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一拳

十年前的一场血案,在他的心里深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十年后,追上飞升大世界,只为手刃血仇。“天下功法成千上万,而我只会这一拳;这一拳便要这天地为我变色,山河因我激荡,你们跪拜在我的脚下!”

第一章 年假前的最后一天
    “这个方案今天必须做完,发到我的邮箱里。”身着西装的男人,将一叠资料重重摔在苏一全的桌子上。


    今天是年假前,最后一天上班。


    已经收拾停当的苏一全抬眼看了一眼这个腋下夹着公文包,已经准备好下班的项目组长,轻嗯了一声,将资料揽到身前,重新坐下打开面前的电脑。


    组长见苏一全答应下来,低嗯了一声,转身打卡下班,推门离开。


    平常十分关心苏一全的女同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太欺负人了!平常也就算了,现在都要放年假了突然加任务,明摆着欺负人嘛!一全你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啊?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说着,一把将苏一全面前的文件抓在手中,往门口追去。


    还没走远的组长听到声音,转身又走了回来,推开门正好与满脸怒气的女同事对上视线。


    苏一全微微偏过脸瞥了一眼门口方向,随即笑着拉住了刚要发飙,将文件砸出去的女同事:“算了,没关系的。”


    说完,又低下头加班赶写方案。


    女同事看着专心赶方案的苏一全,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将手上的文件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抓起自己的包,走到组长身边,重重哼了一声,从他身侧狠狠撞了过去。


    组长对此没有言语,转脸看了一眼苏一全,冷声说:“八点之前发到我的邮箱里。”随后头也不转的走了。


    苏一全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自从大学毕业以后,便在这家私企中做着一份文案策划的工作,拿着不高不低,勉强能够糊口的薪水。


    平常少言寡语,除了喝水吃饭上厕所以外,几乎从来不会从自己的椅子上起身;但即使是这样,也依然有加不完的班。


    所幸他长得还有些小英俊,公司中的女同事对他也比较友善,时常也与他打趣。


    尤其是对桌的女同事沈梦星,对他关心有加,这让他单调的工作,也不显得那么枯燥乏味。


    也正因沈梦星的如此偏爱,组长十分不待见他,时不时就给他穿穿小鞋。


    京门冬天的傍晚,天色微微发灰,街道上的灯已经全部亮起,道路上人头攒动。


    苏一全手捧着一杯咖啡立在人群之中,仰头看向路道对面,动画跳动的大银幕。


    他十分享受这种喧嚣中的宁静,寒冷中的温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浮躁不安的内心平静下来。


    身边一人与他擦肩而过,两人肩膀互相碰撞。


    那人的肩膀十分结实,撞得苏一全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手中咖啡摔落在地上,四溅的咖啡液体溅到了两人的鞋上。


    苏一全下意识地说了声不好意思,弯腰想去把纸杯捡起来。


    与他肩膀相撞的男人却眉头紧皱起来,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推了一把他的肩膀:“你没长眼睛吗!”


    男人身边的女人连忙一把将他拽住了,轻轻摇头,低声说:“不要多生事端。”


    男人狠狠瞪了苏一全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苏一全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把纸杯捡起,嘴里轻声嘟囔:“蛮不讲理的,真野蛮。”


    伸手去捡掉在边上的吸管,一只皮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将吸管踩在了脚下。


    苏一全一愣,抬头看去,见是刚才的男人去而复返,脸色铁青地瞪着自己。


    男人突然一脚抬起,猛地朝苏一全扬起的脸上狠狠踏下。


    一瞬间,苏一全只感到脸上冰冷生疼,鼻子中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翻涌上来,疼得眼泪止不住涌出;双手紧紧捂住口鼻,说不出话。


    见苏一全双手捂脸,脸色涨得通红,痛苦得说不出话,男人这才满意。


    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过了好一会,苏一全才缓过来,再抬起头已经不见男人的身影。


    用衣袖擦了擦红肿鼻子下干涸的血迹,将地上的纸杯吸管捡起,扔进垃圾桶中,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苏一全住的地方,是二环内一个叫同里子的胡同中,一个满是京门大爷大妈的老四合院中,房东是院中一位姓毛的大妈。


    毛大妈是一位空巢老人。


    曾闲聊时,毛大妈和苏一全透露过,自己的儿子是做大兵的,儿媳妇是做医生的。


    前些年南边的一些地方发生了些灾难事情,毛大妈儿子和儿媳全部投身了前线,之后就没有回来了。


    听与他们共事的人说,毛大妈的儿子儿媳可能已经殉职了,只是至今也没有发现遗体。


    当时毛大妈只感觉仿佛天塌下来了,但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可能儿子儿媳只是受了重伤,和大队伍走散了,被好心的当地人家收留救治,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儿子和儿媳都没有再传来一点消息,毛大妈逐渐心灰意冷,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散去了,整个人也陷入了悲伤之中。


    那年刚毕业的苏一全独身一人来到京门,几天也没找到地方住,身上大多数的钱也贡献给了旅馆。


    毛大妈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胡同口的巷子里。


    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书包,右手抓着一只行李箱,手指百无聊赖地上面缓慢摩挲着,仰头看着电线杆上依次排下来的招租广告,愣愣出神。


    那副愣头愣脑的样子,和自己儿子曾经倒是有几分相像,令她心生一丝亲近,就把自己儿子儿媳曾经住着的那间空房以低廉的价格租给了他。


    平常毛大妈也待他如自己孩子一样,总是做好饭菜,等待劳累一天下班的苏一全,一起吃口热腾腾的晚饭。


    这是也是他在这个冰冷的大城市中,他所遇到的为数不多,不求回报,多年未曾感受到过的亲情,所以他十分珍惜。


    举步踏进院中,苏一全如往常笑着,准备与大家打招呼。


    可是话刚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只见院子里,大爷大妈们围在毛大妈身边,七嘴八舌吵嚷着。


    毛大妈躺靠在一位大妈怀中,双目使劲地闭着,嘴角上挂着血丝,一只手紧紧抓在胸口处,脸色痛苦不堪,嘴里哎哟不止,时不时咳嗽两声。


    那位大妈则不停帮她抚着胸口,嘴里念念叨叨:“小毛你可撑着了啊,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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