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着?有事吗?”周瑞故作镇定的说,其实他的心早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没事,他睡下了,我这就打算回去了,跟您说一声。”电话那端传来小黄疲惫的声音。 小黄作为周瑞的私人助理,真的是挺辛苦的,白天得到公司上班,傍晚还得替周瑞到医院看望陆天宇。 得加薪,周瑞心想。 “那个,他没说什么吗?” “哦,他问是不是明天拆了石膏就可以出院了。” “是,我昨天问过医生了。” “但是他现在行动还是很不方便。” “没事,我接他到家里住。” “不是这个,是。。他还是需要轮椅。要完全能够站立得3个月以后,医生说的。” “拐杖不行吗?” “一只手怎么拄拐杖啊?” “哦,对,那我明天买一个轮椅再接他吧。” “行。那没事我挂了。” “等等,他今天没什么反常吗?” “没有啊。” “没问我怎么没来?” “问了。” “什么口气问的?” “就像平常那样子啊。” “哦。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您今天在公司赶策划案呢。” “好,行,没事了。” “那行,我挂了,周总。” “嗯,明天公司见吧。” 周瑞挂了电话,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方向盘。冰冷的手指上似乎还残存着陆天宇的体温。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周瑞怎么也想不明白。点燃一颗烟,抽了两口,就顺着车窗把烟扔了出去。一踩油门,向着几条街外的雨丝酒吧开去。 (七)转向 周瑞向吧台要了一杯杜松子酒,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就那个意思呗”身后有人搭讪。 周瑞猛地一回头,看见了酒吧老板VK的脸。 “怎么了?周大少也有闷闷不乐的时候啊?” “VK,你来的正好,帮我分析分析。” “分析什么?” “你说,一个人要是在。。。那个。。。那个。。。就是那个之后,说我没吐吧,这是什么意思。” “哪个?” “就是那个。” “没明白。” “做爱呗”一个男孩从后面环住了周瑞。 “小猫?”周瑞大为吃惊。 “怎么了,见到我就像见鬼了一样。” “你们慢慢聊,我去那边看看。”VK看见不远处有人在向他招手。 “跟VK聊什么呢?”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没听全。” “你今天怎么来了。”周瑞把话题叉开了。 “今天想来喝一杯啊。请我喝杯酒吧。” “想喝什么?随便点。” “哎呀,还是那么大方啊。”小猫有些讥讽。 “那厮呢?” “拍片子去了。” “哦。” “怎么,恋爱遇上烦恼了?” “您的红粉佳人。”调酒师把酒递给了小猫。 “又喝这种啊?” “别老叉开话题啊。” “哪儿的话啊?” “看上谁了,让你这么不开心?是WS?” “不是” “那是ZX?” “我没看上谁,就是。。。” “爱上了?” “没有。”周瑞喝了一大口。险些把自己给呛着。 “那你干吗愁眉不展的,还问VK那些怪问题。” “就是。。。怎么说呢。。。我碰了一个圈外人。。。” “上了?” “没有,你思想怎么还那么龌龊啊?” “哈哈哈哈,我就是这样的人啊。那你怎么碰他了?” “就是。。。。就是。。。。” “说啊。这可真不像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用手。” “哦。。。。然后呢?” “他问我,我没吐吧?” 噗。。。小猫一下子把刚喝进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啊?怎么这么逗啊。哈哈哈。。。。。。。”小猫笑得几乎要背过去了。 “操蛋,就他妈多余跟你说。”周瑞急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我说。。。。。你。。。。你别急啊。。。哈哈。。。。” “买单!”周瑞起身要走。 “别。。。别。。。你知道我一笑起来就停不下来的。。。哈哈哈。。。。” “买单!” “哈哈哈。。。。好了好了,真不笑了。然后呢,你接着说。。。” “没然后了。” “没然后是什么?” “他。。。他。。。睡着了。。。” 噗。。。小猫再一次把刚喝进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啊?怎么这么逗啊。哈哈哈。。。。。。。” 看小猫乐得前仰后合,周瑞不禁也笑了。 “唉,你说,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哈哈哈。。。啊哈哈哈。。。不知道。。。你得。。你得。。。问他自己。。这么逗的人。。。下次你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跟你说也白搭,你自己喝吧,我走了。”周瑞没好气的丢下了小猫。 (八)他和他2 周瑞今天4点半就到了医院楼下,可是现在已经快5点半了,他还没有上楼。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陆天宇。 周瑞心想:爱上了?。。。不会吧?。。。 这时,手机响了,周瑞看了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手机号码。 “楼下特凉快吧?”陆天宇的声音顺着电话线钻进了周瑞的耳朵。 “啊?”周瑞完全措手不及。 “要是特凉快就别上来了。”咵拉。电话断了。 周瑞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楼上,陆天宇靠着窗边正看着他。他合上手机,上了楼。 “石膏拆了?” “不拆我还吃了它啊?” “东西收拾好了?” “不收拾我还都扔了啊?” “得累,算我没问,走吧。” “我飞着?”陆天宇的话句句带刺。 周瑞无奈,把楼道里的轮椅又推了进来。乘着电梯把陆天宇推下了楼。 到了楼下,周瑞把陆天宇撂在院子里,开车去了。 陆天宇坐在院子里,看着秋风卷起了几片落叶,飘落在脚边,刚想伸手去捡,一辆黑色的大吉普开了过来,把那几片落叶又吹走了。 也许,这就是生活。陆天宇心想。 周瑞从车上下来,把陆天宇的行李,也就是一个包和一只琴箱子扔在了后座上。然后抱起了陆天宇,把他放在了副驾驶上。 “你别往西开啊!” “啊?你要去哪?” “我家啊,今天要是再不去搬东西,恐怕房东真的要把它们扔在大街上了。” “在哪儿?” “东郊。” “操,早说啊。那么远,要是不快点天黑了路就更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