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严筠卿提醒道。 “我没醉,严筠卿是你心乱了。你啊,春心动了!哈哈哈哈~!”陆尧指着他大笑。 “说胡话了。” 后者猛地摇头:“我没说胡话,我也没醉,是你,是你,你醉了,你醉在了温柔乡,哈哈哈哈!” 说着一整个压在严筠卿的肩上,后者蹙了蹙眉:“你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一听回去,陆尧就猛地从其身上弹开:“我不回去,我才不要回去,今日我就住这儿,我哪儿也不去,就住这儿。” 说着就摇晃着身子就朝身后的房间走去,丝毫不顾院中下人们的阻拦。 眼看他要动手,严筠卿无奈开口:“随他去吧。” “是,大少爷。”下人们这才作罢。 转头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熟睡的两人,又道:“他们两个,送回各自院中。” “是。” 院中瞬间清静下来,只是想起方才陆尧所说的话,多少觉得有些好笑。她一个女子何谈会乱了心,更何况是对轻云。 仰头将手中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似是觉得不尽兴,又拿起桌上仅剩的一坛,直到酒水再次见底。 刚要让人再去取些来,突然想到她答应洛轻云的事,这才起身朝其院中走去。原以为她定是已经睡下了,却没想到她竟一直都在等她。 打开房门的瞬间,洛轻云的声音就传入耳朵:“筠卿哥哥,你来了。” “还没睡?”严筠卿随口问道。 “等筠卿哥哥。”洛轻云仰头对着她笑着答道。 如此反倒让严筠卿有些不知所措了:“抱歉,我……” “筠卿哥哥不用解释,轻云都明白。陆尧哥哥好不容易回来,筠卿哥哥自是要陪他的。”说着他手拉着她坐在床边。 而在她俯身的瞬间,一股酒气涌入鼻腔。 “喝酒了?” 严筠卿点头:“嗯。” 随着严筠卿坐下,酒气也愈发浓烈,注意到洛轻云眉头拧了拧,严筠卿下意识起身:“我还是站着吧。” 站起的瞬间还不忘后退一步,与其拉开距离。 洛轻云抬眸望向他问:“喝了多少?” “不多,没醉。”似是猜出了她真正想问什么,便一口回答了。 而对于他说“没醉”这种话,洛轻云却持有几分怀疑态度。 “没醉是喝了多少?” “几坛。” 洛轻云不禁诧异,这么多年他鲜少喝这么多,除了第一次上战场回来时,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过。 “筠卿哥哥不高兴?” 严筠卿摇头:“没有。” “那怎么喝这么多?” “没醉。” 他一再强调自己没醉,这倒是让洛轻云更加怀疑他醉了。 “那筠卿哥哥是什么时候随爹爹上战场的?” “十岁。” “第一次上阵时,可怕过?” “恨胜过惧。” “那筠卿哥哥可曾后悔过?” “从未。” 她所问的每一句,句句有回应。 看着他那认真模样,洛轻云不禁笑出了声:“还说没醉。” 许是因为严筠卿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就比较冷漠,所以哪怕是喝多了,都不会有人敢上前挑衅,再加上醉酒后表面也与寻常并无两样,自然也就发现不了其中问题。 若不是之前意外发现,他醉酒后有问必答,话也比寻常多,她也不会知晓。 “我没醉。”严筠卿很是认真地强调。 “好,没醉没醉。”洛轻云无奈认同,随即拍了拍床边:“没醉,那坐下?” 后者眉头一皱,眼神在两者之间来回徘徊了几瞬,最终还是坐下了,只是并未坐在床上,而是紧挨着床边席地而坐,甚至特意靠近床尾,生怕自己身上的酒气会熏染到她。 “筠卿哥哥离我那般远作甚,难不成轻云还能对你做什么?” “有味道,你不喜欢。”说着低头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双眉紧蹙,一脸的嫌弃。 洛轻云被他的样子逗笑:“筠卿哥哥可从来不会贪杯,今日怎得如此反常?” 出于好奇,又哄又骗地问道:“那筠卿哥哥能告诉轻云,今日为何喝这么多?” 后者沉默了片刻,随即抬眸看向她,正当洛轻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时,他却抬手指向胸口:“这里,堵,不舒服。没忍住多喝了些。” “为何?” “不能说。”严筠卿再次垂下了眸子。 “为何不能说?” “不能说。” 他不说,洛轻云只能换个方式去问。 “那是因为谁?这个总能告诉我吧?” “你。” “我?” “嗯。” “为什么?” “不能说。” “又不能说了?” 眼看什么都闻不出来,洛轻云顿时无奈,准备放弃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那今日之事,筠卿哥哥明日可还会记得?” 严筠卿下意识点头,突然停下又摇了摇头。 “既然不记得,那轻云说什么做什么是不是都不会记得了?” 话落,不等严筠卿有所反应,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庞猛然贴近,放大。 下一刻,唇上一阵柔软,严筠卿瞳孔放大,身子瞬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那冰凉的触感消失,他也没能从中反应过来。 似是被他呆愣的样子逗笑了,洛轻云没忍住笑出了声。 严筠卿这才从中惊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之人。 “轻云轻薄了筠卿哥哥,那筠卿哥哥会负责吗?” 严筠卿不自觉的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摇头,就连眉头都蹙成了一团。 见他如此反应,方才嘴角的笑意也在瞬间消失不见:“筠卿哥哥不愿意?” “不是,我们、我们……”严筠卿手足无措地想要说些或是表示些什么。 “我知道筠卿哥哥想说什么,可轻云不在乎。”洛轻云抓住他的手认真道。 结果下一刻,就被人一把甩开。 “不可以!”说罢,起身冲出了房间。 “筠卿哥哥。” 洛轻云终归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远去。 突然喉中一股腥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紧接着躯体传来阵阵刺痛,犹如万千银针刺入骨髓,疼痛难忍。 强忍着剧痛打开暗格,快速从中取出瓷瓶,却在瓷瓶打开的瞬间,药丸四散。 想要强撑着身子站起,却直接从床上滚落,顾不得干净与否,直接从地上众多解药中捡起一粒塞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