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的嗓音一波三折,含在唇齿留香千回百转。又酥又嗲。司君冥的脸色骤然一片漆黑,眸带杀气地盯着她。“看什么看?”不示弱地瞪回去,凤青梧理直气壮:“你能说我,我就不能说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可不惯着这个封建大渣男。“王妃胆子不小。”幽冷的目光深沉,司君冥寒声道:“祸从口出,王妃还是小心些为好。”“这话跟冥皇叔共勉。”嗤笑一声,凤青梧坏心眼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胸前的伤口。成功看到他脸色发白。可惜没有惨叫。略带惋惜地碾了两下,凤青梧笑眯眯地道:“要知道,人要是不会说话,总是要吃亏的。更何况,得罪的人是个大夫呢。”美男子,满脸憔悴也是英俊的。满足地欣赏了一番,她才收手道:“我这个人小气得很,冥皇叔最好不要惹我。让我听到不喜欢听的,吃亏的是冥皇叔。”“毒妇。”伤口钻心地疼,司君冥死死咬住牙根,口腔中弥漫出血腥气:“等本王伤愈,你……”话没说完,薄唇被一根微凉的手指抵住。“好好的一个帅哥,怎么就长了张嘴呢?”不满地嘀咕一声,凤青梧冲他威胁地眯眼:“冥皇叔,不管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我建议你最好当自己是个哑巴。”“放肆!”司君冥脸色黑沉,猛地撇开头,寒声呵斥:“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命令本王?!”“我这不是命令,是好心劝告。”双手抱臂,凤青梧不耐烦地道:“我这个人脾气坏得很,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好的份上,这会儿早把你扔出去了。”“想好好养伤,就别招惹我。”红唇微勾,她芙蓉面上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不然我倒想看看,身受重伤的冥皇叔被人发现,会有什么下场。”连皇帝都无可奈何的恭亲王,血流如注躺倒在荒废的宫殿边上。说他不是在躲避其他人,尤其是躲避皇帝,谁信啊?她话一出口,司君冥身上的杀机更盛,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复杂。这个女人,身上充满了神秘的矛盾。她到底是谁的人?从何而来,又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想到她跟皇帝相谈甚欢的模样,司君冥的眸底倏然沉了下去。身受重伤,他莫名选择找她求救,这种奇怪的信任感在冷静时让他戒备更深。如果她真的胆敢背叛——带着冰冷的杀意,司君冥沉沉地闭上眼睛。见他似乎妥协,凤青梧浅笑一声,带着点儿得意:“识时务者为俊杰,冥皇叔这才像是做大事的人。”“砰砰砰!”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宫门被捶响的声音。深更半夜,外面的人一声不发,捶门的力道倒是巨大,平添几分触目惊心。心口一提,凤青梧吹灭蜡烛,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娘子……”守在外间的秋水瑟瑟发抖,嗓音都在打颤。“别怕。”凤青梧冷静地垂下眼,低声安抚:“这是永和宫,他们不敢乱来,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就说我已经睡下了。”她有种奇怪的直觉,外面的人一定是为了塌上的司君冥而来。秋水应声出门,凤青梧回眸,就迎上一双在夜色里闪着幽光的眼眸。“干什么去?”她眉头一皱,冷声道:“不要命了?”司君冥已经坐起身,苍白的面庞在月色中透出几分缥缈的冷意:“不能让人发现本王的行迹。”果然。眼中带着几分了然,凤青梧没好气道:“知道危险,偷鸡摸狗的时候怎么不谨慎点?”受了重伤,让人家追着跑,开心了?她说话实在不客气,司君冥沉着脸瞪她。“老老实实躺好。”一把将他塞回床上,凤青梧抖开锦被将他整个盖住,讽刺道:“带着这么大伤口出去,到底是要逃亡还是要自投罗网?”“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无暇跟她争辩,司君冥皱眉道:“搜到本王,皇帝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也跑不了。”只要扣上刺客的名头,凤青梧就是窝藏刺客。人死灯灭,只要将他们就地斩杀,一切就成了定局。“有我在。”耳听着外面的交谈声响起,脚步声逐渐接近房内,凤青梧的语速加快。她沉着道:“放心。”动作麻利地脱掉外衫,只穿里衣,将钗环卸了下来。想到什么,又赤脚下地,在香炉里添了一块香,翻身上床盖好锦被。被子将司君冥兜头盖住,为了避免露馅,凤青梧整个将他揽入怀中,大刺刺地用四肢交缠。接触处是从未感受过的柔软,伴随着她身上略带几分涩味的药香,将他整个包围。连跟异性接触都要呕吐不止的司君冥浑身僵硬,几日没能睡个好觉的大脑,也不合时宜地生出几分困倦。他的眸中涌上几分复杂。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接触她他不会排斥,连困扰许久的失眠都有痊愈的倾向。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还是说,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手段?察觉到他的僵硬和排斥,凤青梧撇撇嘴:“非常时刻,委屈冥皇叔忍一忍。”她可不是看他长得好,趁机占便宜。知道他是个喜欢男人的恐女症,跟她抱在一起只怕浑身难受。但是男人那么大块头,不抱住一眼就能看出她床上有东西。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娘子,外面是搜查刺客的仪鸾司。”秋水怯怯的嗓音响起:“他们要进房搜查。”仪鸾司是锦衣卫的前身,听帝王指令,是皇帝的耳目。刺客,是恭亲王吗?就算不聪明,秋水也隐约察觉到情况的紧急,想到伤势严重的恭亲王就在娘子房中,简直心急如焚。“本王妃要睡觉!”房内传来凤青梧闹脾气的哭喊声:“滚!让他们滚!”“恭亲王妃,卑职奉旨行事。”门外的男子态度强硬,嗓音清朗,沉声道:“刺客胆敢行刺陛下,胆大包天。为了捉拿叛贼,只能扰王妃清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