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口一口红烧肉被谢星河抢走的时候,李清梦彻底怒了。她沉重地放下碗筷追着谢星河打,恨不得一刀捅死他,管他个狗屁的任务。人活着,除了吃还有什么奔头!她看着谢星河在前面跑的背影,跟个兔子似的。她气喘吁吁地叉着腰,眼睛转了转,直接走回了餐桌前。敖书牧在很安静地吃饭,见她回来了才抬起头。“下次要不我们多做一些吧,每天你俩都会因为一块肉打起来。”李清梦想想,可不就是吗。每天都得来一个饭后百步跑。她今天就要守株待兔,等那个傻蛋自投罗网。她手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好”字。两人又仔细地研究了下治疗方案,不得不说敖书让这条小蛟龙还是蛮有水平的。比那个老秃驴要好太多了。小蛟龙不仅供吃住,说话温柔办事舒服,再想想老秃驴,喝苦恼就算了,还赶她出门。不过每当李清梦直视他纯粹的眼睛时,心里总是虚的。敖书牧说有一种方法或许可行,她刚准备点头答应晚上尝试,谢星河那兔崽子就回来了。李清梦一声不吭地看着嘴角油汪汪的谢星河,恨不得立刻把桌子掀了。她很果断地抓住谢星河的领子,惹得被抓的人哆嗦了一下。谢星河也不甘示弱,反手扯了回去,他的力气大很多。李清梦趔趄了一下,就栽进了他的怀里。“占便宜也不能像这样天天占啊。”李清梦气得头都要炸掉了,造孽啊,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谢星河这么贱呢?这还是以前她那个温柔笨蛋小美人吗?她如果能说话的话,一定要好好嘲讽谢星河!李清梦倪了他一眼。敢情就你长嘴了。双方间吵架的激烈程度已经堪比梅扎马火山的爆发敖书牧在两个人之间充当着和事佬。“姑娘,气大伤身!”“谢师弟,要谦让女孩子!”两个人可没有搭理他,硬生生把他夹在中间打,左推一下,右来一拳。最后他也来了气,把两人硬生生分开了两米远。他顶着个鸡窝头,还不失儒雅地坐在中间,笑容和煦。“你俩再天天这么闹,我这茅屋可要容不下了,说吧,天天为了一块肉打架,成年人了,我们成熟一些好不好。”两个人双双把头别了开,李清梦的嘴巴撅得仿佛能挂起五斤大米。“我想喝你的酒。”最后还是谢星河别别扭扭地开口了,也是,李清梦说不了话嘛。不过她对这酒也是很感兴趣,扭过了头来眼里泛着亮亮的光。最后在两人的威逼下,敖书牧还是拿出了珍藏的好酒。三个人把太阳喝落,把月亮喝起。李清梦坐在屋顶上盘着一条腿,另一条在下面耷拉着。美景,美酒,如果腿上没有这个美人就更好了。重生回来,以另一个身份跟他相处,竟然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副面孔呢。美人在她的腿上躺着。他喝醉了。巧了,她也醉了。她想起了他为她立的墓碑:挚爱 李清梦之墓。朦朦胧胧间,她第一次认真地看他除了眼睛外的其他地方,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异常红艳,下巴的线条柔和,上面还隐隐有淡淡的青茬,却没有给人邋遢的感觉。唔怎么说呢,明明很怪异的组合,在他身上却是莫名的顺眼。他现在身上是那种经历过风霜的稳重和孤寂,配上那原本柔和易碎的面庞也别有一番滋味。这怕就是亲妈看儿子的样子吧。李清梦抑制不住地扬起笑颜,手里的酒壶摇摇晃晃地在往口中灌,晶莹的液体顺着下巴跌落,打湿了谢星河的附在双眼的白丝带。谢星河迷蒙地感受着白纱上带给他的冰凉,他搭在腰腹间的手指动了下,却又忍住了。如果他的眼睛还能看见,师姐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美吧。如果可以,他想一直这么跟师姐走下去。他在雪山待了三年,尝试过各种方法也没能带师姐回来。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如果改变了过程会不会有结局。终究是他太过偏执了些,总想圈着她。当时,他只想着,既然做不到你心里的唯一,那么哪怕记住我也好。就这么把这双眼睛毁了。他竟然毁掉了师姐最爱的眼睛。也寻求过很多办法,可是所有人都告诉他,不可能的。后来他想,那也就罢了。师姐不在了,他要这双眼睛去看谁?慢慢地也就接受了,他只想用最后的生命陪着师姐。生命对于他本就没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师姐的出现,他可能早就死了。如果不是师姐最后的嘱托,他怕是会随着师姐一起去了。可当他放弃失望的时候,456告诉他师姐回来了。他当时是真的不相信,人死怎么能复生呢?虽然他知道她不一般。所以哪怕不相信,他也那么去做了。天知道在他感受到师姐气息的时候,是有多么激动。每一次触碰,打闹都让他有恍若隔世的感觉。每一天都在克制拥抱师姐的欲望。他在用最蠢笨的方式证明师姐还活着的事实。谢星河稍微挪了挪身子,抬起手夺过了她手里的酒壶,硬生生地灌了下去。浓烈的酒气袭来,让他短暂地失去了思考。他在想,现在可不可以任性一下。他真的是,太想念了。指腹抹去嘴唇上残留的液体,将那原本就红的唇擦得更妖冶。谢星河侧坐起来,修长得腿懒懒散地撑起来一条,左手跨过李清梦的身侧,他的脸正对着她的。浓烈的酒气在二人之间萦绕,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疯狂地涌进他的大脑,像是洪水般冲塌他的理智。疯一点吧,疯一点。他虚张声势地靠近着那思念了许久的柔软,却在最后转移了阵地。他贴在她耳畔,喃喃低语,声音里充满了柔情。他说:“我想和你。”“带酒冲山雨,和衣睡晚晴。”【小剧场】敖书牧:我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生生:不,你是大怨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