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罗嘉伟要改变主意么? 楚岩是个乐观派的人,急迫的打开一看,上面写到, “你是个不错的人,以后我们是朋友。” 楚岩笑了笑,想回复点什么,又不知该说点什么,也许,心心相印、互相欣赏的人,本就该心照不宣。 接下来的日子,楚岩发动了能够发动的所有关系,去见各种投资机构,大的小的,国内的,国际的,人民币的亦或是美元的,甚至是几个自己曾经看不上、而直接pass掉的。 果然如罗嘉伟说过的,被新桥拒绝的项目,很多人都是拿放大镜去挑剔,或是拒绝,或是条件的要求过于苛刻,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融资的不顺利,也影响了他的心情,他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要注意情绪管理,可公司的人,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少挨骂。 好在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和倔强,只好由着他,按着他的思路、一步一步往前走。 好几次,翟宁路过楚岩的办公室,看见他满脸愁云的呆坐在沙发上,这可不是他想看见的那个,意气风发、永不服输的楚岩。 他得为他做点什么,否则,他就不是翟宁。 翟宁首先想到的是上官婉晴。 他想去把事情的原原委委,都告诉上官婉晴,让她能知难而退,主动放弃这次联姻。 没有了雷曼这个包袱,云从和楚岩发展的会更快更好。 他有理由相信,上官婉晴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不会眼看着因为雷曼的事情,而把楚岩也拉下水。 好几次,翟宁拿起电话,准备跟上官婉晴摊牌,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弃啦。 只有他知道,楚岩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选择放弃雷曼,那楚岩这段时间做的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还有那么一点不自信,他害怕,害怕楚岩如果知道自己背着他去这么做,是否能够原谅他。 楚岩说过,他是他最好的parter,parter和lover之间孰轻孰重,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如果上官婉晴这条路走不通,似乎唯一剩下的一条路,就是去找钱。资本市场的大门,几乎对云从是关闭的,翟宁能做的,只有,只有去找他,纵然他有千般不愿意。 彷徨几日,最终,他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一切,都是为了楚岩。 “我有事找你,对,去你办公室,不、不、我说了不,不去家里,要不然就不用见了,好,那就下午三点见。” 语气严肃的,不像是商量,倒像是吵架。 全京城最豪华的写字楼,翟宁基本都见过,可今天,一出电梯,他还是被这家公司的装饰给震住啦。 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着雍容华贵。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奢华的有点无从形容。 一位身材高挑的秘书,把他引入董事长办公室。 “翟先生,您稍等,我去请我们董事长,”说完,扭身而去。 眼前的办公室,不仅华丽,多少带有点巴洛特风格,欧式复古落地窗,在办公室门口打开的一瞬间,也许因为穿堂风的缘故,被吹得老高,搞搞悬挂在天花板的苏流水晶灯,办公椅后那看起来,很是华丽的书架上,堆满古老的中英文书籍。 “雷宁,你来啦。” 一位六十多岁的长者,从一个隐藏的暗门推门而出,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他穿着得体的西裤,上面着了一件咖色的马夹,金色的袖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很像是一伟英伦回来的绅士。 他坐在翟宁对面的沙发上,就像一位老父亲看久别归来的孩子似得,从上到下打量着翟宁,哪怕一丝灰尘,也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叫我翟宁。” 老者叹了一口气,笑着摇摇头, “算了,这个事情我们争执的够多啦,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也很知足。” “不是来看您,是跟您谈个生意,雷总。” 翟宁就像是外交谈判,不卑不亢,不漏任何表情。 “咱们之间,非要这么说话么?非要搞这么生分么?” “电话里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只是来找你谈笔生意,谈完我就走。” 老人给翟宁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翟宁并没有伸手去接,老人只好尴尬的放到他面前。 “你要跟我谈什么生意?” 翟宁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掏出了那份融资计划书,递给老人,对方接过来,看了一眼标题,直接放到桌子上, “这是融资计划书,我们公司在融资,你看你们有兴趣么?” “我听上官婉晴说过,你和人在自己创业,做的不错,现在遇到困难啦?缺钱啦?你要多少钱?” “雷总不先看看细节么,就直接让我喊价?这似乎不符合做生意的规则。” “规则?你如果愿意回来,整个雷氏都是你的,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去看什么条款么,这些钱,本来就都是你的,” “雷总扯远了,如果您不愿意聊生意,那我就先告辞啦。” 翟宁说话的功夫,要从桌子上抽走自己的计划书,对面的雷总眼疾手快,一把摁住, “说吧,你要多少钱?” “五千万。” “五千万?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对面的雷总,似乎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虽然在他财富王国里,五千万并不算什么大目标。 “所以我说,让你看看计划书,” “计划书我让投资部门的人去看,你跟我讲讲吧,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翟宁沉默了几秒钟,他在想,如何用最简短的语言,跟对方的雷总解释这个事情,在这个老者面前,多一个字他都懒得说,多一秒钟,他都懒得待。 “就是一个融资,你出钱,我出让股份,我觉得我们出的价格很适合,你让你们团队看一下吧,可以就合作,觉得不合适,我再去找其他人,如果没有其他商业上的事情,我先走啦。” 翟宁说完这话,起身告辞,不带一丝的寒暄。 “雷宁,你来都来了,晚上跟我一起回家吃晚饭吧,你,你小姨很想你,听说你来找我,她让我无论如何劝你回家,你知道的,你小姨从小到大最疼你。” 说到小姨的时候,老者不仅口头拌蒜,连说话的语调都低了几分。 翟宁停顿一秒钟,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就要爆炸的一个大气球,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那样子就像一个愤怒的关公。 他紧紧地抿住嘴,腮帮鼓鼓的,像青蛙的鼓起来的气囊,眼中喷出的一团火,仿佛烧掉面前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