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关键的，是她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淤痕，七七八八分散横亘在她的手腕上、腿上。

    这些痕迹其实很容易引人有另一种歧义，叶若大为羞窘，眼神不断躲闪。

    店员们的职业素养超qiáng，恍若未见道：“可以的，现在距离舞会开场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这位小姐消肿了。身上这些也可以做特效妆。”

    “OK。”

    吩咐她们马上去筹备，两个人坐在会客区沙发上暂做等待。

    “霍少。”趁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叶若试探着开口，“你等下……能不能和她们解释一下这些。”

    “解释什么？”

    “就是……”她极度难以启齿，指了指身上的淤青，“……这些。”

    霍靳琰一下明白，忽然轻笑挑了下眉，“好。”

    叶若微松一口气。

    他接着又道：“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我要怎么解释才合适些？”

    “你就说……”她倒真的仔细想了想，边想边说，说到一半忽然语塞。

    说，这些不是因为和他……吗？

    肯定不行的。

    难道实话实说？她是因为差点被迫……

    她越想越觉得窘，渐渐脸颊忽烧起来，耳根也开始发红。

    霍靳琰似笑非笑，“你放心吧，Sapphire的员工什么没见过，都签过严格的保密协议，不会随意向外透露客户的讯息。”

    也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笑意越来越重，调侃味也很浓。

    “再说……迟早都是真的，也没必要在意现在是真是假。”

    她一顿，听懂了他的意思，突然磕巴，“我……我还没同意。”

    “嗯，是我在追你。”他偏头看她，唇角微扬，“我的荣幸。”

    他瞳孔的色泽太深邃，每每看人，总像是要盯进人心里。

    叶若不习惯，仓促闪开眼。

    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几本Sapphire自家办的时尚杂志，她为掩尴尬，随便拿起一本翻开来。

    翻了几页，在翻开新的一页时，叶若的眸光突然一顿。

    表情也有了变化。

    一旁的霍靳琰发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没。”她摇摇头，随手将杂志合上，眼神却有点暗。

    霍靳琰探寻般盯着她的脸。

    他刚想说什么，方才前去准备的店员恰好过来，温声提醒二人可以入化妆间了。

    叶若趁机将杂志一撂，起身，“霍少，我们走吧。”

    他随后站起来。

    先目视着她走进了化妆间，霍靳琰悄悄又折回来，拿起那本杂志。

    方才她阖书阖得有些急了，那页刚好折了一角，他顺势看了看。

    那页上印的却只有一套珠宝，是经典款珠宝介绍。

    绿宝石材质，页尾清晰地标注着命名。

    ——安妮皇后1536.

    -

    礼服是雾蓝与白相间，中间嵌有细钻，像有银河隐在云层稀薄的夜空中，神秘，却夺目。

    它无疑是非常美丽的，只是叶若在看到这条裙子的第一眼，第一反应却是愕然。

    “这是……”

    “星雾。”霍靳琰给了答案，“限量版。”

    这叶若自然知道。只是……

    “霍少，如果我没记错……叶芷今天穿的，似乎也是这一件。”

    如若她穿着这件裙子出席舞会，那岂不是要与叶芷撞衫？

    宴会上撞衫是大忌，这一点，即便是叶若这个宴会小白也能明白。

    尤其是像这种大型宴会，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场面，难免会有类似撞衫的事件发生。

    为避免发生这种尴尬局面，一般宴会开始前，圈中各名媛千金私下都会打听好，有意识去避开。

    加之南川虽大，但这圈层中来来回回其实也不过就这些人，所能选择的顶奢高定品牌也就那么几家。

    一来二去，谁谁选择了哪一件其实并不难知晓。

    思及此，叶若忽觉，叶芷此次选择了星雾基础版做这次舞会的礼服，霍靳琰大概多半心知肚明。

    “撞就撞。”

    果然，霍靳琰闻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言语间甚至透出种睥睨压人的倨傲，“反正尴尬的不会是你。”

    他都已经这样说，叶若自然也不多纠结，取过裙子入内换衣化妆。

    妆发用时并不久，叶若底子好，加之造型师手法纯熟，不过一会儿便整理完。

    唯一比较难弄些的是她身上的伤痕，做特效化妆的化妆师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她，只能一层层去做遮盖。

    走出化妆厅时，霍靳琰那边早已准备完毕。

    霍靳琰今日穿了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扣子系得很工整，领口也是黑色的英伦结。

    西服的领口是天鹅绒材质，灯光下随动作会有隐约的雾蓝微微闪现，暗纹浮动，恰与星雾相得益彰。

    见叶若出来，他起身，眼神一瞬凝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