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从来没见他这样过。”樊松回道。接着便是一连串熟悉的脚步声向我走来,那阵熟悉的香味立马钻进了我的鼻腔中,再接着我的耳边就传来了老板娘那亲切的声音:“喂,你还好吧?到底怎么回事呀?”我要着头示意他们不要管我,然后闭上眼睛假装睡觉。“让他休息会儿吧,我们吃。”樊松说道。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好像真的进入到了睡眠中,梦里,我依旧是醉酒的状态,看什么都不清晰,唯独那又白又嫩的大长腿,是我能分辨出来的......可我不敢确定那是谁,那像是曲小艺的腿,可是那模糊不清的脸庞确实曹莉莉。她正坐在我那出租屋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嗑着瓜子,将双脚不安地放在茶几上,那副一点都不淑女的姿势是那么熟悉。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模模糊糊的清醒过来,而此时天已经黑了,我艰难地撑起身子,用手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电视里播放着一部电视剧,旁边坐着樊松还有婷婷以及老板娘,他们正在聊天。我坐起来后,他们三人都一同看向我,并且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就好像在我睡着后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先是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穿着,还好没有酒后乱脱衣服,可到底发生了什么,都用这么奇怪的目光盯着我看。樊松递给我一杯牛奶说道:“喝点牛奶,解酒的。”我顺势接过来就一口喝下,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问道:“你们干嘛都用这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三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樊松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梦话了。”“啊!我说什么了?”我有一点惊讶。“叫了一个人的名字。”“谁?”我谨慎的看着他们。樊松却没有说下去了,只对我说道:“你自己想吧。”“你说呀,我到底叫谁了?”三个人依旧不语,我也奈何不了,只好站起身来说道:“行了,我要回去了,不说算了。”“我送你吧。”樊松也站了起来。我不言语直接往外面走,可这时老板娘也站了起来说道:“我去送他吧,反正我也要回去了。”“那行,你们路上慢点。”樊松打了个哈哈后,就又坐回了沙发上。电梯里,我和老板娘彼此沉默着,直到到了车库我才向她问道:“我刚刚真的说梦话了吗?”老板娘点了点头,我又问:“那我叫了谁?”“曹莉莉,”老板娘顿了顿,又问:“是不是你那个失踪的女朋友?”我心情突然有些低落,看来我是真的想她,不然也不会在梦里叫她的名字,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老板娘又问道:“还没有找到吗?”“没有,四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声音低沉的回道。“别着急,她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觉得这些不痛不痒的安慰对我来说都毫无作用了,因为我已经没有抱什么希望了,除非姓沈那王八蛋是将曹莉莉关了起来,否则已经四天了,她不可能不和我联系。一路上我都没有和老板娘说话,她倒是好几次主动找我说话,但都被我冷落掉,索性便找我说话了。将我送回了居住的小区后,我连一声“谢谢”也没有,便下了车。老板难却向我喊道:“谢阳,你现在的情绪状态不太好,要不我再陪你一会儿吧。”我摇头,回道:“不用了,我还好。”说完,我头也没回地就走进了小区。颓废地回到家里,看见这满目疮痍的一切我就会想起曹莉莉,想起我们这共同居住的一年时间,想到我们从彼此陌生到了解再到成为恋人。虽然她有着不干净的往事,但自从与我好上之后,她就变得洁身自好了,因为她知道她只有我,而我也只有她。是的,有些人失去了,你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懒得洗漱,就这么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着呆。......客厅突然传来电视的声音,我一下子惊觉起来,接着便传来了曹莉莉那熟悉的声音:“老公,我饿了。”我立马下床,激动得连鞋都忘记穿了就跑到客厅,看见曹莉莉穿着她那件漂亮的睡裙,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你,你回来啦,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老公你说什么呢,我饿了,赶紧给我买饭去。”“好,好,我马上就去。”我回到房间,三下五除二穿上鞋子。等我再次来到客厅时,却没有看见曹莉莉的声音,电视也没有开。我喊了一声,屋子里传来的只是我那空荡荡的回音。我边喊边找,但是找遍了家里所有的角落,都没有找到她。我一下子慌了,在家里里外外的找着,但就是怎么也找不着,我急得心痛。突然间,我醒了,满身虚汗。这一切,原来只是一个梦。然后,我醒后的心,竟然比梦境中还有痛苦。......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而我的精神却变得越来越恍惚,第五天了,不知道派出所那边有没有一点进展了。现在除了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我无能为力。我几乎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看待这个世界和身边的人,哪儿也不想去,就想一直守着手机,期待着上面出现曹莉莉的来电。期待着,期待着......又是一上午过去了,我的肚子已经打起了鼓来,可是一点想进食的食欲都没有。直到,手机铃声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我一下子又变得精神起来,立马拿起手机虽然不是曹莉莉打来的,但我依旧激动的接通了电话。“喂,谢阳我们这边已经抓到了沈伟,也从他的口述中找到了曹莉莉......现在你来我们西城区警局确认一下吧。”得到警察这个通知后,我既欣慰又担心,欣慰的是终于有了曹莉莉的下落,担心的是害怕得到的是一个让人更加心痛的消息。所以在电话里我并没有多问,我不想接受任何结果,我二话不说,换上鞋子就飞奔去了西城区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