔,不带半点情欲意味,就像根羽毛般挠过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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