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感受到伤口好了不少,鹿夫人对他们的态度也由原先的陌生警惕转变为了感激。狐三叔摇了摇头:“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自己身上还有背上的伤口还需要清洗和敷药,不然也会恶化的。”身前倒还算好说,可背后就难以触及了。鹿夫人犹豫了再三,还是没对眼前的三个雄兽人开那个口,只是默默应了下来。狐阿父看出她的为难,连忙拉着两个崽崽出了去,转头找上了虎三婶。狐阿父将鹿夫人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三弟妇,不知你可能进去帮帮忙?”虎三婶本就是个热心肠的兽人,听闻鹿夫人的伤势,自然是不可能拒绝,从狐二哥手上拿了药草,便进去帮鹿夫人的身上上好了药。大家好容易从黑邪鸟潮中死里逃生,又救了一个兽人,消耗了不少能量,也到了吃饭休整的时间。自从他们上路之后,就没有了做肉干的时间了,所有捕到的猎物都被他们做成了熏肉,身上带着的粮食也只剩下了熏肉和部分果实。小雀母从包袱中取出熏肉分给大家,狐啾啾事先被小雀母喂过,便没有分到。但狐小五不知道这点,他只以为是妹妹没吃的了,便执着又带着些傻气地将自己的肉干递到了狐啾啾的面前。“啾啾……肉干……吃!”狐啾啾怎么可能会吃狐小五的口粮,但狐小五又格外坚定,让她难以拒绝。狐啾啾闻着熏肉带着的奇特的松针燃烧后的香味,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狐啾啾伸出手去,还是抓住了狐小五递给她的肉干。但她并不吃,而是将熏肉丢到了洞口附近,就如同她和狐小五之前玩过的抛打火石的一般。“啊啊!”狐啾啾一边喊着,一边指着那块熏肉,生怕狐小五没能反应过来。狐小五先前同狐啾啾玩多了这游戏,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从洞口捡回了熏肉,接着塞进狐啾啾的手中。狐啾啾又扔,狐小五便又捡。几次黑邪鸟都险些从外边进到洞口中了,却都被这熏肉的味道给逼了回去。狐小五满心满眼的只有和妹妹的游戏,根本不在乎那些黑邪鸟,但狐小六却提起了心神。在狐小五又一次差点撞上黑邪鸟的时候,狐小六连忙抓住了他:“小心!”“小心?”狐小五满脸茫然地看向了狐小六,手上的熏肉因为狐小六过大的动作掉到了地上。那黑邪鸟本是想伸喙进来啄狐小五的,恰被这熏肉撞到,便飞快地远离了洞口。狐小六看着那远离的黑邪鸟,下意识眨了眨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那黑邪鸟,是在逃吗?狐啾啾见狐小六一副陷入了沉思的模样,便在和狐小五游戏的时候,将熏肉扔得更靠近洞口了些。原本在外头虎视眈眈的黑邪鸟们一见到熏肉,便如同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哗啦啦地全都远离。待到狐小五将熏肉捡走,才又继续在这洞口蹲守。狐小六观察了半晌,才兴冲冲地跑到了正在研究自己骨笛的狐三哥身旁。“三哥,那些黑邪鸟好像怕熏肉诶!”“什么?”狐三哥一时以为是自己听岔了。鸟类分明是食肉的,怎么会怕呢?“真的!”狐小六一拍狐三哥,将他拽到了洞口附近。“你看,啾啾每次把熏肉扔到洞口,黑邪鸟就飞走了,小五把熏肉捡走,它们就来,这不是害怕是什么?”“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是黑邪鸟怕被熏肉砸到吗?”狐三哥提出质疑,却反被狐小六无语地看了一眼。“那试试不就知道了。”这么说倒也是。狐三哥觉得有理,便拿了一块熏肉,另一手拿着树枝,直接往洞外走去。若是这熏肉真有驱赶会黑邪鸟的效果,那他应该能平安无事地回来。就算没有,之前他在黑邪鸟群中坚持了那么久也没受伤,保自己平安无恙还是可以的。“啊!”看见走出来的狐三哥时,黑邪鸟群顿时发出尖利的鸣叫声,几只黑邪鸟更是朝着狐三哥的面门俯冲而来。狐三哥连忙将熏肉挡在面前,那些黑邪鸟便像是看见了克星一般,当即顿在半空中,随即迅速远离。但在洞内的狐阿父尚不知情,他所能看见的,只有狐三哥走出洞外的身影。“玄风,你做什么?快回来!”狐阿父焦急地喊着,同时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洞外,将狐三哥给拽了回来,两个半兽人齐齐摔在地上。“阿父!”“大哥!”“三哥!”各种称呼在洞内此起彼伏地响起。众人连忙想要搀扶起两人,狐阿父却摆手屏退了他们,起身后,带着怒意地看着狐三哥。“玄风,你刚刚是不想要命了吗,怎么能一个人出了洞?你知不知道,那洞外全是凶恶的黑邪鸟,分分钟就能将你拆吞入腹!”狐小六见狐阿父是真动怒了,连忙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臂:“阿父,这件事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和三哥说……”狐阿父微微皱眉,没听完狐小六的话,便按住了他的脑袋:“这件事与你无关。”说话之时,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狐三哥的身上未曾离开。狐三哥愣了一下,才缓缓起身,向狐阿父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阿父,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狐三哥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尽力缓和着狐阿父的情绪。“我刚刚是发现了一个或许可以驱赶黑邪鸟的方法,才想着出去试验一下。就算试验不成……”狐三哥挥了挥手上拿着的树枝,“我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的。”“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没有事先和阿父讲,害得阿父担心了,阿父罚我吧!”狐三哥说着,已经主动凑到了狐阿父的跟前,仿佛真是一副全凭他发落的模样。好赖话都让他说完了,狐阿父就算真想动手也没理了。“崽阿父,三崽这次也不是故意的,你便饶了他吧。”小雀母上前来劝说,也算是帮狐阿父找了台阶下。狐阿父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松了口:“罢了,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