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路那儿是老城区,房子都是七八十年代建的老破小小区,住在那儿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所以出租车师傅觉得韩静姝一个人去那儿不安全。坐在车上,她看着车窗外。雨水打在车窗上模糊了她的视线,依稀可见车窗外灯火璀璨。她正在走神,没有听到出租车师傅的提醒。师傅见韩静姝一个小姑娘,又提醒道,“那边的原住民大都搬走了,都是些出租户,人员比较复杂。”出租车师傅怕她一个小姑娘,到那么复杂的地方遇到危险。那个地方住着小偷、小盗、地痞流氓,总之什么人都有,是这个城市出了名的不安全地方。面对出租车师傅的好意,她笑道,“我不是一个人,我哥在那儿等我。”她提到哥哥的时侯,脸上情不自禁的浮现出笑容。因为有哥哥很幸福。她小时侯做错事,被父母批评都是哥哥护着她,替她背黑锅。小时侯的她比较顽皮,有一次在书房里,把父亲最喜欢的一个汝窑青瓷椭圆小洗给打碎了,她害怕被父亲责罚,韩西恒替她背了黑锅。那个时侯的他们把亲情看的很重,不会为了利而薄待亲人。童年总是无忧无虑的,那个时侯的亲情深厚,可长大后一切都变了。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刮器不停的摆动,仍然扫不清车窗上的雨水,这个时侯能见度很低,司机师傅开始抱怨,“秋天都是绵绵细雨,这雨下的像是天破了个洞,水直接从洞口倒了下来。”司机师傅在喋喋不休的报怨着,车速也越来越慢。韩静姝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盘,又看了一眼车窗外,估计八点钟到不了。因为下雨,路上的车又多,车速开的很慢。就在韩静姝感觉要迟到的时侯,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师傅看着前面停下来的车,说道,“这鬼天气,大大小小的车祸就是多,一发生事故就堵车……”韩静姝看到车排成了长龙,她确定自己无法准时到达,于是拿出手机给韩西恒打电话。韩西恒的电话打通却没有人接,她转过头看向后车窗,车窗上有一层薄薄的水雾,阻挡了她的视线,伸手把车窗上的水雾抹去。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一时半会不会停,而堵成长龙的车子却一动不动,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挪一步。迟到是必然的事情,韩西恒又不接电话,她越发的焦躁起来。“师傅,能不能走别的路?”韩静姝不想在这儿空等,想绕道赶往目的地。司机师傅回头,“小姐,你看看后面,堵成这样调个头都难……”韩静姝回头,看到出租车后面密密麻麻都是车。这车子刚停下没几分钟,后面就排成了长龙,根本没法调头。这车子没有翅膀飞出去,她着急也只能坐在车里面等着。她不停的给韩西恒打电话,电话里响起的是机械的客服女声,她挂断电话。司机师傅一直在抱怨,雨太大,路太窄,事故太多,主管部门处理的不及时……韩静姝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韩西恒为什么不接电话。她在车里焦躁的等待着,希望道路快一点通畅,而在家里休息的顾北川却接到了紧急电话。市中心老城发生了命案。他立即赶往案发现场。韩静姝坐在车里,等的时间越久,心情越焦躁,在她失去耐心之前堵成长龙的车子终于动了。看着缓缓移动的车子,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堵的时间不算太久,还能赴约,但愿韩西恒还在原地等她。车子开到大青路的时侯,司机师傅说道,“原来小姐是到这儿。”大青路是老城,房子都是老破小,可大青路有一个地方却是例外,就是独栋的别墅区。别墅区前面的路很宽,一栋一栋独栋别墅虽有了年代,但并不破旧。车子驶到别墅区前就被拦下了。“封路了。”两个警察拦着出租车说道。司机看着穿着警用防雨服的人问道,“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情封路啊?”“有刑事案件,绕道而行吧!”警察同志让出租车师傅绕道。坐在车里的韩静姝听说前面发生了刑事案件,又想到韩西恒不接电话,她吓的额头直冒冷汗。推开车门一只脚踩在雨水里,发出“砰”的一声,雨水被溅了起来。着急下车的她,雨伞都没来得及撑开,下了车就要往前面出事的地方跑。出租车师傅看到她车费没付就冲进大雨中,急忙叫道,“小姐,你忘了付车费钱。”她没跑几步就被警察拦住,“这里被封锁了,不能进去。”“我家就在这儿。”韩静姝撒谎道。出租车司机追上她,“小姐,车费钱。”出租车司机要车费钱,她打开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说完她转向拦着她的警察,“十一号就是我的家。”她伸手指着前面不远的建筑物说道。听到她说十一号就是她的家,拦着她的警察说道,“是吗?正好出事的地方就在十号和十一号之间。”“你家有监控吧?”韩静姝情急之下撒谎说十一号是她的家,被问道有没有监控的时侯,她有些为难。见她犹豫不答话,警察说道,“小姐,别撒谎,撒谎是要负责任的。”韩静姝看着面前的警察抱歉的说道,“那是我以前的家……”她还没有说完,就被警察训了一顿,“这里发生了刑事案件,你不能在这儿防碍我们办案……”她站在那儿,雨水打在她的身上,米色的风衣后背湿了一大片,她因为担心韩西恒,一时忘了包里有伞,“对不起,我是担心我的家人,我和家人约好了在这儿见……”听到她提起家人,警察又问,“你家人叫什么,是男是女?”“是我哥哥,叫韩西恒……”“出事的是女性。”警察说道。听说出事的人是女的,韩静姝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警察叔叔,能不能让我过去,我和哥哥约好在这儿见面……”她怕韩西恒在那儿等她。“你没看到这儿的警戒线吗?”“现场被封锁了,全是我们办案的同志,没有一个社会人员。”她还想多打听一些,两个警察任凭她如何问,就是不愿意多说,无奈之下她只能作罢。站在警戒线外的一个路灯下,她这才感觉到身上的冷意,才想起来她有带雨伞,低垂着头开始在包里找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