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朵的脚果然是扭到了。清晨,她还在睡梦中,脚不小心碰在床沿上,她“咝”地一声就被疼醒了。蓦地坐起身,昨天扭到的地方此刻又红又肿,方才大概正巧碰在伤处,痛意还没有消散。舍友还睡着,余朵忍着痛又躺了下去。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想到昨晚那张二万五八的脸,觉得自己的霉运一定还没过去,才会遇到这么一个比铁树开花还罕有的奇葩!在心里咒骂了一番,余朵爬起来。可她实在低估了脚伤的严重性,下床的时候差一点从床梯上跌下来。余朵瞧着肿起来的右脚郁闷了。话说她昨晚那么长的路是怎么走回来的?现在这也太夸张了吧?她怀疑此刻她看到的是个假脚!手机响的时候,余朵正在卫生间洗漱,被吵醒的舍友叫了她一声,她忙不迭地接起来。“喂?”“你住几号楼?”“5号。”余朵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另一头的声音不是她熟悉的。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是个陌生号码。“请问你是?”“……”沉默。“喂?”电话被挂断了。余朵瞧了瞧手机,觉得莫名其妙。“丫的,打错了吧!”说完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懊恼地敲脑袋,连骂自己蠢。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乖乖地回答了人家的问题。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自己卖了!……余朵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又遇见了她口中所谓的奇葩。她方一瘸一拐地从楼道里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那奇葩靠着一辆车,姿态慵懒地站在她们宿舍楼前,又拽又酷的模样引得周围的女生频频看他。余朵的身形一僵。他怎么在这?看样子……是在等人?等谁?女朋友?心思百转千回间,余朵纠结了。她是走呢还是不走呢?若是走,她此时一瘸一拐的滑稽模样实在有损她昨晚说他“幼稚”时狂拽霸气的形象;可若是不走,她就在门口这么干站着?想想就很尴尬……然她并没有纠结多久。余光里那抹颀长径直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下。“走吧!”闻言,余朵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方指着自己不确定地问:“你在跟我说话?”顾泽宇不置可否。直到坐在医院的门诊室里,余朵的脑袋都还迷迷糊糊地发懵。她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一大早等的人居然是她?可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宿舍楼的?余朵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豁然开朗。可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脚扭了?难道是昨晚……正思索间,握着她脚的手忽然用力一扭,剧烈的疼痛让她蓦地回神,“啊”地惨叫出声。泪花四溅。丫的,复位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余朵觉得她没脸见人了,早知道她死也不同意他带她来医院了,想到那张二万五八的脸方才竟然绷不住笑出了声,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中午想吃什么?”如大提琴般富有磁性的嗓音唤回余朵的神思。她看了眼开车的人,连忙摆手:“不……不用了!”顾泽宇没再说话。车里陷入沉默,有点尴尬。好半晌,余朵才有些别扭地开口:“那个……今天谢谢你哈~”“不客气。”顿了顿,“你的脚虽然复位了,但两周内也不能剧烈活动,你自己注意些,别再脱臼了。”“哦!”又是尴尬的沉默。车子回到学校时已是中午,顾泽宇将车停在食堂门口,扔下一句“等着”,就进了食堂。没多一会儿,车门打开,顾泽宇将打包的饭递了过来,眼神别扭地看向别处。余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而后又看了眼眼前熟悉的包装袋,囧了。这分明是酱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