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七点钟这个样子,我们终于来到了凤凰村进村的那个入口上。我指着那条像是从山缝里活活挤出了的羊肠小道说:“这里四面都是悬崖,唯一进村的路,只有这一条,从这里进去两千米,就是凤凰村了。以前我来外婆家的时候,特喜欢在这条山道上一边玩一边走,现在恐怕这条路不好走了。”蔡琳四周打量了一下说:“就两千米长而已,我倒想看看他们在这里布了下阵,下了什么蛊。”我和蔡琳打着从兵器室里拿来的狼眼电筒,一前一后,两人开始向里面走去。因为就在凤凰村村口了,我们担心狼眼的光太强,让里面的人发现了,于是专门从了块布包住了电筒的前端,以至让它的光线散得那么大,只要刚好能照脚下的路即可。这条小道,走起来似乎跟我十几年以前走过的没什么区别,依然是高低不平,蜿蜒曲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了走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了,前面像走不完似的,一直没走到尽头。真是活见鬼了,我以为是走错路了,左右打量着两边的景物,可是没错了,不由愣住了。蔡琳见我停了下来,凑了上来说:“是不是走错路了,奇怪了,一路上也没看见什么古怪的东西,可却为什么短短的两千米,走了那么久居然一直没走出去?你看,前面的路,好像还有好远!”我也挺纳闷的说:“是的,的确是很奇怪,走倒不可能走错,你看这条路就只有这么大,一个人横着走刚刚好,要是胖一点的人,还得斜着走了。不可能走错路呀,再说这里也根本没有岔路呀,怎么走不完似的一直走不出去呢?”蔡琳沉吟一会说:“我用匕首沿路上做上记号,再向前面走一段路程看看。”我嗯了一声,于是带头继续走着,如此又走了半个小时有余,依然没有走出这条山道,前面像无限延长似的,没完没了。我问蔡琳说:“怎么样,是不是在原地兜圈子。”我听说过人迷路的情况一般都是在原地兜圈子,故有此一问。蔡琳说:“没有,沿途我都在墙壁做有特别的记号,这一路上没看见我做的记号。”她这话无疑说明了我们并不是在原地里兜圈子,是确确实实一直都在往前面走,但是为什么会一直都不到尽头呢?不过就是两千米而已啊!我心一寒说:“那就邪门了,怎么可能呢?我们这一个多小时折腾下来,别说两千米了,就是四五千米的路程也该走完了。看来他们布的这个阵的确很厉害,我们再走走,我听说只要是个阵,它就一定有规律,我们一边走一边找,留心一点,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妥。”我们又继续前往,两人都睁大着眼睛,仔细看着脚下的道路和两边的景物,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又一个半个小时下来,我们依然没有走出去,沿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扎眼或者异样的东西。我说:“真他娘的,邪到家了,没发现什么啊,怎么路就是走不完呢!”蔡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凤凰村里晚上用什么照明啊?”她这个问题问得稀奇古怪,晚上自然是用电照明了,我随口就说:“电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蔡琳说:“嗯,那你还记得他们的电线从哪里拉进去的吗?”我说:“电线是从这里拉进去的,其他地方都是悬崖,拉不上去。”说完,我突然恍然知道了她如此一问的用意说:“你是想跟着电线走进去?”蔡琳说:“对,既然电线是从这里拉进去的,只要我们跟着电线走,那一定就能走进去。”我点点头说:“对对,有道理,我记得好像就在道路上面,我们找找。”电线是死的,我往上一照就找到了。蔡琳说:“照着电线,我们跟着它一直往前走,再试试。”这个办法实在是太绝妙了,我不由有点欣喜,心想这一次一定成,脚下不由欢快了起来,快步走着。遗憾的是,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电线也像是施了魔法一样,也是一直没完没了,无限延长。蔡琳失望的说:“看来我是想错了,既然他们能将道路无限延长,自然也能让电线无限延长,这里面的一切东西都在他们的无限延长当中。”我说:“我们再想想,一定有规律的,不然他们出入怎么办,一定有规律!”蔡琳想了想说:“我们往后走走试试。”我说:“对对,往后走试试,或许会有什么发现。”我们转了个身,往回走,说也奇怪,估摸走了几分钟,我们居然退出来了。我看着那条山道,心里对它真是纳闷得很,布阵的人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它像无限延长走不完似的。蔡琳出来之后,就坐在了一边,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半响也不见她说话,我忍不住的问:“你那么聪明,怎么样,想到什么没有?”哪知她的回答差点让我吐血,蔡琳说:“我没想什么呀,刚才走了我一两个小时了,累死我了,我坐在这里休息了一会。”我特郁闷说:“我倒,我看你小样眉头紧皱,还以为你在想着什么呢,原来只是在休息,晕死!”蔡琳一笑说:“别老是晃来晃去啊,你难道不累吗,过来坐坐。”我走了过去,靠在她身边做了下来,叫苦说:“谁说我不累,我的脚都快断了。”蔡琳说:“那你还在哪里瞎晃悠什么。”我说:“我这不在想办法嘛。”蔡琳说:“那你想出来没有啊!”我一耸肩说:“我要是想出来的话,也不会问你了。不过我心想里面的规律一定很简单,不然老七每次赶尸进去的时候,他们都蒙上了他的眼睛,很明显,是怕老七知道走法。”蔡琳似乎没听见我说什么,让我重复说:“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没好气的说:“你这个怎么这样,跟你说话,居然专心听,我告诉你啊,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蔡琳说:“我说让你把刚才的话说一次,我好像想到什么了。”我说:“是吗?哪一句啊?我都说了好几句了。”蔡琳说:“你真是个笨蛋啊,就那句啊,什么有规律那句。”我说:“我说那山路里面一定有规律,而且规律很简单,不然他们也不会蒙着老七的眼睛才让他进去,很明显走法简单得,怕他记住了。”蔡琳点头说:“对对,就是这一句。”我说:“怎么,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蔡琳说:“他们为什么要蒙着老七的眼睛呢?”我心一叹说:“我还以为你真想到什么了呢,那是怕老七记住走法啊,那么明显的问题还要我一再重复,真是的,浪费我的表情。”蔡琳摇头说:“我看不是那么简单。我对于阵法还是有点心得的,什么八卦阵呀,五行阵呀,九宫阵呀等等,它们阵法的变化是根据数字的变化或者方位的变化而变化的,有一定的模式,只要经过推算自然就能破解出来,但是这条山路的阵法,简直是无懈可击,就是一直的延长,丝毫没有规律,也没有重复。我在想这可能不是个阵。”我好笑说:“算了吧,没想到就没想到,别说破不了就说不是个阵,如果真不是个阵,那就奇怪了,我们怎么走了几个小时硬是没走进去。”蔡琳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对蛊貌似懂一些,你以前可听说过,有什么蛊能让人产生幻觉什么的。”我说:“呵呵,我不是很懂,只是听我妈说过一点,你问那个能产生幻觉的蛊有啊,我听我妈说过,有一种蛊叫‘稀里糊涂蛊’,中了此蛊的人不会怎么样,就是会让人稀里糊涂,没头没脑,一味的干傻事。”蔡琳恍然说:“那就对了,我们极有可能在山道里中的就是这种蛊,以至怎么走也走不完,其实山道什么都没变,只是我们眼睛欺骗了我们,我们在山道里看到的一切都是虚的。”我说:“不可能吧,我们可是一直向前走的,就算中了那样的蛊,我们稀里糊涂了,但是一直朝前走,怎么着也能走进去了吧,那会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还是进不去,我看是个阵法,只是我们没找到规律而已。”蔡琳说:“那可不一定,虽然我们在里面是一直朝前走的,但是如果我们真是中了那个蛊的话,人都稀里糊涂了,哪里知道到底是朝前走了呢,还是向后走了呢,或者就在原地转圈了呢。”我说:“照你这样说来,貌似有点道理。”蔡琳站了起来说:“走,我们再进去试试。”我说:“不是吧,我刚刚才坐下来哦,还没歇够哦,脚还疼着呢,要是我们真中了那种蛊,人稀里糊涂了,多多坐一会吧,养好精神也能多折腾一下,或许就多折腾了一下,就发现了什么了呢。”蔡琳说:“少废话,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谁叫你一出来就不赶紧休息,摆酷瞎转悠着。”我有点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说:“真苛刻,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地主。”蔡琳呵呵一笑说:“真服你了,大哥,走吧,这次绝不会让你白走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顿时来了劲说:“哦,是吗?什么办法?”蔡琳说:“办法很简单,关了电筒朝前面走。”我泄气说:“我还以为什么好办法呢,尽出馊主意,关了电筒,山道那么崎岖,那还不撞个满头是包。”蔡琳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走进去的办法只有闭上眼睛才行,因为只有看不见了,才不会被眼前的东西所迷惑。他们蒙上了老七的眼睛,不是怕他记住了走法,而是用这个办法带了他进去。现在天黑了,倒省去我们闭眼,关了电筒走,可能有效,你如果怕撞头,我走在前面带路成了吧,要撞也是撞我,快走,快走,早点进去好办事。”她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试试也好,说不定能成呢。我说:“算了吧,我带路,我带路,那山道我比较熟,让你占个便宜,谁叫你是个女的,而我又天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要撞就撞我好了。”蔡琳说:“倒,你这个人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我嘿嘿笑了一声说:“开始有点喜欢我了吧。”蔡琳敲了我一下头说:“你这样弱智的人,鬼才喜欢你,快带路,少在这里贫了。”我一吐舌头说:“好凶的女人。”当下也不再开玩笑,走到入口处,关了电筒,然后领头朝里面走去,蔡琳拉着我的衣服跟在后面。我们摸着墙壁,试探着走着。如此我们在山道摸索着走了大半天,突然脚下一绊,我摔倒在地,电筒脱了手。蔡琳关切的说:“怎么了?”我说:“妈的,倒霉,绊了一跤。”双手在地上摸着找着电筒。蔡琳见我不走,于是就问:“摔得很严重吗?怎么不走了?”我说:“没什么,我是在找电筒,刚才那一摔,丢了。”蔡琳说:“哦,我们就只有两个电筒,得找到才行,在古墓里要用的。”我边摸索着,边回答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蔡琳也蹲了下来,帮我寻找着。我们两个人找的面积,越摸越大,还是没摸着,我突然有点奇怪,山道里就那么一点大,怎么我们摸了那么久,就只摸到一边的墙壁,另外一边的墙壁呢。我心一亮,难道是我们走进村子里了?抬头像前面看去,果然远处隐约有灯光透了过来。我大喜说:“赶紧打开电筒看看。你看远处有灯光,看来我们走进来了!”蔡琳估计是看了一下,马上按开了电筒一照四周,我们果然已经进入了凤凰村里,此时身在一个田地里,刚才我就是不小心踩着了田地里的一块石头给绊了一跤。蔡琳也是挺欢喜的说:“我说行吧。”我说:“嗯,不错,你这个小妮子脑瓜子的反应劲有我的一半。”蔡琳说:“我呸,少恬不知耻了,就你那榆木脑袋,死不开窍,啥时被人卖了还蒙在鼓里傻乎乎地帮人数钱的傻瓜。”我说:“切,不要以为破了小计谋就自以为自己牛逼了,等着吧,本少爷会让你看看俺的厉害的。”蔡琳说:“好好,王家大少爷,小女子我就等着看你出丑了,走吧,那么多废话。”借着蔡琳的灯光,我很快找到了我的狼眼,我们两个打着电筒,蹑手蹑脚的朝村子里面走去。进了村,我们首先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当然是十多年前村民挖出的那个古墓了。村子里点火依然辉煌,看样子村民大多都没有睡,好在这里十年如一日,基本上没什么变化,我拉着蔡琳左躲右闪,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可是一看,郁闷了,原来的这块空地上已经盖起了一间房子。我们躲在一个暗地里,我偷偷的跟蔡琳说:“十几年前,挖出来的那个古墓就在那里,可是遗憾得紧,现在已经盖起了房子,看来我们是白来一趟了。”蔡琳说:“无所谓,我们到四处看一下,据我的推断,那个古墓应该是个很庞大的陵墓,这一块只不过是它的一角,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入手。”我说:“听你的口气貌似早已知道地下埋的是谁了,你又没来,你怎么知道的?陵墓?古代只有君王的坟墓才能算陵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埋的是个皇帝了。”蔡琳说:“是你的那块蝴蝶玉佩告诉我的,不过具体是不是那个王,只有等我们下去亲眼看看才知道了。”我微微一惊说:“哦,是个王?我想想,那块玉佩是春秋战国时候的,那个时代,湖南应该地处楚国,啊,不会是楚王古墓吧?”蔡琳说:“答案正确,加十分。”我说:“哇,如果真是个王,这可是考古界的一大发现啊,嘿嘿,我们载入史册了。”蔡琳问:“什么意思?”我说:“你想想嘛,要真是个王,出去之后我们上报给文物局,那还不奇功一件,我们作为第一个发现者,那当然今后无论是在报纸还是杂志,甚至是历史书里都有我们的大名了。”蔡琳说:“你倒是高风亮节,如果真是个很大的古墓,我们进去之后,难道你不想带点金银财宝出来变卖了,下半辈子有个依靠了。”我说:“那可不成,那是犯法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国家的啊,如果我们那样做的话,跟盗墓贼有啥区别。”蔡琳说:“你盗墓贼很可耻吗?”我说:“难道不可耻吗,他们到处偷挖古墓,破坏文物,本来很有研究的古董不是给他们破坏掉了,就是变卖国外了,这可是历史啊,破坏了,变卖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蔡琳说:“呵呵,如果我是个盗墓贼呢,你觉得可耻不?”我说:“别开玩笑了,你家那么有钱,你怎么可能在去盗墓呢?”蔡琳说:“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也算盗墓哦。”我一怔说:“我们这次不同嘛。”蔡琳说:“有什么不同?盗墓贼是下去盗宝,我们下去也同样是盗宝哦。”我说:“我们跟他们不同嘛,我们小心点,不要破坏里面的文物就成了,只要拿到我们要的那件东西就走,其他的什么都动。”蔡琳说:“不跟你说了,先找到再说,现在说也是白说。你带我四处走走,我要实地探测一番。”我带着蔡琳在村子里左弯右拐的行走着,说也奇怪,村里人几乎是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却不见人影,也没声音,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好像根本没人一样,我大胆的走进了一两家人的房子里,果然没有人在家。这就奇怪了,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蔡琳突然指着远处一处灯火辉煌的地方说:“你看,那里好像聚集好多人似的,该不会村民们都到那里去了吧。”我抬头一看,说:“那里好像是鼓社,也就是祠堂,这么晚了,全村的人还是都聚在了那里了,看来他们是在搞一个重大的祭祀活动或者开个重大的会议。要不,我们过去瞧瞧,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蔡琳似乎对那也颇为好奇,赞成说:“去看看。”我们于是走了过去,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偷偷往里面看。全村人果然都聚集在祠堂里,里面人声鼎沸,像办喜酒一样,很是热闹,人群里我看见了一些熟悉的面孔,像以前我外婆隔壁的吴大叔,小时候跟我玩得比较好的麻大头,石花妹等等。我悄声把那些认识的人一一告诉了蔡琳。蔡琳问:“他们不是苗人吗?怎么姓氏跟我们汉人一样?”我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现在很多苗族都普遍使用汉姓了,凤凰村的村民主要是姓吴、龙、麻、石、廖,我妈就姓龙。”蔡琳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咦,你看,出来个道士。”我一看,果然有个干干瘦瘦道士打扮的小老头从后堂里走了出来,他一出来,祠堂里顿时静了下来。几个年长的村民迎了上去,像请神般把他请上了祖宗牌位下的那张大椅子上,那是上座,本是历来凤凰村最德高望重的理老所坐,这个道士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有资格坐了上去,我心中很是纳闷。那道士一坐下,全村的村民纷纷跪拜在地,大呼寨主万岁,寿与天齐,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方才起来。一个年长的村民站了出来,拉开喉咙说:“三月一次的总结大会现在开始,请各位负责人出来,向寨主报告这个月的工作进度。”他话音一落,原先迎接道士的那几个年长的村民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红脸的村民说:“弟子龙英山拜见寨主,祝寨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弟子负责的冰毒提炼,现在做得差不多了,这次预计能提炼出30多公斤的冰毒出来,买家已经过来联系过了,下个月就能出货。”我一听差点叫了出来,冰毒?!他们居然在这里提炼毒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道士点头说:“嗯,不错,提炼冰毒的兄弟们辛苦了。”立时人群中有一部分村民齐声回答说:“不辛苦,能为寨主办事,是我们的福分!”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是这什么提炼冰毒的人了。那道士又说:“嗯,龙英山,加紧进度,争取尽快出货,我听说买家那边催得很紧,那边已经快要断货了。”那红脸村民恭谨的说:“是,寨主。”他说完,鞠了躬回到了座位上。一个个子高大,身材魁梧的村民紧接着说:“弟子麻衣拜见寨主,祝寨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弟子负责的蛊毒培养一切正常,各种新型蛊毒试验都很顺利,达到了预计的效果,只有,只有……”那道长声音一厉说:“只有什么,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那个子高大的村民立时跪倒在地,身子发抖说:“只有僵尸蛊的研制有所呆滞。”那道长说:“为什么?”那个子高大的村民说:“主要是因为干尸不够。”那道长说:“不是有个专门送干尸的老七吗?”那个子高大的村民说:“老七上个月送来的那批干尸已经用完了。”那道长说:“他不上每月都按时送来干尸吗?这个月的呢?”那个子高大的村民说:“这个月的干尸,老七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送来,本来昨天就是交货的日子。”那道长脸色微微一缓说:“哦,这就怪不得你了,这天连续下了那么多天的雨,估计老七在路上耽搁了,明天你再派人在村口等候。”那个子高大的村民说:“谢寨主宽恕之嗯,我一定努力研制,保证完成任务。”那道士说:“嗯,你下去吧。”那个子高大的村民跪拜了一下,站起来回到了座位。他之后又有一个壮汉说:“弟子吴大雄拜见寨主,祝寨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我负责的小鬼养育一切如意,那一百二十个小鬼已经养育成功,香港,台湾的客户已经把钱打进了我们的帐户上了,就等您签字发货了。”这个壮汉,我认识,就是住在我外婆家隔壁的吴大叔,想不到他居然负责那个最损阴德的养小鬼的差事。这还是我以前那个老给我糖吃的吴大叔吗?我有点不寒而栗,万万没想到现今的凤凰村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蔡琳一拉我的一角,悄声说:“走吧,别看了,估计他们这个什么总结大会一时半刻也开不完,我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走一走,寻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好开工,这个地方太邪恶了,又是造毒又是养鬼,要是给他们发现了我们,那就糟糕之极了。”我本想再看看,听她这样一说,一想也是,赶紧和蔡琳悄悄离开了,然后带着她全村的溜达。一圈转下来,蔡琳停在一块水泥坪上说:“这块草坪应该是古墓墓门。”这块水泥坪,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是凤凰村村民以前晒稻谷的地方,每到双抢或秋收的时候,村民们就把稻谷挑到坪里摊开,这块坪是公家的,谁都可以用,没占到的只有等或者挑回自己家的屋顶上晒。我小时候来外婆家的时候,也常约上几个伙伴来这里玩,多是玩跳房子和跳皮筋或踢毽子,到了黄昏的时候,就玩捉迷藏。就这样普普通通的水泥坪下面就算墓门,我不信说:“就这么走一圈就能说找到了墓门,这也太能吹了吧。”蔡琳说:“那块水泥坪看是毫无出奇,实质却是气聚之处。每一条龙脉(山脉或则河流)过来,到何处结穴是需要山水交媾(也就是阴阳交媾)龙到头止,从四周的环境,河流的去向,山脉的走势,这些地方来看,这里就是龙脉之处。”我说:“啊,原来你懂风水,咳,这就难怪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都懂啊?”古代的人很讲究风水一道,因为阴宅能福荫后代,正所谓“人受体于父母,本骸得气,遗体受荫”子孙的形体是父母(祖先)所遗的一部分,父母(祖先)的骸骨如果得到生气,就会使子孙后代受到福佑。我虽然出身于学院派,但是对风水之说还是颇为相信。蔡琳一笑说:“俺是女人,嘎嘎。”我说:“真是个神秘的女人。”说着,我从接背包,拿出长剑就要动手。蔡琳连忙拉住说:“你干嘛呢?”我说:“干活啊,赶紧挖啊。”蔡琳说:“我倒,你当这里是你家啊,在这里动手,我们还没有挖下去,他们就回来把我们抓住了。”我一拍脑壳说:“你看我,一时高兴居然忘记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了。”赶紧收回了长剑,接着又说:“可是不到这里下,哪到那里下呢?”蔡琳说:“墓门找到了,我自然有办法测量出地下这个古墓的走向和规模,只要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挖下去就一切OK。”我略带疑问说:“哦,你有那么牛。”蔡琳胸有成竹说:“你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成。”我说:“OK,我全力配合。”蔡琳说:“你现在把鬼子军刀递给我。”我依言照办。蔡琳接过了军刀,找了个没有铺水泥的地上,一刀插了进去,然后拔了出来,仔细看着拖出来的土壤,这点我倒是知道她的用意,这一招叫探土。不同阶层的土质,其颜色,沾性,气味都有不同,利用这个特性,就可以判断土是不是原装的,动了没,土质是属于哪种。这一招,我也学过,不过它也只能推出土壤而已,跟什么古墓的走势和大小,那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啊。蔡琳检查完毕之后,突然说:“王家大少爷,得麻烦你去水泥坪中央上站一会。”我虽不知道她这一下想干嘛,还是乖乖站了过去。我一站过去,蔡琳就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辨踩着七星步就在我身边。完了之后,她说:“这是个典型的战国时期楚国的古墓,这样的古墓自成体系,大、中型墓葬及车马坑都有。古墓规模初步估计应该有方圆一千米左右,走势由东向西,下面的黄土是属于活土一类,黄泥很纯,容易挖掘,有可能快到坟墓的地方会有些沙土,但厚度不大。像这样的土壤,在古墓的范围里随便挖个洞进去,以我们二人之力,一晚上下来就能挖到。”我惊奇的看着她说:“是不是真的?你说的土壤情况,我看了,大概跟你说的差不多,但是你说的走势和范围,我有点不信,你就这么走了两圈就测出来了,这也忒玄乎了吧。”蔡琳说:“信不信由你,我这个是按照一定的规律算的,至于这个规律嘛,说起来太麻烦了,改天我在好好解释一番,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开工。他们开会也开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时候不多了,走,寻地方去。”孰重孰轻,我自然明白,没有在追问,当即和蔡琳两人寻找着哪里既隐蔽又在古墓范围里的地方。又一圈转悠下来,遗憾的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挖洞的地方,不是太暴露就是已经出了古墓的范围。当然,超出范围了,我们可以打了地道通往古墓,但这个工程太大了,光凭我们二人之力是很难办到的。就算办得到,时间我们也拖不起,因为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人发现。这时刚好经过我外婆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跟蔡琳说:“我外婆家好像有个地下储藏室,你看看这里是不是还在古墓的范围里。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到下面挖,这里废弃那么久了,房子都摇摇欲坠了,应该没人发现。”蔡琳看了看说:“真的?这里虽然不在古墓的范围之内,可如果从这里下手,然后再斜挖过去也行的。”我说:“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常爱下去寻东西吃。”我和蔡琳走进了我外婆的房子,里面已久不住人,一屋的霉气,到处都是蜘蛛网,想起以前这里欢快的情形,对比一下如今的落魄,我心里不由有点发酸。这地方,我熟得很,一下子就找到了储藏室的入口,掀开了上面的木板,我们钻了进去。储藏室倒还算整齐,没有上面的屋子那么凌乱,只是空气让人有点憋气。我和蔡琳合力腾了个地方出来,二话没说,掏出长剑一人一把,你一铲我一铲,向古墓的方向斜挖了过去。这一挖,就挖进去五六米深。突然,我长剑一带,出了一陀黑泥,我捡起一看,原来是封土了,那说明再挖个三四米就是墓室了,两人更是加了把劲,大干了起来。功夫总算没白干,几个小时折腾下来,第一块墓砖终于给我们挖出来了。我摸了摸这些青砖,激动的说:“奶奶的,终于把你搞出来了。”一块墓砖,两块墓砖,三块墓砖……很快就给我们挖出了十几块墓砖,我和蔡琳合力在这些青砖上打了个洞,洞一打开,一阵阴寒的冷气夹着发霉发丑的气味就拼命的往外涌,我正欲跳下去,蔡琳一把抓住了我说:“你不要命了,就算下面没有装防盗的暗器,就单单里面那些发霉的空气就能把你这条小命给解决了,你不是学考古的吗,怎么连这点常识都忘了?”我脸一红说:“不好意思,一时激动,什么都忘了。”蔡琳说:“今天就这样了,让墓里透透气,现在估计快凌晨了,我们打个盹,忙了一夜了,休息一下,天亮了再下去。”我和蔡琳收了工,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