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邓爷,这是啥意思?”后面的老狗见我一刀扎在了腐尸的影子上,然后就听见阴三祟的惨叫,有些不明所以。我整个人的重心都压在了鬼头邢刀的刀柄上,有些虚弱地给老狗解释道:“这才是鬼头邢刀真正的精髓所在,用其中的煞气直接冲散亡魂,而亡魂上身真正寄居的地方不是身体内部,其实是在影子里。”“我这一刀扎下去就相当于直接扎在了阴三祟亡魂的本体上,专治阴祟鬼魂的鬼头邢刀这一刀,你说那家伙能扛得住不?”“这也是阴三祟真正忌惮我的地方,只不过最开始我没有想到,说到底还是我对鬼头邢刀不了解,没有发挥出它真正的实力,要是我早想到这点,阴三祟早就被我轻松解决了。”老狗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而这时,那些站起来虎视眈眈准备袭击我们的腐尸就如同失去了依靠的人偶,齐齐直挺挺地倒下,发出整齐的一声闷响回荡在这寂静的夜里。“小邓爷,阴三祟那个老杂毛魂飞魄散了?”老狗跑过来扶住我,然后问道。“魂飞魄散了,你看纸人。”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指红白双煞的人皮纸人。不知什么时候原本被老狗碰到的人皮纸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两只被戳破的眼珠里冒出了一缕黑气。“这是......化煞!”老狗还是见多识广,一眼就见出了这是什么,有些震惊地道,“这纸人难不成是个大煞之物?”我见他这么震惊,便把这红白双煞纸人的来由给老狗讲了一遍。老狗听完对我直竖大拇指:“卧槽!小邓爷您这可是神了,这红白双煞那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东西,居然认你为主,那您以后在这地界还不横着走?”“拉倒吧,这玩意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指使一次还挺听话,第二次根本就不搭理我了。”我摆摆手,只感觉一阵阵天旋地转,这时老狗诶哟一声:“小邓爷您背上的伤口又流血了!”“背我回去吧老狗,我没力气了。”我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突然发现老狗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起来。我强撑着眼皮问他:“怎么了?”老狗面沉如水,声音嘶哑:“有狼来了!”我心中一惊,但疲惫带来的昏睡感如潮水袭来,下一刻我就眼前彻底黑下来,没了知觉。我中途中醒过来,就感觉一阵颠簸,是老狗在背着我狂奔,只是鼻尖隐隐嗅到一股子血腥味。我没有多想,很快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当我彻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清晨的阳光洒下来,暖暖的。突然,我的脑子里闪过昨晚昏迷前的画面,老狗说有狼来了,那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他怎么样了?我连忙爬起来,发现自己是在自家的床上,也来不及穿衣服什么,直接去穿个裤子就跑了出去。“老狗!”我叫了一声。没人应我。我在屋里看了看,没人,娘也不知道去哪了。我飞奔出屋,却傻眼了。房门前一条长长的血迹一直延伸老远,而在咱家门前放着一个大棺材。我的心里不安起来,连腿都在颤抖,这时突然看见一个人影走过来,是陈闻!“陈叔,您看没看见昨晚谁带我回来的?”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无罪......”陈闻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我急得不行,追问道:“您看见了对不对,他怎么了?”“看见了......”陈闻的声音有些低,“他把你送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那肠子都耷拉出来了......”嗡!听到陈闻的话,我只感觉大脑充血,如五雷轰顶般傻站在那里,瞪大眼睛一动不动。良久,我才颤声问道:“他......他死了?”陈闻叹了口气“死了,我们这边正准备给他下葬呢。”“话说无罪啊,你们这是干嘛去了,那兄弟怎么受那么重的伤?”我面如死灰,心都在滴血:“是我害死了他......我要是没叫他过来,他还在自己的地盘逍遥快活呢,可现在......”我脑海里闪过无数次老狗对我咧嘴笑,喊我小邓爷的画面,那眼睛瞬间就湿润了,整个人都在发抖。陈闻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等等!”突然我大叫一声,把陈闻吓了一跳。“咋......咋的了?”“先别让他们下葬!”我来不及跟陈闻多解释,“陈叔帮我准备一个棺材,不要太沉,最好我一个人可以拖动。”“无罪,你要干嘛?”陈闻完全跟不上我的思路,有些懵逼地问我。我冲回屋内,翻出一套我的衣服后,对陈闻说道:“诶呀,陈叔别问了,你就当帮我个忙吧,很急的!”“行,那我给你送到哪去?”“我店门前吧。”说完,我就要冲出去,却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头问陈闻:“对了,陈叔,他现在在哪?”“谁?啊啊......他啊,应该在下葬吧。”“在哪?”“就是咱镇上的后山。”“好,谢谢陈叔!”道了声谢后,我转身就往镇上的后山狂奔而去。老狗死不了,他还有救!对,就是鬼阴草!鬼阴草连死去好几年的亡魂都能复活,别说刚刚死去的老狗了!到了后山,我看见几个光着膀子拿着铁铲的壮汉在那里挖坑呢,其中还有一个我认识的。王大柱。我连忙跑过去,就看见他们几个壮汉旁边,有一个大棺材。“哟,大兄弟你咋来了?”王大柱看见我先是一愣,随后打了声招呼。“别挖了,这人还没死透呢!”我也不知道该咋说,总之得让他们帮我把老狗的棺材搬回镇上。“啊卧槽?没死透呢?”王大柱旁边一个壮汉闻言吓了一跳,“那咱要是给他放进去埋上,算不算活埋?”“大兄弟们,别说那么多了行嘛,帮我那棺材搬回镇上,他还有救。”夜晚十点。我背着鬼头邢刀,拖着一个木制棺材,抱着一套衣服,缓缓地朝着西郊乱葬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