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没有任何反应。他紧闭双眼,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姜茴赶紧打电话给萧然。五分钟后,萧然坐着轮椅,身后保镖提着担架。看到秦越浑身是血,惊讶道,“二爷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二爷昨晚上发病的样子他们都清楚的见识过,三个人一起都打不过他,是谁能让他受伤?难道是这个看起来没有杀伤力的医生?“你再不把人抬回去,他血就要流干了!”姜茴幽幽开口。萧然什么都好,就是内心戏太足。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整天哪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要是个女人,天天都得生活在玛丽苏里。萧然如梦初醒,赶紧招呼保镖把人抬回去。……不检查不知道,秦越浑身都是伤,最致命的是手腕上的一道口子,不大,但一直源源不断往外渗血。姜茴一边处理一边皱眉,再深一点,都等不到她来救!这人跟秦越得有多深仇大恨,才会让他既痛苦又不会那么死。处理完伤口后,姜茴抽了一张纸巾擦额头。门外,萧然看见姜茴出来,抬头双眼期盼的盯着她。姜茴嘴角抽搐,秦越是救过他的命?“你去把这个单子上面的药熬了,大概两个小时后就会醒。”“好嘞!”听到秦越两个小时后就会醒,萧然喜笑颜开,差点忘记自己坐在轮椅上,往前倾身,连人带椅摔倒在台阶下。姜茴看得直摇头,还好只有两个台阶,不然牙给他摔掉!“三碗水煎成一碗药,煮好了端进来。”姜茴吩咐完转身回到房间。她靠在床边,盯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昨晚的画面不断浮现,耳根瞬间通红。真的是幻觉吗?幻觉是藏在脑海里最深处的想法,她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幻觉!一定是该死的瘴气,里面除了致幻,肯定还有其他的成份。“好看吗?”正想着,秦越的嘴唇动了。如晴天霹雳,姜茴慌忙转移视线,眼珠子心虚的乱转。他怎么醒得这么快,按理说至少还得两三个小时麻药才会过去……秦越动了一下手指,疼得皱眉。他苦笑道,“我昨晚把绳子挣开了?”这句话让姜茴抓到了重点。“你对那段时间没有没有印象?”“也不全是。”秦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黑色瞳孔里的情绪捉摸不透。姜茴大起胆子问,“呃,你记得什么?”拥抱触感是真实的,还有那个吻,即便有瘴气加持的幻觉也不可能会有那么真切的感受,难道……她试探的望着秦越,这个眼神,像是知道点什么,让她有些慌张。“我记得……”姜茴吞了一口口水,紧张的握紧拳头。“身上的这些伤是我自己划的。”听他说完,姜茴如释重负。但很快又皱眉,“你说这些伤是你自己划破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不是简单的自虐倾向,已经趋向自裁了!“止痛。”秦越想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颦了眉。如果不是到了实在受不了的地步他也不会动手,只有划伤皮肤才能暂时缓解。“这症状……”姜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你最近吃的东西都是从外面拿进来的?”“是萧然定的。”她这么问秦越就明白了原因,“萧然不可能害我。”姜茴皱眉,“可有一个人不一定。”那人的动机是什么,对他没有好处啊!“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秦越握紧拳头,咬牙说道。“你说的话已经说明你在怀疑了。”“不可能!”秦越掐住她的脖子,眼睛里泛着猩红的光,姜茴却毫无所惧,直视着他。黑色瞳仁明亮如水,秦越看得心乱如麻,这双眼睛跟昨晚上的星星一样,近在咫尺,遥不可及。不知不觉手指松了力道,门突然被人推开。“鬼医,药已经熬好……二、二爷。”萧然看到这一幕,吓得手抖了抖,愣是忍着烫没把药洒了。两晚上发生的事让萧然发自内心的害怕秦越,那种恐惧是面临危险无法反抗的本能,理智在脑海里盘旋。“二、二爷,老爷过来了,正在院子里休息。”萧然结结巴巴的说。把药放在桌子上,目光始终警惕着秦越,他手上的女人是能救他命的人,如果他一不满意把人结果了,自己上哪去找另一个鬼医!“知道了。”秦越送来手,又恢复到冷漠,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失控不是他。姜茴悲悯的叹息,她能理解秦越。这种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可能淡定。“你让他进来。”秦越端起药面无表情的仰头,一饮而尽。两分钟后,秦老爷子站在他面前。“好点了吗?”秦老爷子关切的询问。早上姜茴给他换药后顺便换了衣服,因此,肉眼看来秦越除了脸色憔悴,没有其他大问题。秦越眸子冷如寒冰,脸上没有表情。秦老爷子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把手里提着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已经两天了,你在这里休息一周,回去还是继续管理秦氏。”“你真的需要我来管?”秦越靠在床头,疲惫的闭上眼睛。他耳朵听不见,这态度是不想听秦老爷子说话。心已经死了,任凭怎么再怎么往上插刀也不会感觉到痛。秦老爷子握住他的手,“你瘦了。”“我最近在做慈善,你放心,就算心脏真的不行了,咱们也不怕,我会给你找一个健康的心脏。”秦越毫不留情的收回手,“你走吧。”“怎么了啊越?”秦老爷子不明所以,今天他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他看向姜茴,“医生,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明知故问!姜茴心疼得厉害,说话也带了刺,“人心都是肉长的,您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