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这其中还有自己的母亲。他没有任何的筹码,除了他自己。 他走到如今的每一步,都是赌局,赢了,便苟延残喘继续活着,输了。 那便输了吧。 他设计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还令人隐晦提醒了几位皇子,让他们寻了这么个只有罪奴,没有罪妃的好地方动手。 可现在他躺在温暖的火堆边上,是真的有些神情木然。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这个罪奴难不成人之将死,突然醒悟向善了? 薛盈身历地狱十几年,从不相信恶人会向善。 他不动声色,侧躺在那里等待着,等待着这个罪奴露出真正的险恶面目。 但是他等了一会儿,只等到了一双温柔的手,还将他扶起来。 然后半圈着他,将茶杯送到了他的唇边。 薛盈没有动作,也没有张嘴,依旧装着昏死。 卫听春捏了捏他的两腮,不能出声,就打算把他捏醒。 算算他有两天两夜水米未进了,身强体健的壮汉都受不了,何况是这样一个瘦弱可怜的“小猫猫”? 说起来,十年前的那次,卫听春喂了薛盈一碗参茶,他的小嘴滋滋不停不满足情景,现在还在卫听春的脑中抓挠。 当初他就没有喝够嘛。 今天参茶是没有了,但是这热茶肯定是管够的。 人喝了能由内而外暖和上来,他的外衣还湿着呢,卫听春想给他烤衣服,却不敢真的上手就扒,主要是昨天那个误会,她怕薛盈又发疯。 因此今天就算是半圈着他喂水,也没有抱得很实,怕他不适应。 卫听春捏了几下,薛盈还是没有反应。 卫听春倒也耐心,像当初喂薛盈参茶的时候一样,反反复复,又很轻柔地捏薛盈的两腮。 很快,他的唇就被捏开了一个缝隙。 卫听春再度同从前一样,顺着他的唇缝倒进去了一点。 薛盈这时候不可能再装没知觉,他喉咙动了动,把温度适宜的水咽了进去。 这一次卫听春还专门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给他的水绝对比正常人觉得温的还要冷一些。 薛盈喝着正好。 他也确实渴了,下意识像小时候一样,抬手捧住了卫听春的手,低头喝了起来。 卫听春在他身后笑了,笑得无比灿烂。 薛盈还和小时候一样,一样那么乖,那么可爱。 虽然个头确实大了很多,他坐起来的时候卫听春想要从身后圈住他,得半蹲半跪,还有点够不着他。 但是架不住卫听春满心都是“吾家大儿初长成”的慈母心,觉得薛盈喝个水都可爱极了。 她等薛盈喝完了一杯,又赶紧去给他兑了第二杯,这一次比上一次热一点。 喝下去正好暖心暖肺。 茶盏再一次送到薛盈唇边,薛盈双眼之上蒙着布,顿了顿,再度张开了嘴。 卫听春笑得嘴都要裂到耳根了。 薛盈醒了,和她想象的一样,不吵了不闹,安安静静,秀气可爱。 于是第二杯没了,卫听春又给他倒了第三杯。 薛盈喝了三杯,整个人确实暖了起来。 等到第四杯茶送到唇边,薛盈微微偏开头,没有再喝了。 卫听春动了动嘴唇,差点就开口问:“你怎么不喝了?” 但是她还是有些理智的,她抿住唇,把茶碗放下了。 她当然想着薛盈可能是饿了,光喝水灌大肚子没用,虽说她能兑换食物,可给小世界的人吃系统空间的食物,是犯规的。 接下来两个人相对而坐,除了火堆燃烧的噼啪声,安静得宛如彼此不存在。 卫听春看着薛盈傻笑,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乖了,太可人疼了。 薛盈的脸被火烤得暖乎乎的,微微发红,脑中思绪万千,他还是在等着这个罪奴拿出最终手段。 但是又过了好久,卫听春笑眯眯添了两次柴,他们还是谁都没说话。 卫听春是不能说,薛盈是擅长以静制动。 卫听春很开心薛盈没有试图去解眼上的布,他像是被装进了布袋里面,就不吵不闹乖乖趴着的猫咪,太可爱了。 但其实薛盈知道卫听春是谁,他解不解那块布都没有意义。 两个人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一直这样坐了好久。 直到卫听春看了看系统时间,按了下薛盈肩膀,扶着他示意让他躺下,要他好歹睡一会,再过两个小时,她就要走了。 薛盈却并没有按照卫听春的意思躺下,他还记着昨天这个罪奴解他腰带的事情,身体有些僵硬。 终是忍不住,率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