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后还需要沉渊吗?

当你在凝视程渊时,程渊也在凝视你。程渊:“你一定有梦游症他们才会把你扔给我。”.郑义:“犯罪侧写、烧饭、补衣服、哄孩子……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程渊:“有。”程渊:“好吧,都是我的错。”郑义:“不,你没有!我一定会向其他人证明你的清白。”程渊:“是...

第2章
    如果从进门开始只说了两句话叫客气。

    郑警.官在心里替他补充。

    .

    钟敲了一下。

    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

    “二十九岁。一米七至一米七五之间。沉默寡言……农村户口。是家里的唯一的儿子,可能有几个姐姐吧。”

    程渊从桌前站起来,带着鼻音语气很是懒散。他收拾好一切,连带新画好的侧写一起收回文件袋。

    尽念叨些没用的话,前两句还是法医鉴定的结果。唯一值得疑惑的是他怎么知道对方什么性格、户口在哪里。

    在抓到真正的犯罪前总是有千千万万种可能性。

    “你是神仙吗?外面撂地算卦要被城.管撵的那种。”

    程渊把灯关按灭。

    借助月光和窗外锃亮的路灯,他的脸显得更幽静。像是镀了一层霜。

    “简单的心理学常识。小儿子容易被偏宠,宠坏了便容易失控。”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可能是要去外面洗手。

    “你又有几个好姐姐?”郑警.官攥紧拳头,忍住打人的冲动。

    “我?我是独生子。”程渊不以为意,还以为他是在聊天,“郑警.官弟弟妹妹很活泼……真好。”

    郑警.官警觉的睁眼,站起来想把他按住。

    出了点小意外。

    屋内空间过于狭小,复合板的电脑桌本就头重脚轻半点不稳。

    他真的只想把人反擒在桌案上。

    但是桌子不同意。

    它倒了。

    倒chuáng上。

    台灯掉在地上,听声音像是裂了。

    程渊摔在桌上半晌无法自己爬起来。

    对方很láng狈,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别想打他们主意。”

    程渊趴着吭哧吭哧的笑,“我没有。我说了。那么多次。我没有。”

    他慢慢的翻身,侧着撑起自己就能起来。

    即将成功之时原本稳定成三角状的电脑桌再度打滑。

    他又摔了。

    摔在一堆不知所云的东西里。

    郑警.官走到门口,打开吊灯开关。

    “哦……”程渊捂着眼睛,痛苦地别过脸,“关了它吧。我要吐了。”

    确实,审讯室的灯是常亮着的。

    太久的光亮和长时间的不让入睡会让人jīng神崩溃。

    郑警.官把他从绘画工具中拉起来,同他道再见。

    程渊捂着背挽留,“天亮再走吧。这里治安不好。”

    郑警.官嗤笑,不以为意的出门。

    五分钟后他白着小脸回来。

    程渊给他开门。

    “我可以睡沙发。”

    郑警.官开门见山。

    程渊口中治安不好,真的特别委婉。

    难怪他来时甚至没有人跳广场舞。

    程渊语气里带上了点儿笑意,“没有沙发。”

    郑警.官以为他在赶客,开始懊恼自己早先的冲动。

    “我可以睡衣柜。”

    程渊说的很轻巧。

    红木衣柜因为长时间没有很好的护理轻微变形,灰蒙蒙的。

    南方多雨,想必是因为这些cháo气才会如此。

    衣柜很大,足够一家人玩沙丁鱼游戏。

    程渊打开柜门,柜子下方的抽屉并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他平躺。

    他把其中的证书和奖状拿出来,在抽屉里铺上毛毯钻进去背对见面不到一天的警.官。

    “好了。劳驾把抽屉关好,合上柜门。”

    “如果我不给你开门。”郑警.官本能的提出假设,“比如我把你忘了。怎么办?”

    画家的反应像是听到了笑话,他闷笑声从衣柜的缝隙穿出。事实上这里隔音确实很差。

    “那我会死。”

    人被杀就会死。

    多正常啊。

    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

    红木衣柜黑漆漆竖立在墙边嚣张的占据房内大部分空间。

    好似一樽黑棺。里面躺有僵尸、吸血鬼……随便什么不是人的东西。

    chuáng铺已经收拾好,郑警.官和衣而卧。

    夏日里蝉鸣撩人,没有空调的房间难免闷热。窗外的光线晃人眼睛,路灯总是不知疲惫的亮着。

    郑警.官不敢轻易睡去,阖眼听楼下猫叫,翻身还有被chuáng架的吱吱呀呀声gān扰。

    他太困了,翻来覆去直到钟敲两下他又翻身。

    半梦半醒间思维最容易混乱。

    他恍惚梦到自己的弟弟妹妹一人一边在他手背上咬表比谁画的好看;转眼又是父母吵架,母亲怨父亲不回家,父亲怪母亲不烧饭。

    不是什么好事。

    雷打不动的“这个家不能待了!”“孩子生下来你管过吗?这个家都是我在维持……”

    歇斯底里无休无止的吵架,以及——

    他捂着弟弟妹妹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说:

    “没关系。会过去的。不用怕……”

    说的他自己都信了。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贫穷又如何?富有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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