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双骄

沈家父子为得到姚家祖传上乘剑法《碧玉剑谱》,不惜悔婚毁约,背信忘义。 飘柳山庄庄主,号称中原一剑姚昆大侠夫妇遇害身亡,姚语婷、明儿姐弟落难江湖,路逢劫杀,幸得点苍派大弟子谢心源多次相助,不惜与师父王正阳反目成仇。 谢心源意外得到白眉娘子的相助,练成本门绝学七星刀法,在墓中寻回本门信物七星刀;姚语婷历经磨难,在剑峰山碧水池取得碧玉剑,也练成碧玉剑法,一刀一剑,纵横江湖,二人互生情意。由于明儿落入敌手,谢心源、姚语婷一起上山救弟,并且识破王正阳和沈家父子的奸计,点苍山上展开一场正义之战。 时逢乱世,红巾起义,龙虎帮,路家剑门,九大门派以及江湖豪杰举行扬州会盟,助朱元璋取得明朝天下!

第十一回:七星刀(下)
白眉娘子说:“这是我的推测,你不必大惊小怪。走吧,别让他们久等。”
我们一起走了。路上,我一直在想:师妹岂是彭前辈的亲生女儿?不可能,师妹的父母早就不在人世。我偷偷地望了白眉娘子一眼,转念又想:说真的,师妹的眼神和眉宇之间,以及相貌与彭前辈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一双白眉,彭前辈的眉毛是白色的,比常人多长一寸,师妹的眉毛和长度与常人差不多,至于相貌,天大地大,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白眉娘子总是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望着自己,浑身不自然。倏然,她停下脚步,一条手臂横伸出来,拦住我的去路,我停住脚步,只见她转过头来冷漠地看我一眼,喝问:“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被白眉娘子这么一喝,刚才所想的事情全部抛到九霄云外。我被她这么一喝,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一时间不能反应过来。
白眉娘子板着脸孔:“如果你不从实说来,你休想离开这里!”
我灵机一动,说道:“前辈息怒,听晚辈一言!我自小父母双亡,失去父爱,也失去母爱,我见前辈你的身形和我娘一样,我一时感触才有所冒犯。”
白眉娘子问:“你说真的?”
我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白眉娘子听了,信以为真,面色才好了一些,她不语,缓缓地把手放下,继续走路。
我暗暗地捏一把冷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明白她的为人,不敢被她知道自己对她所说的话诸多猜疑,于是,我编出一个谎言而不露破绽令对方相信,可谓急中生智。白眉娘子的利害,我早就在点苍山上和采凤庄领教了,如今想起,不寒而栗。
我们回到海滩的时候,却被眼前所见一切惊呆:只见海滩上,半空之中,剑光飞舞,走如龙蛇,两支长剑贯似长虹,两条娇影如走马灯般交锋起来,天马行空般展开一场厮杀。
那是姚语婷和黄小莺,他们居然不知何故打起来!在一旁的饶独龙、冯秋山和玉面郎君莫如风竟然袖手旁观,坐山观虎斗,打到精彩之处还拍手叫好。特别是莫如风,他一边坐在船上钓鱼,一边指点她们的武功如何,剑法如何。
“这个如风怎么搞的?”白眉娘子喋喋不休:“两个武林后辈斗得死去活来,他居然袖手旁观,还有他们俩都一样……”
我再也看不下去,提起运功,一跃冲天,如燕子投林般扑向姚语婷和黄小莺的剑阵中心,喝了声:“住手!”
刀光一闪!七星刀骤然出手。
一阵破空之声,一块小石头快如电闪,疾似流星,直点我的面门。
我挥刀将石头挡开,不知怎的,那块石头竟然绕到我身后,直点我后背。
我大惊之下,身形一晃,往左边一侧身,半空之中,一个‘雀子翻身’轻巧地闪开石头的攻击,同时,我手上的七星刀横扫一下,石头被拍飞了,然后,我双脚着地。
我从开始到结束,前后出手都在一刹那之间完成,以及我人在半空一个轻巧灵活的动作看得众人大开眼界。这时,姚语婷、黄小莺停止打斗,收剑入鞘,一起来到我身边客气一番,只见她们满面春风,有说有笑,令我出乎意料。
我问她们:“婷婷,师妹,你们怎么打起来?有事慢慢说,何必动手呢?”
姚语婷和黄小莺相视而笑。姚语婷说:“谢兄,你别怪小莺姑娘,其实咱们是在比试剑法。”
我看了姚语婷一眼,又看了黄小莺一眼,说道:“你们比试剑法?”
黄小莺见我似乎不大相信,便说:“当然啦!你不相信的话就问一下师弟和冯管家,还有莫大侠,他们可以作证。”
这时,冯秋山和饶独龙走过来,都说:“是的,谢公子、师兄。”
这时,正在钓鱼的玉面郎君莫如风说:“不错,贤侄的一招投石问路打得真好,两位姑娘的剑法各有各精彩,你们三人令老夫大开眼界!哈哈……”
原来,刚才的那块石头是莫如风随便扔出去,试探我的反应,那块石头表面上平淡无奇,当中却暗藏着深厚的内力。
我看了莫如风一眼,一拱手说:“莫大侠见笑了,晚辈武功低微还望指教!”
莫如风说:“令尊号称江南一刀,刀法一流,武功高强,威震江南,同时受到明教张教主的器重册封神刀旗旗主一职。虽然谢枫兄弟已经英勇就义,但是他英魂不灭,不知道他的儿子会不会走他的路呢?”
我躬身一揖,恭敬地、自豪地说:“晚辈不会辜负莫大侠以及先父的期望,把我爹没有走完的路继续走下去,驱逐鞑虏,还我河山,誓把蒙古鞑子驱逐长城以外!”
莫如风说:“好!说得好!非常好!”
此时,白眉娘子已经来到他身边,站立一旁,问道:“如风,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莫如风说:“我是在指点两位姑娘的武功。”
白眉娘子又问:“你认为她们武功如何?”
莫如风漫不经心地用手捊着胸前的五柳长须,一边说:“姚姑娘将姚家、伍家的两家剑法联合运用,将姚家的碧玉剑法和伍家的龙虎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吸收两家剑法的精髓。”
姚语婷听了,内心充满欢喜,在这一段日子里,她专心研究武功,把自家祖传武功碧玉剑法与母亲伍氏女侠的龙虎剑法配合一起,为此,她不知花了多少时间,花了多少精神。如今,莫如风赞美她的剑法,姚语婷尽管高兴,口里却说:“哪里是?小女子不才,莫大侠见笑了。”
黄小莺急不可待地问:“那我呢?莫大侠!”
莫如风说:“挺好。不过欠缺火侯,还没有到出类拔萃的境界,小莺姑娘,你要多些练习才行。”
黄小莺以为他会同样赞美自己几句,如今闻言,欢快的心情一落千丈,一面不悦,她说:“莫大侠偏心,你只会赞姚姑娘剑法如何到家,批评我的剑法欠缺火侯,点苍派的剑法也不差!”
言毕,黄小莺香肩一扭,飞快地跑上船。“师妹!”我本想叫住黄小莺,见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只好对莫如风说:“莫大侠,真对不起,晚辈的师妹冲撞你了。”
莫如风摆摆手,笑说:“没事、没事,贤侄别怪令师妹。”
我们回到船上,我在船上休息了一个时辰,醒来之后,便把昨晚所见所闻向众人告知。饶独龙听后说:“七星刀和碧玉剑都是本门的圣物,从越亮祖师到现在将近两百年,七星刀虽在,可碧玉剑不知去向。”
我说:“就是。太师父不希望七星刀也失去,所以他把七星刀带在身边,如今,七星刀又重现江湖。”姚语婷说:“你们放心,有朝一日,我会把碧玉剑完壁归赵。”
黄小莺神气地说:“当然啦!谁叫你祖母把剑偷走了?”
我连忙说:“我没有叫你归还碧玉剑!”
姚语婷说:“七星刀、碧玉剑本是同一物,既然我奶奶生前把碧玉剑盗走了,我把剑归还是应该的。”
我沉默了,饶独龙说:“姚姑娘言之有理,既然长辈犯错误,后人代为改过实在难得!如果世人多一些好像姚姑娘那样通情达理,就不会有那么多纷争,天下太平了!”
姚语婷微笑说:“饶兄弟,你实在抬举小女子,小女子何德何能教导世人呢?其实我是实话实说。”
黄小莺问:“可是,姚姑娘,你知道令祖母把碧玉剑藏在什么地方?”
姚语婷沉吟一会儿,摇头说:“不知道。”
我们奇怪地看着姚语婷,既然姚语婷胸有成竹地说交出碧玉剑,怎会不知道碧玉剑藏在哪里?黄小莺听了,嚷道:“不知道?你肯定在耍弄我们,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刚才怎么说会交出碧玉剑?如此胸有成竹你居然说不知道碧玉剑藏在哪里?要知道,碧玉剑是我们点苍派的东西,你怎么可以私藏起来?”
姚语婷反驳一句:“我没打算私藏!”
饶独龙说:“那是为什么呢?姚姑娘,你不相信我们吗?……”
姚语婷站起身,对他们说:“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别问我!”说完,她转身走出船舱,冯秋山也跟着出去。
我见她不肯透露碧玉剑藏身何处,想必是为求自保不得不隐瞒真相,不过,饶独龙和黄小莺见她如此反应感到十分可疑,特别是黄小莺,她一向不把姚语婷放在眼内,她面露愠色,提剑正要追赶出去,我一手把她拉住,问:“你干什么?”
黄小莺说:“我要问清楚,要她交出碧玉剑!”
我担心师妹会跟姚语婷交手,便说:“我去吧!你和师弟留在这儿。”
我不管师妹同意与否,说完就起身走出船舱。常言道:女人是善变的动物。以姚语婷、黄小莺为例,刚才她们二人往好如昔,侃侃而谈,还在一起练剑比武过招,现在,她们为了一把碧玉剑闹翻了。
船舱外,冯秋山来到姚语婷身边,问道:“大小姐,你是否知道老夫人把碧玉剑藏在什么地方?”
姚语婷说:“冯管家,小心隔墙有耳。”
冯秋山又说:“那么说,你是知道碧玉剑的下落?你怎么不直接告诉谢少侠他们呢?”
姚语婷说:“江湖险,人心更险。即使谢心源知道碧玉剑藏在何处,就算他不会加害于我,可是,他师弟、师妹呢?还有他们的师父王正阳!很难说。”
顿了顿,她又说:“放心吧,找到明儿之后,我想办法把碧玉剑归还点苍派,然后,我们主仆三人一起浪迹天崖,不问世事,在这些日子里确实发生不少变故,仿如昨天。”
冯秋山吃惊地说:“怎么?你不打算和沈公子结为夫妻,白头谐老?”
姚语婷淡淡道:“爹妈已逝,我和沈岸之间的婚约不成立了,我今趟去沈家堡,一来,为沈伯父贺寿,和沈伯母见一面,二来,就是想化解表哥和沈岸之间的恩怨。”
这一切,我都听见了,沉默半刻,走了过去,冯秋山转身跟我打了一声招呼,便走开了。我来到姚语婷身边,道:“你和冯管家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打算这样做?”
姚语婷点点头,说:“是的。”
突然,我握住她的一双玉手,说道:“你别走!要走一起走,婷婷,其实我一直都在乎你,喜欢你,知道吗?”
姚语婷内心一震,望着我的时候,脸上泛起一朵红云,她把手挣脱开来,眼睛转移我的目光,轻轻地说:“谢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有未婚夫,你是知道的,我们不可能。”
我说:“我知道!不过,你一天没有嫁给沈岸为妻,我有的是机会,刚才你不是说爹妈已故,你和沈岸之间的婚约不就是解除了吗?你为何不着想将来……”
姚语婷打断我的话:“谢大哥!大哥,你别犯傻了,我和明儿会连累你的。”
我说:“我不怕连累,我……”
姚语婷大声说:“你不怕我怕!经历这么多事我都看透了,我姚语婷不怕死,只怕连累别人,连累你做不成掌门,连累你不能与师妹成婚,甚至连累你身败名裂,被逐出师门!”
我说:“我不稀罕掌门之位,更不怕身败名裂,逐出师门,只怕失去你。”
这时,姚语婷背对着我,一边抹眼泪,待我把话说完,便说:“别再说了,总之我会把碧玉剑还给你。”说完转身走开。
她刚走了两步,我喊住他:“婷婷!你慢走,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姚语婷停住脚步,她没有转过身,根本看不见我现时那副失望的表情。姚语婷只说了两个字:“说吧?”
我说:“日后你见着家师,请保持冷静。”
姚语婷说:“我不像你师妹那样任意妄为,也不像彭前辈那样不讲道理。我不会令你难堪,只要我找到王正阳的罪证证明就是他杀害我父母的凶手的话,我要他血债血还!”她说得很决绝。
我吓了一跳:“你不能这样做,那是我师父,他对我有恩,是我再生父母,我不会让你这样做!”
姚语婷转过身来,吃力地瞪了我一眼,沉着脸说:“你师父对你有恩,难道生我育我的父母不是恩吗?他们对我恩重如山!你懂吗?”
我怎会不懂?不过,我还是说:“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让你杀害我师父为父母报仇!”
姚语婷说:“你太自私了。好,即使我不报仇,那我的两位舅舅呢?万一让他们知道是何人杀害他们的妹妹和妹夫,他们能不报仇吗?”说完,她转身走开。
一下子,我哑口无言,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万一师父王正阳真的是杀害中原一剑夫妇的凶手,龙虎帮两位帮主伍金秋、伍一帆兄弟必定大怒,联合各门各派讨伐王正阳,为他们的妹妹伍飞燕和妹夫姚昆报仇雪恨,到时候,一场血战,点苍派就会夷为平地!
此时,听见一直没有说话的玉面郎君莫如风叹息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明明一对可以相恋的男女不能相恋,偏偏卷入一个仇杀之中,天公不作美,何故江湖上不能有一块安乐静土呢?”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的内心一阵迷惘。我遥望着天空上飘浮的白云,良久,良久……
船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风平浪静。我们告别白眉娘子和莫如风,一行五人继续北上山西。七月十四是太原沈家堡堡主沈浩天的五十寿辰,也就是我、黄小莺和饶独龙以及师父王正阳的约会之期,我们三人先到太师父、点苍派前任掌门程伙墓前叩别,然后走了。
一天下来,我时而练习刀法,时而在姚语婷和黄小莺身边周旋。姚语婷并非记仇之人,对于今早与我之间的纠缠、争执,她早就忘记得一干二净,我们冰释前嫌,重归于好。虽然如此,姚语婷对感情问题避而不谈,有所顾忌,不过,我也不勉强,一切顺其自然。另一边,我把师妹丢失的玉兔归还时,黄小莺却说:“这个白眉娘子会这样好人,会把玉兔还给我?哼!”
我心里说:她是你娘,你不可对她不敬。然而,我没有说出来,因为白眉娘子只是推测,并非真实,所以没有说出口,我只是说:“东西是你的东西,她物归原主也是应该的嘛!”
晚饭之后,我一夜没合眼,饭后早早入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船只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进入湖北省当阳县境内,船只在码头停泊,一名白家寨弟子上岸把船栓住。我扫了众人一眼,好奇地问:“到了吗?”姚语婷摇头说:“还未到。”
我又问:“还未到,靠岸干啥?”
姚语婷说:“粮食不够,要买一些,其一;沈堡主的寿辰快到,咱们顺便买一些贺礼,总不能两手空空吧?此其二。”
我问:“哦?这是谁的意思?”
姚语婷微笑道:“本姑娘的意思,行不行?”
我说:“行!行呀,我没说不行。”
这时,黄小莺小鸟依人般紧靠着我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双手如蛇一般搂住我一条手臂。顿时,我闻到一股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黄小莺说:“师兄呀!据说这个湖北当阳县是三国时代蜀国大将张飞的故乡。”
我点点头,说:“我倒想见识一下张飞的故乡。”
我一边说,一边站着身子,昂首阔步地走出船舱,黄小莺、饶独龙跟随出去,姚语婷也把冯秋山叫了去。可是,冯秋山推辞说:“免了,大小姐,你们去吧,属下在船上看守。”
姚语婷见他推辞,只好作罢。
码头上人来人往,那些苦力把货物搬来搬去,忙不过来,个个汗流浃背,吆喝声不绝于耳。我们上岸后,好不容易在一个个大汉身边挤了出去,身边跟随一名白家寨弟子。
“让开!让开!别妨碍官府做事……”一阵吆喝声传来,一队官兵手执弯刀、长矛和弓箭往码头这边跑来,两名副官打扮的人耀武扬威地驱散过往的人群。路人纷纷躲避,胆子稍大的或者爱管闲事的人则站立一旁观看。
为首一名蒙古军官一挥手,顿时,数十支弓箭、刀枪、蛇矛瞄准目标,一字排开,把我、姚语婷、黄小莺和饶独龙以及那名白家寨弟子团团包围。
众人站住脚步,我一眼望去,这个蒙古军官仅有二十岁年纪,他相貌堂堂,虎背熊腰,气宇轩昂。
这时,一名衣衫褴偻、穿着一双破草鞋、抽着旱烟的瘦汉急急忙忙跑到那个蒙古军官身边,点头哈腰地说:“总兵大人,你到小人这儿有何贵干?”
这个瘦汉是该码头的苦力头目,这里一带的苦力都归他指挥,他一向跟官府打交道,因此认识不少人,那个蒙古军官就是其中之一。
蒙古军官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看着我们一行人,大声地说:“近日接到密报:有几个不明来路的人出现在本县,怀疑是乱党,或者是江南叛军派来打探军情!”
瘦汉问:“总兵大人,哪几个是乱党?”
蒙古军官手一指:“就是他们几个人!”
我们听了,愣了愣,不明所以,姚语婷走前几步,问道:“官大爷,小女子等人是乱党吗?你别弄错,你想升官发财另有出路,别冤枉好人。”
瘦汉同时打量着我们,对军官说:“总兵大人,你弄错了吧?你仔细瞧瞧他们,男的相貌堂堂,气派不凡,女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小人一点儿也看不出他们是乱党呀!”
黄小莺这时说:“对呀!这位老伯说得对,哪有乱党明目张胆冠冕堂皇地出现?而且还带着刀剑,活得不耐烦了?”
饶独龙忍不住说了一句:“真是好狗不挡路!”
一名副官骂道:“你奶奶的!你骂谁是狗?”
饶独龙骂道:“我骂你,蒙古狗!”
那个副官晃着手中的弯刀,一边卷起衣袖,一边咧嘴骂道:“臭小子,你肯定活得不耐烦!”
“我只是奉命行事。”蒙古军官先是拦住身边的副官,然后对瘦汉说:“巴老六,这儿没你的事,退下!”
原来这名瘦汉叫巴老六。巴老六应声“是”便退到一边,那些苦力也停止工作,站立一旁。
这时,蒙古军官听见有人说话:“你分明是一个汉人!左一句乱党,右一句江南叛军,难道你已经忘记你是大宋子民吗?”
说话的是我。蒙古军官听了后,说:“什么大宋子民?现在是大元朝的天下,赵宋已经亡国一百余年,只有你们这伙乱党口中自称大宋子民!”
我说:“所谓的大元朝,其实是成吉思汗抢来的,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蒙古人不配在中原立足!”
另一名副官破口大骂:“乱臣贼子休想对太祖皇帝无礼!”
蒙古军官震震有词:“宋室江山还不是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从后周柴氏国君手上夺得政权一统天下?只可惜,宋朝历代帝王都是昏君,奸臣当道,忠臣受害,连连征战,百姓苦不堪言。”
我冷哼一声,说:“彼此彼此,除了元世祖忽必烈是位贤君之外,他的后代子孙个个昏庸无能,横行暴政,民族之间矛盾顿生,烽烟四起,国无宁日,特别是元至正这个狗皇帝更加荒废朝政,弄得饥荒四起,民不聊生,比起大宋皇帝有什么分别!”
蒙古军官怒道:“放肆!你胆敢对皇上不敬?你肯定活得不耐烦!”
这时,有人拉了我一把,那个人轻轻地对我说:“谢兄,别跟这个人吵嚷,临走之前,彭前辈吩咐我们无论遇到不利或不相干的事情,别去管更别节外生枝。”
我见是姚语婷,又扫了蒙古军官以及众官兵一眼,有些犹豫。姚语婷又说:“能忍侧忍。”
我觉得有道理,我听她的话,便一起转身回去。突然,听见蒙古军官猛喝一声:“站住!跟本总兵回衙门去!”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掌击出!
姚语婷闻见身边响起一阵掌风,倏然地,她回身一掌拍出去,刚好与蒙古军官的手掌碰在一起。两掌一合,一阵闷雷般的响声过后,姚语婷被蒙古军官一掌震得连连倒退,然而,蒙古军官仅仅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我急忙把她一扶,问道:“婷婷,你怎样了?”
姚语婷感到手掌一阵麻木,她说:“此人的掌力深厚,看来他的武功也不差。”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个蒙古军官是皇帝钦点的武探花,在湖北当阳县任职总兵。我放开姚语婷,走前几步,指着蒙古军官怒斥道:“乘人不备暗中偷袭,这是英雄好汉所为吗?”
蒙古军官命令道:“请你们一个个放下兵器,跟本总兵回衙门去!”
我沉着脸说:“如果咱们不放,怎样?”
我们转过身去的时候,蒙古进官早就发现我背着的那把七星刀,贪念顿生,想据为己有,于是,他诸多刁难。蒙古军官用手指着我身边那把七星刀,淡淡地说:“本总兵命令你把刀放下。”
我说:“不行!”
蒙古军官怒形于色:“你想抗命是吧?”
我说:“狗官!我告诉你,七星刀是本门圣物,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你休想得到此刀!”
蒙古军官一咬牙:“好,本总兵成全你。”他一边说,一边缓缓后退,他铁青着脸,手臂一挥,命令道:“弓箭手准备。放箭!”
“嗖嗖嗖……”
顿时,无数利箭宛如飞蝗一般攻击我们,那名白家寨弟子中箭倒地,死了。
众人见形势不利,纷纷亮出兵器,我舞起七星刀把飞来的响箭一一扫落;
姚语婷长剑挥舞,剑光罩着自己全身,形成一道铜墙铁壁,利箭未能伤及她半分,突然,她凌空飞起,手一扬,一把小蜻蜓暗器撒出去,有几个弓箭手应声倒地;饶独龙、黄小莺也一样,他们的身法和剑法相当灵活。蒙古军官又一挥手,命令道:“给我上!”
一声令下!弓箭手退落,一队蒙古官兵齐声呐喊,舞起弯刀、长枪、蛇矛蜂拥而上,把众人包围起来,双方进行一场拼杀。
官兵人多势众,可是,他们哪里是我们的对手?几个起落,官兵们被杀得落花流水,只是没有长官的命令不敢撤退,只好一味沉着应战。
“啊!”忽闻黄小莺一声惊呼,我们大惊!
原来,黄小莺一时大意,肩膀被一名使长枪的官兵刺中,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痛,长剑落地,鲜血直流。
“师妹!”
“师姐!”
“黄姑娘!”
姚语婷、饶独龙飞扑上前,二人挺剑挑倒使枪的官兵。我冲上前,一手将黄小莺抱住,紧张地问:“师妹,你怎样了……”
黄小莺一面痛苦,她问:“很痛呀,师兄,我会死吗?”
我说:“怎会死呢?你不会死的,你是我疼爱的师妹,我不会让你死,咱们还要见师父呢!”对语婷、独龙说:“你们把师妹带回船上疗伤,这里有我!”
未等二人回话,我已经把黄小莺塞入姚语婷的怀里,大喝一声扑上去,七星刀出手!与官兵们又一场厮杀。蒙古军官正想出手,一声暴喝,他抬头一看,只见半空之中一条灰影飞扑上来,灰影伦起长棍,一招‘力劈华山’朝蒙古军官劈头盖脑地直扫而下!
那个人正是冯秋山,他出手了,他要擒贼先擒王!
蒙古军官恨道:“岂有此理,原来还有一个人,给我弓箭!”
他拉弓搭箭,瞄准冯秋山的要害。另一边,我早就知道冯秋山已经出手,又见蒙古军官朝冯秋山放箭,由于自己正在对付官兵无法抽身营救,又急又怒。当下,我急中生智,踢飞地上的一把弯刀,“咣”地一声击落蒙古军官手上的拉弓,箭也射空了。
蒙古军官眼见对方长棍抵到,后跃到巴老六的身边,他突然抓住巴老六的衣领使劲地扔向半空,巴老六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被人扔了出去。
冯秋山眼前一话,有一件物体向自己飞过来,他看也不看一眼,横棍一扫,把那个物体拍倒在地。着地之后,他才发现那个物体竟然是一个人!那个人笔直地倒卧在地,一动不动,头破血流,不省人事。那些苦力见状,急忙把巴老六抬走。
冯秋山长棍顿地,指着蒙古军官破口大骂:“臭鞑子,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的畜牲,我冯某决不饶你!”喝罢,他挺棍迎上。
蒙古军官冷眼不语,一挥手,身边两名副官怪叫一声,抽出挂在腰间的弯刀,一前一后,一起夹攻冯秋山。他们哪是冯秋山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他们都处于下风,冯秋山长棍顿地,飞身跃起三尺,同时带动长棍往上一送,一招‘灵蛇摆尾’挑倒身后的那名副官;落地之时,他又一招‘开山劈石’在另一名副官的头部拍打一下。
那名副官“啊!”地一声惨叫,双手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痛苦不已。蒙古军官见他打败自己两名手下,怒了,他喝退两名副官,对冯秋山说:“你打伤本总兵两名副官,等于与本总兵过不去,拒捕者与官府为敌,欧打朝廷命官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冯秋山长棍一摆,哼了一声,喝道:“你不用着急,现在轮到你!”又一次迎上去。
蒙古军官不闪也不避,一出手,便捉住他扫来的一棍。
“啊?你!”冯秋山大惊失色。
蒙古军官冷笑道:“嘿嘿,凭你这么一根破棍子也可以打人吗?”说完推了一下。
冯秋山被他一推,脚步轻浮,噔噔噔,后退三步,稳住身形。他看了手上这根长棍一眼,说:“这根长棍从我自小在少林习武那一天开始,一直到我遇到中原一剑夫妇俩甚至在飘柳山庄任护院总管一职,它形影不离跟随我三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败阵,如今,你居然说它是一根破棍子?真气人!”
蒙古军官说:“我可以证明这是一根破棍子。”
冯秋山问:“哦?你要怎样证明?”
话音刚落。一股劲风迎面而来,人影一晃,蒙古军官二话没说地飞扑上来,一掌击出,有如排山倒海,掌影纷飞,掌下生风,转眼之间,他已经来到冯秋山身边。冯秋山喝了声:“可恶!”他不敢贸然接招,待对方手掌拍到的时候,他一棍顿地,提气运功,飞身跃过蒙古军官头顶,蒙古军官一掌落空。
冯秋山来到他身后,反手一棍,蒙古军官一掌落空转身又一掌,二人掌来棍往地交锋起来。
十几个回合之后,只见蒙古军官双掌飞拍,出手又快又狠!冯秋山眼前一花,感到一阵劲风扑面,蒙古军官人到掌到,出手快,身法更快,他想抽身离去已经来不及了,便横棍一封,护着门户。听见“咔嚓”一声,棍子被蒙古军官掌力震断,胸口“卟”地一声闷响,冯秋山中掌倒地。
冯秋山中掌倒地,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捂住胸口,一阵钻心般的痛涌向全身,痛得他咬牙切齿,额头冒出豆大汗珠,甚至呼吸困难。他忍着剧痛,骂了句:“臭鞑子,你好狠哪!”
蒙古军官冷哼一声,说:“你是乱党,早就应该死,倒不如让本总兵送你一程!”
他操起一支长矛,刺向冯秋山。
这时候,我杀退那些官兵之后回到船上,我刚回到船上,背后传来几声响箭,我闪身入了船舱,转身过去,只见七八支箭刚好插在我刚才所站的甲板上,好险!
我看见岸上有七八个弓箭手准备再次向我放箭,我怒了,顺手一抄,将甲板上的箭拿起扔飞出去。那几个弓箭手全部应声倒地。
黄小莺半睡半醒地躺着,看见我,正想挪动身子,她一动,伤口隐隐作痛。在一旁替她包扎伤口的姚语婷见状,连忙说:“别动!你一动就会触痛伤口流血了,躺下……”
我蹲在师妹身边,问姚语婷:“婷婷,我师妹怎样了?”
姚语婷说:“无妨,我已经替她洗伤口、涂金创药和包扎好了,她休息数天就行了。”
饶独龙愁眉不展,他说:“真是不明白!一是不上岸,一旦上岸必定有事发生,先是一个白衣书生,现在又来一个蒙古军官,所有事情好像冲着我们而来。师兄呀,你看呢?”
我点点头,说:“大家以后小心点,别随便上岸。”这时,一只柔软的手搭着我的手背,听见黄小莺问:“师兄,我会死吗?”
我说:“别总是说死死死,你只是受了些轻伤岂会死呢?休息数天就行了。”
黄小莺说:“师兄,我不是怕死,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比死更加痛苦。”
我沉默片刻,说道:“我答应你,我,我永远在你身边。”
其实,我这是安慰师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很勉强的。黄小莺欣然一笑。姚语婷望着我,淡淡地说:“你师妹对你如此痴心,你应该考虑一下。”说完,她提剑走出船舱。
“婷婷……”我先是一怔,见她起身离去,便问:“你到哪里去?”
“我去帮冯管家一把!你去吗?”姚语婷转过头问我。
“等等我!”由于担心师妹的伤势,我几乎忘记冯秋山还与敌人周旋,我吩咐饶独龙照顾黄小莺,推开黄小莺的手走出船舱。黄小莺望着他,一面无奈。
当我们重新走上码头的时候,冯秋山刚好中掌倒地,又见蒙古军官乘人之危取人性命,挺起长矛刺向冯秋山!
我大叫一声:“住手!”一个飞扑上去,手起刀落,朝蒙古军官的脑门就是一刀!
蒙古军官反应不慢,撤回刺出的长矛,同时抽身后跃,手中长矛向前一刺,与我的七星刀碰撞一起。着地之后,他惊奇地发现手上的长矛短了一截,从矛头到矛杆是被利器削断了。
原来,七星刀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我一刀便将蒙古军官的长矛削断。我晃了晃手上的七星刀,神色庄重地说:“狗官,你不是想见识一下在下的七星刀吗?好,我让你大开眼界!”
我挺刀迎上,使出“风花雪月”、“七星连珠”、“投石问路”等招式,与蒙古军官战成一团,蒙古军官舞起半支矛杆和我交锋起来。
这边厢,姚语婷跑到冯秋山身边,见他一面痛楚,便问:“冯管家,你怎么了?受伤了?”
冯秋山望了她一眼,惭愧、痛苦地说:“大小姐,属下办事不力,属下没用,求大小姐降罪。”说着,他强行叩头。
姚语婷按住他,说道:“别说这些,回答我,你伤势如何?”
冯秋山说:“那个狗官暗算我,打伤我的旧患。”
当日在剑锋山,冯秋山被蒙面人一掌震断三根胸骨,成了旧患。姚语婷听了,恶狠狠地瞪着蒙古军官,对冯秋山说:“冯管家,你坐着别动,我帮你出一口气!”
她站起来,一个飞跃,一声龙吟,利剑出鞘,一道寒气直逼蒙古军官!
蒙古军官与我斗得正烈,忽闻一声娇喝,他用半支矛杆架住对方的七星刀,定眼一看,一条娇影人到剑到,正是姚语婷。
蒙古进官手臂一伸,吃力地挡开眼前这把七星刀,一弯腰,仰面朝天,就地翻了一个跟斗,利剑刚好在他的下巴一擦而过。
姚语婷一剑落空,落地之后,她斜剑竖指又出一剑。
蒙古军官舞起半支矛杆出手了。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二人打了一会儿,姚语婷剑一圈,便把他手上的矛杆削落在地,剑锋一转,扫向他的手臂,出剑相当快。要不是蒙古军官眼疾手快,身形轻闪避开她这一剑,哪怕他的一条手臂早被削掉了,虽然他的手臂没有削掉,但是受了些皮肉之伤,有血流出。
蒙古军官出手封住手臂以上的穴道,血止住了,怒容满面的他指着姚语婷喝骂:“你敢刺伤我?”
姚语婷横剑当胸,骂道:“笑话!我刺伤你又如何?杀了你也行,有什么敢不敢?”
蒙古军官说:“你不后悔?”
姚语婷说:“我有什么好后悔?放屁!”
蒙古军官怒斥:“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想恋战,便说:“婷婷!别跟他白费唇舌,杀了他再说!”
姚语婷挺见剑就刺:“好!死鞑子,看剑!”
蒙古军官在地上捡起一把弯刀,和我俩交锋起来,我们不想恋战,只想速战速决,出手又快又狠,根本不让对方有任何喘息的机会。蒙古军官以一敌二,加上手臂有伤,形势处于下风。
十二三个回合之后, 蒙古军官逐渐地开始体力不支,阳光反射在姚语婷的剑锋上形成一道炽眼的光茫,蒙古军官眼前一花,赶紧闭上双眼,很快,他门户大开,分心了,突然,一阵冰凉的感觉一闪即逝,小腹被利器刺中,随即应声倒地,他被姚语婷刺了一剑。
我看了倒在血泊之中的蒙古军官,以及众多死伤的官兵,又看了姚语婷一眼,对她说:“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姚语婷说:“好。”她看了蒙古军官一眼,收剑入鞘,与我一起把受伤的冯秋山扶到船上。船开走了,越走越远,最后剩下一点黑影……
*** *** ***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蒙古军官醒来了,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望着一片蔚蓝的天空,他感到小腹隐隐作痛,用手一摸,才知道已经有人帮他包扎伤口,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居然还活着!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副担架上,看看四周,发现另一队官兵忙碌着清理现场。
有人对他说:“你醒了?孩子。”蒙古军官看见有两个黑衣人向自己走来,奇怪的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站立一旁,望着自己,另一个黑衣人没有蒙面,蹲在担架旁边,一面慈祥,令蒙古军官感动不已,喊了声:“爹爹?孩儿还没有死?”
黑衣人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差不多,如果姚语婷的剑再刺入半分,或者谢心源抽你一刀的话,你呀!现在就是死人一个。”
蒙古军官恨道:“谢心源、姚语婷这两个狗男女,此仇不报非君子!”他这么一怒,触痛伤口,他呻吟半刻,最后说:“爹爹,孩儿失职。孩儿不明白,为何爹爹不出手相救?”
黑衣人说:“哼!谁叫你得势不饶人?打伤冯秋山之后你大可以一走了之,为何还要恋战呢?结果几乎害死你自己,为父和王掌门袖手旁观,让你这个混涨小子受点教训也好!”
一句话,蒙古军官低头不语。这时,听见黑衣人又说:“为父可真佩服黑山双妖的易容功夫如此到家,略施小计,足以把谢心源和姚语婷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再加上你我父子二人以及王掌门的合作,简直天衣无缝。儿呀,为了完成王爷以及端木教主的使命,即使咱们作出牺牲也值得!”
蒙古军官说:“为了大元江山,为了早日称霸武林,孩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得好!哈哈哈……”
蒙古军官望了蒙面人一眼,面色一沉,冷嘲热讽:“你怎么不说话?王掌门,是否你有一个如此能干的弟子,你老人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黑衣人听罢,不高兴地说:“岸儿,你岂能这般对王掌门说话,快道歉!”
蒙面人一直没有说话,正在沉思着什么。却被蒙古军官一句话打断了,他当然明白话中的含意,于是说:“贤侄言重了,老夫并非这样想,是你多心。”
蒙古军官指着自己说:“我多心?好了,算我顾虑太多。都是你,都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弟子!”
蒙面人说:“难怪的。谢心源一向关心同门师弟妹,不让他们受任何伤害,他是我最疼爱的弟子,他的性格我最清楚不过,你的手下刺伤我的女弟子黄小莺,作为师兄的他自然为师妹出头,他怒火中烧对你倒戈相向,相反,我是他的话也会这样做。”
蒙古军官指着蒙面人,骂道:“你,你简直一派胡言!哼!”
蒙面人又说:“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说完,他转过身去。
“你这是啥态度?”蒙古军官气急败坏地说。
“够了,够了!”黑衣人再也听不下去,打断二人的话,说:“都是自己人,何必这样呢?来人,回打道回府!”
一声令下,有四名官兵抬起担架,抬着蒙古军官走了,黑衣人跟着走了,只有蒙面人仍未离去。只见蒙面人望着远方,望着谢心源等人远去的方向,喃喃地说:“源儿、小莺、龙儿,祝你们一路平安,为师在沈家堡等候你们。”
此时,蒙面人已经摘下面罩,随风飘走,露出了一副庐山真面目。
原来此人非别,正是点苍派掌门王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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