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孙晓颖也贴了过来。 郝姐说什么也不干了，老爷子身边又离不开人照顾。她不敢把年幼的儿子带到这儿来，所以今天晚上，她只能让她的一个朋友去接孩子，她留下来照顾老爷子了。 可一个人跟老爷子住在这儿，她心里也没底儿。 正好听到李阿姨劝朱小舟晚上再过来看看，然后就可劲儿的鼓动朱小舟留下来，跟她作伴。 别管这“阴阳眼”是真是假，总之有人做个伴也行啊。 “这......” 朱小舟刚处理完银遮面的事情，状态还没调整过来，有些疲惫，又觉着这里问题不大，实在不太想答应。 李阿姨把孙晓颖拉到一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孙晓颖再回来的时候，就跟朱小舟说，“五百！......一千！你留下来帮忙看看，如果真有问题咱们再另算，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成交。”朱小舟几乎没有犹豫。 伸出一根手指确认了一下。 孙晓颖点头，掏出手机扫了朱小舟就付了钱。 “成！” 到了晚上，孙晓颖看着朱小舟带来的司命，疑惑地问了句......“这是你爸？” 但她并没有看到，跟在朱小舟和司命身后的柏渊。 柏渊揣着手，知道孙晓颖看不见他，大剌剌地走进院子，四处打量了一遍—— 也没有看出问题。 把朱小舟和司命紧张得不行，觉得他实在嚣张得太过分了。 无非就仗着，别人都看不到他！ 司命怕被看出破绽，忙点头，很客气地向孙晓颖打了招呼，装作朱小舟的父亲，好像真的是为了保护她们而来的。 进了门，司命就跟她家老爷子聊天去了。 从书法到书法名人、历史背景、时代变迁......越聊越上瘾。 孙晓颖插不上话，就带着朱小舟到隔壁坐着说说话。 聊起她和老公是相亲认识的，她的父亲也是做房地产开发的，初中没毕业就出国了，是在国外读完大学才回来。 她老公原先在她父亲公司里做事。 她父亲就觉得，人不错。 等到她回来以后，找了个机会介绍他们认识，坐在一起聊了聊，她也觉得这个男人跟大多数浮躁的同龄人不一样。 随着之后的了解深入，他们开始交往，交往两年后结婚。 她父亲就给了他们一些物质上和人脉上的支持。 她老公就从她父亲的公司里独立出来，有了现在的公司和财富。 结婚多年，她退居家庭，照顾家人和孩子。 她老公在外面奔波挣钱，家里人的生活开销都是他老公负责，一直还不错。 这一套老宅子，是她公公的梦想。她公公年轻的时候，只是租住在这样一个小院的其中一间，特别喜欢这种建筑风格。 可是在工厂里待了半辈子。 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写写书法什么的。 没想到儿子有本事，搞来这么一个院子，圆了他年轻时的梦想。“......可怎么能想到，刚住进来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 “真的是——”朱小舟想问，真的是从搬到这里之后，才发生那些奇怪的事么。 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 孙晓颖就问了她一句，“你结婚了吗？” 朱小舟被问住，呆呆地摇了摇头，有些许尴尬。 “有对象了？”孙晓颖又问。 “这......也没有。”朱小舟满头黑线，不太喜欢这种聊天。 “你真的有阴阳眼吗？......能看到那些东西？”孙晓颖只是好奇，“我不是不信啊，我也信，反正就是以前——我也听别人说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但我看不到，我就是很想知道，你们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 朱小舟被问住了，不由得看向柏渊。 他在这屋里四处走动，十分自在地欣赏着宅子里的摆件。 朱小舟悄悄瞪了他一眼，想让他收敛一些。“也没有很特别，跟......我们现在看到的世界，其实差不多，除非，是一些被困在自己执念里的人......” 这一种—— 会永远的活在他们执念的世界里，所以会一直保持当时的样子。 但是从孙晓颖的反应里，朱小舟看出，她只是把这些当成一种有意思的故事在听...... 朱小舟低下头，就不再多说了。 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况...... 知道她能看见一些东西以后，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好奇，她到底看见了什么的。 她也知道，大多数人并没有恶意，可当她认真说出来以后—— 从大家的反应上，她觉得自己更像是笑话。 “也是。”孙晓颖仔细想了想，“像你这样的情况，是不好找对象。” 朱小舟愣了下。 仿佛在那一刻...... 不经意地一句话，就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她身上一样。 苦笑了下，装作不在意。 孙晓颖不敢独自在房间里休息，她也害怕万一遇上不干净的东西。拉着朱小舟守在客厅里硬撑，说起厅里一件件摆设背后的故事。 “......这一个鼻烟壶，是我公公当年在乡下收来的。找人看过了，说是乾隆时期的，现在值四百多万呢！我公公当年花了六十，去了好几趟。人家起初说什么都不肯卖，后来家里急着用钱，就卖了。不过当年的60也不少钱呢！” 朱小舟心想，那跟现在的四百多万也还是有差距。 她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突然觉得—— 这件鼻烟壶和栖云当的一件当品很像。 不，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样！ 同样的东西，居然有两件？ 但看到细微处，朱小舟发现，当铺里的那一只，口上有一个很小的豁口。这一只没有。 不过她也没办法确定，这一只就是假的。 长夜漫漫，不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会来，为了不跟孙晓颖继续尴尬聊天，只能听她一件件介绍起家里的这些古董来历。 凌晨三点17分，她家老爷子已经熬不住睡下了。司命坐在朱小舟对面，孙晓颖歪倒在一旁的沙发里打盹。 厅里的光线调得很暗。 柏渊走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若无其事地望向黑夜里小院。 突然的一道闪电，让厅里亮得如同白昼一般，只片刻，又陷入死寂。 朱小舟感觉不对劲，好像有影子在院中活动...... 急忙起身走到门前，却被柏渊拦了下来。 只见—— 老爷子从对面的屋子里走出来，低着头，走到院子正中。 孙晓颖突然听见有说话的声音，抬起头看见朱小舟站在门前，望着院子里一动不动。也跟着走了过来，就看到老爷子站在院子里，叽里咕噜地在说话...... “......”孙晓颖吓得差点叫出声。 好在司命反应极快，窜到孙晓颖身后，拂手一挥！ 孙晓颖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院子里—— 老爷子的脖子上，骑着一只寻常人看不见的提线木偶，正抱着老爷子的头...... 如同控制傀儡一样，拉扯着老爷子脸上的皮肉。 让老爷子看上去像是在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