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抱着孩子离开院子后,直朝着村口方向走去。村口处,有道士打扮的一老一小,以及一位中年人。老道士手执拂尘,眼神淡然,颇有些仙风道骨。小道士肩上被这个褡裢,他竟是我之前为确认鬼话是否属实,在客人家遇到的,被邬清子称为胜武的男孩。中年男人背着挎包单手拎着个小包裹,他眼神阴测,额头有乱纹且塌陷,眉毛没有眼睛长。额头有乱纹的,做事不定手高眼低。额头塌陷,贪心重。眉毛没有眼睛长的,天生就是一个钱奴。自古都有,贪者必贫之说。按照面相学来讲,他最终的结局是财散人离。客人将孩子抱到村口后,中年人用他手里的包裹换走了孩子。“苗伯,这样真的能救我老婆吗?”客人望着他的孩子泛红了眼眶。“我说能,自然就能,你如果不信我,就把孩子带回去。”老道士甩一下他手中的拂尘,不愠不喜。“我信我信,您算的很准,我老婆今天真的不太正常。苗伯我要是能早一天碰到你,那该多好。”客人哽咽了声音。“哎,这都是天意啊。我带走这孩子,你老婆就不会被射死。不过,你老婆命中还有一劫。”老道士叹息一声眼神飘忽了下。“啥?还有一劫?”客人顿时慌神到忘记哭泣。“嗯,还有一劫。我能力有限,估计难以帮她渡过下一劫。我给你个护身符你让她随身带着,至于能不能保住她的性命就要看她的造化了。”随着老道士开口,胜武小道士连忙从褡裢里取出个护身符递给客人。“谢谢苗伯。不过,我着急出门身上没带钱。”客人双手接过护身符。“无妨,这个护身符是我送给你的。”老道士讲到这里,也就摆手让客人离开。客人杵在原地迟疑会儿,再深深望一眼他的孩子后,紧抿着双唇转身沿着来路折返回去。等到客人走出很远后,老道士冲着中年男人伸出手。中年男人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老道士后,老道士先将信封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再带着小道士率先离开村口朝西走去。随着一老一小道士离开原地,中年男人抱着孩子朝南走去。我们旁观到这里,佟叔拍拍郭洗尘的肩膀。郭洗尘就此闪离原地,朝着中年男人离去方向追去后,佟叔带我朝着一老一小道士追去。“吆,这不是邬清子的师父苗道长么?”距离一老一小道士还有十几米距离时候,佟叔放缓脚步扬声开口。随着佟叔开口,老道士顿时腿软着跪向地面。胜武小道士及时扶着他,他才不至于跪倒在地。“原来是佟爷,真巧啊。”他稳住身体后,连忙转身冲着佟叔抱拳行礼。胜武小道士在看到我和佟叔的第一时间,就错开视线低头望着脚尖。“是挺巧的。既然遇到了,我就不用再专门去找你了。”佟叔背着双手不疾不徐的走到老道士面前。“佟爷您千万别动怒。我也是前不久见到胜武后,才知道邬清子个杂碎居然动了蒙家的小姑奶奶。如果他还活着,我绝对千刀万剐了他。”老道士的仙风道骨荡然无存。“你知道的好像有点多。”佟叔咂舌。“……佟爷我嘴巴严的很。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邬清子死不足惜。”老道士怔愣下,再急急接腔。“佟爷,这是我孝敬您的。”老道士紧接着再将他刚收的信封双手递向佟叔。佟叔就此瞟我一眼,我接过信封塞入口袋。“佟爷,您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老道士明显松口气,脸上带起谄媚笑容。“听说,你养了一条小青蛇,我家九九刚好缺个宠物。”佟叔围着老道士转上一圈后,缓声开口。“这……”老道士纠结不定。“嗯?”佟叔侧耳靠近些老道士。“胜武,把青蛇拿给佟爷。”老道士即时后退半步满脸肉疼着吩咐小道士。小道士迟疑下,从褡裢里摸出一条细如筷子长约一尺左右的小青蛇,递向佟叔。佟叔再瞟我一眼,但我这次杵在原地没动。我小时候跟爷爷上山玩耍时候,经常会遇到各种蛇。不管是有毒没毒的,我都会让爷爷捉来,陪我玩会儿再放走。如果是有毒的蛇,爷爷会先拔了蛇的毒牙后再给我玩。遇到受伤的蛇,我会用山上现成的草药替它们简单包扎下伤口。我已不是小时候的我,对于软体动物,我现在虽然依旧不怕,但心里膈应碰触到会起鸡皮疙瘩。佟叔抬手接过小青蛇打量一番后,拿出匕首。老道主动伸出右手后,佟叔用匕首划破他的右手食指,再将血滴到小青蛇的嘴里,再摆手让他离开。“等一下。你怎么不继续上学?”我叫停即时扯着小道士准备离开的老道士,再问询持续不多瞟一眼我和佟叔的胜武小道士。佟叔曾跟我提过,他有吩咐人为小道士安排了学校。“我不喜欢读书。”小道士盯着脚尖闷声给出答案。“没事了。你们走吧。”得了小道士的答案,我不再多讲什么。老道士就此再冲着佟叔和我抱拳下后,带着小道士匆匆离开。我和佟叔回去的路上,佟叔告诉我,小青蛇是老道用各种珍稀药材养大的,虽然还不是妖,但极具灵性已趋向妖且已能够随便认主。小青蛇已经无主,我可以令其认主于我。小青蛇体型精致不用灵力法器也方便携带,刚好适用我。“不了。你或阿尘用吧,我不需要。”我并不动心。如果我已怀上鬼胎,我只能再活一个月而已。“这蛇太精致,跟我们两个大老爷们不太配。”佟叔顿住脚步,不由分说的用匕首划破我的右手食指后,将血滴到小青蛇的脑门上。鲜血瞬间没入小青蛇的体内后,我没有多余感觉。佟叔边取出创可贴递给我,边告诉我,因为小青蛇是家养的所以能随便认主,所以我需要过段时间才能跟小青蛇心意相通。我很是无语的瞟一眼佟叔,贴好伤口后跟他回去客人家。我们在路上遇到郭洗尘,郭洗尘已经将孩子暂时留给了,在暗处保护我们的蒙家人。我们重回到客人家院外时候,客人家的正房里亮着灯。隔着篱笆院墙我看到,客人老婆已经穿戴整齐,正给怀里的陌生死婴喂奶。死婴无法吞咽,奶水不断从死婴的嘴里溢出。她连声催促客人赶紧穿戴整齐,跟她一起去找大夫看看,她家孩子怎么一直不哭不闹也不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