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在村里作威作福的林木森,怎甘心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败。 他冲到柴垛,拔出一把长长的砍柴刀,呐喊着冲向铁石。 “嚯哈!”铁石暴喝一声。 声音惊天动地,每个人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响。 轰隆隆,天空响起数声炸雷。 叮当,林木森手中的柴刀坠地。 黑云翻涌,遮住天空,大地一片黑暗。 暴雨倾盆而下,仿佛天河决堤。 一道闪电划过,电光映射在铁石脸上,他面目狰狞,模样极为恐怖。 林芝见了铁石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暴雨驱散了围观村民。 池奋也开车离开,他的裆部受伤严重,得赶回县城看医生。 铁石左手拉着母亲,右手牵着妹妹,扬长而去。 林家一家三口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以前连女生都打不过的铁石,突然变成功夫高手,这让孙二娘、铁玉母女俩十分诧异。 孙二娘想起了十八年前的往事。 十八年前,一位穿着大红袈裟的和尚走入铁家院落。 和尚双手合十,“施主……” 孙二娘问道:“大师,你要大米还是苞谷?” 和尚微微一笑,“老衲啥都不要,我想看看你的……” 孙二娘抄起扫把,“臭和尚,滚!” “施主,请听我把话说完,我想看看你的孩子。” 孙二娘愕然,“大师,为何要看我的孩子?” “连日来,你家房顶红光冲天,”和尚手捻佛珠,“我夜观星象,你家必有神童降世。” 孙二娘大喜,“我有三个孩子,不知大师要看哪一个?” “大的不看,我要看襁褓中的。” “未满周岁的孩子,我有两个。” “女婴不看,我要看你捡来的那一个男婴。” 孙二娘回到屋内,抱出了铁石。 和尚将孩子抱在怀中,仔细端详了半晌,说道:“生于阳年阳月阳时,属纯阳神体,且天庭饱满,地阁丰盈……此子是个神童。” 和尚将孩子递还给孙二娘,转身飘然而去。 …… “难道……真的是神童?” 孙二娘呆呆的看着儿子,喃喃自语。 “妈,你在说啥?” “没……没啥。” 孙二娘走进厨房,将装有鸡汤的保温罐放进布袋,拎着布袋出了门。 铁石问道:“妈,你去哪儿?” “我到镇医院去看看你哥。” “哥怎么了?” “你哥欠了一屁股债,还不起,双腿都被打断了。” 铁石大惊,“哥又去赌博了?” 孙二娘点了点头,“那个挨千刀的,我本来不想管他,又怕他死在外面,没人给他收尸。” 伤心的泪水,从她双眼夺眶而出,在沧桑的脸上流淌成河。 铁石一把夺过母亲手中的布袋,“妈,我去吧。” 铁玉道:“二哥,我也去。” “芋头,妈身体不好,刚才又受了伤,你留在家照顾妈。” 铁石骑上自行车,冲入狂风暴雨中。 …… 双桥镇医院。 铁钢躺在病床上,一双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护士丰满的身躯。 “巧儿,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赵巧儿瞪着铁钢,“钢仔,如果这话被财哥听见,他会将你的双手也打断。” 铁钢神色一凛,“你跟财哥是什么关系?” 赵巧儿傲然道:“他是我男朋友。” “李翠……” “他把那个贱货甩了,只有我赵巧儿,才配得上财哥。” 铁钢叹了口气,“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赵巧儿圆睁双目,“你说财哥是猪?” 铁钢连忙道:“财哥不是猪,我是猪。” “钢猪,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财哥,如果你再胡言乱语的话……” “巧儿,我对天发誓,今后再也不打你的主意了。” “钢仔,你应该发誓戒掉赌博。” “我输了那么多钱,总得把本捞回来。” “财哥的场子是个无底洞,我实在不忍心你陷进去。” “你关心我?” 赵巧儿一针扎进铁钢手腕上的静脉血管,“关心你个屁!” 铁钢叫了起来,“轻点,轻点……” 赵巧儿取下绑在铁钢手上的压脉带,“我是担心二娘被你气死。” 铁钢笑道:“我妈坚强得很,再怎么气,也气不死的。” “妈被你气晕了……” 铁石浑身湿漉漉的,拎着保温罐走进病房。 “这是妈给你熬的鸡汤。” 铁石将保温罐重重的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 铁钢嚷道:“石头,你放那么远,我怎么喝?” “你的手又没有断。” “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吗?” 铁石从布袋里取出碗,倒了一碗鸡汤,递给大哥。 铁钢咕嘟咕嘟的喝光了鸡汤,“咱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将我骂成草,心里将我当成宝。” “哥,你又欠了多少钱?”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在铁钢眼里,比他小五岁的弟弟一直是个小屁孩。 铁石道:“我已经成年了。” 铁钢笑道:“长了几根嫩毛,就算是成年吗?” “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二十万。” 铁石吃了一惊,“怎么欠了这么多?” 如果大哥像以前一样,欠一两万,或两三万,母亲卖猪卖牛,勉强能帮他还清赌债。 但这次竟欠了二十万,就算是把房子卖了,也还不上赌债。 铁钢黯然道:“小打小闹发不了财,这次玩得大了一点,可我的手气一直不好,简直霉到家了。” 铁石盯着铁钢,“如果我帮你还了赌债,你能不能戒赌?” 铁钢笑道:“老弟,你要去卖血吗?可你卖血也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