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安娜不打算继续往下说的表情,苏阿细认为她还是不要再继续问下去比较好。 “我我我我,我想睡了。” “好啊,我也困了。” 这一天晚上,安娜失眠了。 在床上翻了不知道第多少次身之后,她起床……去了杂物间。 你没有看错,她去的是杂物间,不是洗手间。 安娜家里的杂物间和别人家里正常的杂物间不太相同,她家的杂物间常年上锁。 拿出钥匙,打开门,杂物间里并不混乱,各式各样的或有少许破损或没有破损的家具、摆放饰物和许多的相片。 这些都是七年前剩下的,她把还可以保存的东西保存起来,不管是作为纪念也好,作为回忆也罢。每次回到香港的时候,她都会待在这个房间里,常常一坐就是一天,连时间流逝的快慢她都不知道。 在杂物房的角落里有一个破损的并不严重的柜子,柜子上层抽屉的扶手油漆已经有些花了的纹路,可以看得出是常常开关抽屉的结果。 熟练的拉开抽屉,安娜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与其说是本子,还不如说是一本厚厚的相册。 轻轻地翻开,相册里的照片很齐全,安娜从小到大的相片都在里面。包括以前真正的主人安娜,和现在换了灵魂的安娜,还有安家一家,曾经的那个变态男友,还有安娜或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这是安妈妈的相册,每次安娜只要照相,她都会挑选一张或几张放进去。久而久之,这本相册成了安娜的影集,唯一的,也是包含着她最美好回忆的影集。 看到这些,安娜的心总会平静下来。 门外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安娜把相册放回原位,开门,关门,落锁。动作飞快,一气呵成。 苏阿细站在离洗手间不远的地方,似乎是刚从那里出来,看到安娜的凭空出现,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 “啊!你你你,你做什么?” 并不怎么在乎苏阿细的惊讶是真是假,安娜面对着她第一次没有露出笑容,冷淡而平静。 “阿细,你应该知道这里是我家,没有我的允许,你最好不要乱走。尤其是我身后的这间,否则我不仅会请你出去,还会给你留下绝对深刻的记忆。” 没有理会苏阿细的反应,安娜径直离开。 “好好好好,好可怕。” 苏阿细莫名的想拍自己的胸口,安抚被惊吓了的心脏。 鼓励&纵容 回到房间的安娜躺了好久还是没有睡着,睁着眼睛数绵羊这种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她也不过就是回到厨房热了杯牛奶,然后坐在阳台边上看风景而已。 客厅里空无一人,安娜的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吹风。 香港的温度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是酷暑的,就像现在,微风不冷不热的吹拂在脸上,也吹动着落地窗前地纯白色窗帘,安娜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天气。 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外面道路两旁树叶被风吹的沙沙的响声。 手机在一旁的桌上震动起来,发出“嗞嗞”的声音。 “喂。” 听到安娜的声音,陈浩南有些惊讶:“这么快就接电话,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已经睡了。” “我也这么以为的,不过好像没成功。” 安娜的脑子清醒的甚至胜过白天的某些时候。 “你现在在做什么?” “看风景。” “风景?” “在看一个在别人家楼下罚站了半天的傻瓜。” 陈浩南抬头四处望,刚好与探出头来的安娜目光相撞。 “……” “……” 沉默,有的时候反而是一种不需要说出来的默契。 “我明天要去澳门,大概几天之后回来。” 安娜家的楼下,趁着苏阿细睡得昏天黑地的安娜偷偷跑下楼和自家男友午夜约会。两个人静静地散步了一会儿,陈浩南终于开了口。 用手抚平自家男友紧皱的双眉,安娜的声音在和煦的微风里显得更加温柔:“只是几天不见面而已,用不着这么严肃吧。” 握住放在眉头上的手,陈浩南亲吻着安娜的手指,仿佛这样会让他平静下来。 这次蒋先生吩咐的任务让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人也变得有些暴躁。 抽出被握住的右手,安娜把头埋进陈浩南的怀里。 “好啦,最多我应承你,回来的时候不用你给我带手信,我还送你件礼物。” 紧抱着安娜,明知道安娜看不见,陈浩南依然表情复杂的点头:“好啊。” 就这样吧,就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脸上的皮肤轻触到陈浩南穿的皮褛坎肩,安娜的心中除了叹息还是叹息。真的是要去砍人啊,她讨厌这种剧情,尤其讨厌她知道这种剧情走向的时候。 “阿南……” “怎么了?” 陈浩南低头,嘴唇上传来一种柔软的触感,然后…… 安娜整个人没了力气,几乎是挂在陈浩南身上,面色如霞的不停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果然让他忍太久是不对的吗?怎么一个吻就这么厉害。她的小心脏啊,可不可以不要跳得这么厉害,要是因为接吻而得了心脏病,这得是多么囧囧有神的理由。 “以后不要随便挑逗我。” “……” 她只是想要给他点鼓励而已,不过现在连说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女友“不堪重负”的样子,陈浩南半是惋惜半是好笑:“算了,你上去吧。” 喘够气的安娜对着男友摆了摆手,表示她现在没有能量说再见。 走到楼道口的时候,安娜轻轻皱了皱眉,她刚刚似乎看到了…… 陈浩南带着四个小弟去了澳门,不过山鸡没有带他的女朋友。因为经过前一天晚上的温柔乡之后,陈浩南觉得砍人这种事还是不带女人的好。何况,他的心底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们是去办事不是去玩。 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没有带女友又耐不住寂寞的山鸡被三个女人拖住了脚步,没有赶上时间提前了的砍人工作。陈浩南和另外三个人被靓坤的手下傻强陷害,每人一把水果刀面对辆卡车人的埋伏,幸而警察及时赶到,陈浩南和包、皮,大天二逃了出来,巢皮垫后,生死不明。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娜不在香港,而在澳门。飞回香港赶到慈云山陈浩南的家,开门的居然是两天没和她联系过的苏阿细。 安娜的表情真的只能用“别有一番滋味”来形容。 “干干干,干嘛这么看着我,”苏阿细嘟着嘴,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你你你你,你几天都不出现现现现,他们找找找,找不到人才让我来照照照照,照顾陈陈陈,陈浩南的。” 大天二帮着苏阿细解释,毕竟这种情况很容易令人误会:“是啊,大嫂,不过我真的很后悔找她来帮着照顾南哥,她根本就是来帮倒忙的。家务不会做,饭也不会煮,都不知道她来干什么的。我知道如果换做是大嫂你一定能照顾好南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