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出十多米,顿住步伐,原地僵了须臾,旋身返回。 拉开车门坐进去。 靳鹤斜眼,他家的女职工已经哭成了兔子,眼睛红肿,这架势只差水漫金山。 所以女人这种单细胞生物情绪化、无理取闹、注重感性、沉迷恋情、依赖心理重、脆弱不堪、眼泪泛滥…… 随手就数落出一堆缺点,靳鹤摁了摁太阳穴,无法想象唐剑凛为何会如此孜孜不倦深陷在这么多的单细胞生物中,万变不离其宗,抛开长相身高性格,终归到底,都是会演变成他旁边坐着的这种……类型。 女人的属性就是麻烦。 这点靳鹤深有体会,从小就领悟得很透彻。 如今更是深信不疑。 瞧,秦鹊,这个鲜活的例子,工作上还算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可圈可点,可瞬间…… 就成了个麻烦。 “麻烦”朝他越靠越近,趁他放弃反抗甚至还得寸进尺的圈住他腰。 “你别结婚好不好?” 呵,更得寸进尺的事情也来了。 靳鹤抽了抽嘴角,他是傻了这辈子才娶个麻烦回家,语气尤为不善道,“不结。” 反正他不是唐剑凛,权当应付。 “麻烦”许是很满意这个回答,啜泣声渐止,唇畔挂着一抹满足的笑靥,闭眼睡了过去。 睡了过去? 靳鹤刚要把人拍醒,顿在半空的手却慢慢退了回去,算了,“麻烦”有一半时间陷入睡眠真该谢谢造物主的设定,不然…… 怕她闷在车内睡死过去,靳鹤放弃回家的想法,他摇下一半窗,将车内温度调高,拨开女人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给两人盖上长绒毯。 一天的忙碌,人已困极。 靳鹤简直心疼自己,因唐剑凛这个人极为不靠谱,打小就没少替他遮掩隐瞒,如今更是心力交瘁,连他招惹过的女人都要帮忙善终,哎…… 低头察看他的女职工。 睡着的样子倒是赏心悦目,就是发丝略微凌乱。 靳鹤无声叹气,卿本佳人,为何偏要有眼无珠爱上一个浪子般的男人? 至于她方才晕晕乎乎的胡言乱语,他眯眸,不知为何竟有点熟悉的感觉,但往深入想,就没法再忆起更多的线索。 闭上眼眸,将毛毯往上扯了扯。 困顿中,靳鹤意识混沌的抿了抿唇。 元旦夜的那一吻。 加之今夜的吻。 明显的唾液接触,他竟然没有过敏? ☆、第八章 熹光仿若无数根绣花针扎入太阳穴中,秦鹊用手挡住眼,艰难的眯开双眸。 车窗外是熙攘人群和穿行的一辆辆铁皮车…… 等、等下,车窗外? 她见鬼似的不可置信打量周遭,待看到旁侧驾驶座上坐着的人—— 我的天哪! 秦鹊抱头欲哭无泪,身体本就缩在角落,她仍是往另边挤了挤,烦恼的妄图离那个人更远一点。 宿醉后的脑袋混淆成浆糊,她努力从中剥丝抽茧找出昨晚的记忆。 和boss办公室辩论后约小倩去主题酒屋泄愤,四杯五杯六杯七杯还是八杯,记不清了,反正应该是喝高了,然后?为什么会回到办公大楼前? 检查了下身上衣服,完好,秦鹊放松的轻叹了声气。 “啧,你竟然怕我乘人之危?咱两还说不准谁更吃亏呢?” 耳畔骤然响起一道夹杂着讥诮调侃的声音,透着清晨初醒的几缕慵懒性感。 “妈呀!”秦鹊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脯,没好气的转头瞪他一眼,下意识回嘴,“我酒品不太好,当然是怕醉后对唐总作出什么失态的事情来。” “有自知之明。” 嗤笑一声,唐剑凛伸了个懒腰,软骨头似的直起腰,勾着唇角对镜子开始拨弄他微乱的头发。 秦鹊:“……”未免也太自在了点,这是视她如空气? 摁了摁钝重的额头,秦鹊努力不作出什么奇怪的表情,诸如不忍直视i服了you这些…… “唐总,我怎么会在、在您车上?” “哼!”动作一顿,唐剑凛从镜子里瞟了眼旁边坐着的女人,忒“回味无穷”得挑眉抖了抖肩,“不记得了?” 秦鹊再度无语,她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 又绞尽脑汁逼自己回想,貌似有点儿印象,她恍然中仿佛看到了靳鹤? 身体陡然僵硬,秦鹊猛地紧张起来,不可能吧?绝对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你喝得烂醉如泥,死也不松口说家在哪,只好把你丢在车上过了一夜。”折腾好发型,唐剑凛躺回沙发座,扭头斜睨了眼,“你家在哪?” “啊?” “啊什么啊,送你回家换身衣服。”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 秦鹊飞速拧开车门跳下车,内心仍是惴惴不安,梦境是不是过于真实了点?而且为什么脑袋好痛! “嘶”了声,她摸了摸后脑勺,一个鼓起的大包…… “……”秦鹊脑海开始设想这个包是怎么出现的?难道和唐剑凛打了一架?呃,汗!对女人下这么重的手?真是干得出来。 她迟疑的转身看车内的男人,眸光复杂。 似是被她眼神惊了下,唐剑凛旋即吊儿郎当一笑,抛了个媚眼,俊脸迎着阳光,骚得刺眼,“是不是想以身相许?” 秦鹊:“……” 硬是压住即将脱口而出的“gun”,她呵呵干笑一声:“岂敢岂敢。”说完拨了拨头发头也不回快步走到一旁拦了辆车,拉开车门坐上去一气呵成。 “噗”得一笑,见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街角,唐剑凛收回视线,整了整衣着,锁车上楼。 他昨晚赶去女朋友香闺探病,自然留宿,结果凌晨三四点,睡梦里就被一通电话喊了起来,来电,靳鹤。 “你直接走,把人扔那儿不就行了?”他烦不胜烦,人还惺忪着呢,床上女孩儿被吵醒,不爽的搂抱住他腰,嘤咛抱怨,“谁呀好烦哦!” 然后,耳畔就传来一声短促的冷笑。 “唐剑凛,自己造的孽自己扛,二十分钟,晚一秒后果自负。” 嗬,懵逼的握着被挂断的手机,他造啥孽了?竟逼得小鹤鹤用如此凌厉的语气…… 滚下床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赶去公司,唐剑凛简直醉了,尤其wuli小鹤鹤冒着寒气的眼神,麻痹是你家女员工又不是我家的,这事儿虽是他招惹,却是一腔好心是不是? “我回去换身衣服。”靳鹤觉得车上待得过久,西装大衣上都萦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酒味儿,站在冬日凛冽的光秃秃楼前广场上,世界昏暗,借着橘黄色路灯,他淡淡瞥了眼车内睡成一团的女人,然后将视线定定集中在面前一脸不情愿的男人身上,沉声道,“规矩点,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嗯嗯嗯。” 蹙眉,靳鹤非常不满意他敷衍的态度,刚欲再说什么,却见人耷拉着脑袋捂嘴打了个哈欠。 顿了一下,靳鹤挑眉,照理说他才荒唐完理应没什么精力兴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