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魔都某养生会所。 “张律师,这次多亏了你啊!” “要不是你,恐怕我家那个不孝子,这次就要遭罪咯。” 茶座前,一位微胖的中年男人,一脸谄媚的对对面的一位年轻小伙道。 这人正是罪犯陈金良的父亲,陈雷。 “还是多亏了陈先生你出手大方啊。” “要不是你舍得拿出50w,那丫头怕是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松口。” 律师张松扶了扶自己的眼睛。 说起谎来完全脸不红心不跳。 “50w都是小事,只要我家那小子没事就行。” 张雷表面说的轻松。 但其实内心在滴血。 虽然他现在经营一个小厂,生活倒也算得上阔绰。 可50w对于他而言,至少也是厂里半年的利润。 说不心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是无奈啊。” 张松叹了口气:“当初那个丫头,要价100w。我跟她好说歹说,费了不知道多大的力气,才将价钱压到50w。” “唉~要不是开庭的时间紧迫,我或许还能再把价钱往下压一压,实在惭愧啊。” 张松说着,还表现出了一副愧对张雷的模样。 这演技,要是放在好莱坞,多少能拿一个奥斯卡影帝下来。 “张律师可千万不要这样说。” “能把钱往下压一半,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陈雷毫无疑问的被张松给忽悠住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自己掏出的50w,其实一多半,都已经进了这位让他无比信赖的律师口袋里。 甚至于…… 陈雷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沉甸甸的红包。 “张律师,给您的一些辛苦费,别嫌少。” “陈先生太客气了……” 张松一边说着客套话。 一边不假思索的把钱收入囊中。 给对面的陈雷看到一愣一愣的。 不过他倒也没有在意。 毕竟…… 在陈雷看来,这种有能力、有责任的律师,不可能不收红包。 “张律师啊,这明天就要开庭了。” 陈雷委婉的问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我办事,陈先生您还不放心嘛?” 张松笑了笑:“也是,毕竟是关乎您儿子未来的大事,关心一些也没有问题。” “这样吧,我当着您的面,和那姑娘对峙一下吧。” 张松说着。 也不等陈雷回答。 直接就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李冉冉。 “喂,冉冉……最近心情好些了吗?” 张松假惺惺的客套一句。 “好多了。” 电话另一头,李冉冉的语气却略显冰冷。 “那就好,注意休息。” “对了……我想了一下,尾款在明天庭审结束,我就一起打给你吧,我觉得没必要拖下去了。” 张松很聪明。 没有直接在李冉冉的面,提任何关于陈金良的话题。 也没有当着张雷的面,提任何关于尾款数额的话题。 但却是能够让俩人都同时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嗯。” 李冉冉不想跟张松多说什么。 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若不是罗非昨天提醒她,一定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绽。 她甚至连张松的电话都不想接。 “这下放心了吧?陈先生?”张松职业假笑着问陈雷道。 “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张律师办事,我信得过!” 陈雷为人比较憨厚。 张松三言两语,就给他忽悠的找不着北了。 在他看来,张松既然敢当面提尾款的事情。 那……就数额就绝对没有问题。 “还有一件事,张律师……” 陈雷想了想,又问道:“我听说对方昨天换了一位律师,咱们这种私底下交易的行为……不会被他抓到把柄吧?” “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下,那个律师叫罗非,完全没有什么资历,属于根本不入流的律师。” 张松对此丝毫不在意:“这种半吊子律师,说白了……可能连很多法律都一知半解,更别说跟我这样一位资历雄厚的律师打官司了,我各方面都能吊打他。” “还有……咱们这不叫什么私下交易,这是劝和的一种手段。法律是允许原告和被告,在庭审前进行和解的。咱们根本就不违法,怕什么被抓住把柄?!” 张松这自然是在瞎扯。 这样做犯不犯法他比谁都清楚。 但他自然不可能说实话。 毕竟…… 这个建议是他提出的来,为的就是看陈雷傻,想坑他钱。 现在钱到手了,他说实话,万一陈雷反悔了。 那自己不是遭了嘛? 反正看张雷的傻样,也根本不可能懂法律。 所以,张松打算直接瞒到底。 到时候案子结束了,自己卷着30w能潇洒好一阵,没必要节外生枝。 对于这件事会不会被拆穿。 张松也是完全不担心的。 在他看来,李冉冉这位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哪里见到过20w这么多的钱? 自己只是给了5w,李冉冉在初审就直接改口了。 现在一口气给他15w,她怎么可能会拒绝? 在张松看来,这件事是十拿九稳的。 “那就好那就好。” 陈雷果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蒙在鼓里。 甚至于…… 他还松开了一口气。 觉得张松不愧是红圈君合的律师,办事就是牢靠! …… 另一边。 魔都看守所。 “妈,你们怎么还没有给我搞出去啊?” 看守所内。 陈金良隔着玻璃,接过母亲张冬梅送来的早餐,还不忘责怪一句。 “快了快了,明天就二审了。” “你爸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二审过去就能出来了。” “你也是,做事没点谱。这次还好,花钱解决了,要不然……你可能要去坐牢知道不?” “你爸这两天一直在怪我,都说是我惯的你。” 张冬梅,嘴上说着责怪的话。 但语气中,却听不出任何责怪的意思。 “儿子做错了,老子帮忙擦屁股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陈金良吊儿郎当的回复一句。 “什么话?” 张冬梅白了儿子一眼:“你还指望靠我们一辈子啊?” “这种事情一定要记住,下次千万不要再犯了。” “这次是给你捞出来了,万一要是遇到了不讲理的,根本没办法你知道不?” 陈金良不屑道:“这难道都是我的问题嘛?当时我喝的醉醺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能怪我嘛?” “而且那女的也没有拒绝啊?我当时都喝醉了,她难道挣脱不了嘛?明明是她自己不想拒绝,完事了还要来诬陷我,这哪里是我的问题?” 张冬梅又白了儿子一眼:“少说两句不行嘛?” “行了,你抓紧吃饭,我还有点事。” “咱们说好了奥,等出去了,你一定要跟着我,去给人家姑娘家上门道歉,不准反悔。” 陈金良嘿嘿一笑:“正好,到时候给他约出来,在睡她一晚。” “妈,你别说……那姑娘还挺润的。” 张冬梅无语。 又交代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一边走还是一边念叨着:“明明是遗传了他老爹的不着调,哪里是我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