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 层层薄雾笼住了月亮,只是偶尔才投出几缕月光。 本来寂静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 “她死没死啊?” 一个声音响起,声音里带着几丝惊恐,可是更多的确是厌恶还有嫌弃。 回过头去看那个被她们拖着的姑娘,似乎是不放心,说话的人鼓起勇气踢了她一脚,见那个姑娘没有任何反应,这又才送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继续拖着。 “中了那么深的毒,怎么会死不了。”说话的是另一个人,丫鬟的打扮,说气话来也毫不客气,“再说,就算是不死,扔在这里也会被野兽吃掉的。” 声音里满是笃定。 这话一出,之前的那个人也如放心了一般。两个人继续走着。向林子深处走去。 “就扔在这里吧……”又是第一个声音,还带着几分犹豫。“二小姐您可不能怪我们啊……要怪就只能怪您……”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谁让她有胆子和大小姐抢夫君?”似乎是很不满的往那个二小姐的身上啐了一口,然后松开手。“一个傻子,哪里来的福气。留个全尸就算是运气了。” 说罢,另一个女人也松了手,那个被叫做二小姐的姑娘,就这么顺着斜坡一路滚了下去。 林子再一次安静了下去。 疼,就像是全身都散架了一半。 苏浅棠缓缓的睁开眼睛,怔怔的望着天空出神了很久,直到脑海里涌现出来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她才猛的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穿越了? 挣扎着起身,苏浅棠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被划伤和擦出的血痕,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样子。 真是疼啊! 不过这对于苏浅棠来说也算不了什么,毕竟怎么说自己也是医科大学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若不是自己穿了越,现在估计已经领到了保送的资格了吧。 没有太多的犹豫,苏浅棠勉强的站起来找一些简单的药材。也还好是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说不出是运气好还是不好,总之药材是很快就找齐了,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敷好,苏浅棠这才是坐下来,理了理脑海里的记忆。 原主和自己一样,也叫苏浅棠。将军府二小姐,只是脑子不大灵光而已,但虽然是因为这样,却有幸和尚书的儿子萧落订婚了,可是因为对方的原因,原主的姐姐就一只想办法加害于自己,终于在昨晚,萧落的生辰宴上成功将原主谋害了,然后扔了出来。 而自己也是在领取保送的路上,出了车祸,穿越到了这里。 这才有了现在的故事。 苏浅棠托着腮,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替原主活下去,让那些人看看什么同名不同命! 好歹是缓了缓,也不知道到底是心里作用还是药物的作用,身上的伤没有那么疼了。苏浅棠站起身来,开始往家里走去。虽然说自己医术好,可是这也不代表她不是路痴。 眼看着天渐渐亮了,苏浅棠却觉得自己还在原地打转。 苏浅棠突然有点忧伤,这样下去别说是替原主活下去,自己变成野人也是说不定的。 眼睛猛的瞟到了一条小河,“不管了,先洗把脸吧。顺便换换药。” 苏浅棠踱步到河边,捧起一把清水拍洒在脸上,洗净了脸上的血污和泥土,水面里倒映出来一张清丽的小脸来,眼如点漆,朱唇含笑。应该也能称的上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吧? “嗯……”一丝细微的呻吟传入了苏浅棠的耳朵,这深山老林里竟然还有人? 循声找去,竟然看到了一个比她伤的还重的男子,墨衣青丝。从身材来看应该也是一个美男子?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那个身受重伤的脑子睁开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苏浅棠,手腕一转,似乎是挥出来了什么东西但是,到底也是身受重伤,这一暗器到底是力道和准头都不行。让苏浅棠勉勉强强的躲了过去。 “滚……”虽然是受着伤,可是在气势上苏浅棠依旧输了,只不过他的声音略有沙哑,听起来很不舒服。 都说是医者父母心,可是苏浅棠真是想转身就想走,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但是,略迟疑了一番,她还是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看看现在的情形,这个人也说的上是同病相怜了。 叹了一口气“血还是要止的。” 或许是因为刚刚向苏浅棠投掷暗器,已经用尽了男子全身的力气,现在那人能够做的也就只是瞪着眼睛任凭苏浅棠在他的身上为所欲为了。 男子的脸上也都是血痕,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样貌,苏浅棠将身上剩下的草药捣碎,敷在了一些伤口让,血暂时是止住了。“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说实话,比起男子身上的伤口自己的伤口着实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过,看自己刚刚给他上药,男子也是一声不吭,连眉头也不带皱一下的,苏浅棠倒是有几分佩服眼前这个男子了。少侠,好定力。 简单的处理后,苏浅棠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了,自己这也是生死都不能确定,苏浅棠自认已经是做的不错了,看着躺在那里的男子,一阵深思。 “看我做什么。”声音里依旧是不满,只是相比于之前,少了几分疏远。 苏浅棠没有回答。 “既然这样,就快滚。” 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苏浅棠是彻底无奈了,怎么古人还有这种癖好?但是她也不好跟这样一个人计较?所以只好站起身来。又要开始她找路的伟大进程了。 “等等。”看到苏浅棠起身的动作,那个那人又开口。 闻言,苏浅棠停下来,男人心真是海底针啊,怎么这么善变? “你叫什么?”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苏浅棠愣了几秒,可能是想要登门道谢?自己又不是贪图这些的。挥挥手“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们就有了羁绊,所以还是算了吧。”说罢,脚下的步伐终于是没有停下来。 独独留下男子,嘴里重复着“羁绊。”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