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后,阳光慵懒的洒在庭院中的红枫上。道场内,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互相对峙着。 左边的中年男人身穿上白下蓝的剑道服,手持开锋的利刃,古板的脸上,一双眼睛正紧盯着对面。而右边站着的则是一名男孩,一身全蓝的剑道服,手中握着一柄快要赶上身高的打刀,让人不禁怀疑下一刻他是否就要将刀刃脱落于手。 然而,刀柄与男孩的手掌仿佛联结在了一起,清激的刀身平稳的反射着渗进来的阳光,男孩的身形稳如磐石。 场内很安静,毕竞剑道的比试往往只在一瞬间。在那刀剑交击的脆响传来之前,都是互相的试探与观察。 时间无声的流逝,男人不断的挪移,调整着握剑的姿势,终于在一声沉闷的低喝中骤然踏前,手中的利刃划开了一道洁冷的弧光。 但是,男孩的动作比他更快。 在男人抬起手来的瞬间,男孩便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斩向了对方的刀鄂,迫使对方后撤了一步。而间隙之间,男孩紧追而上,一记侧踢发挥出了与他形体不符的力量,直接破坏了男人的平衡,将其绊倒在地。 ——咚。 一声轻响,男人的背部撞在了木制地板上。 宽厚有力的手掌还没来得及重新握住一旁的刀刃,一抹锋芒便从男人的眼前闪过,不偏不倚的停在了他那正准备抬起的脖颈前。 男人的瞳孔骤缩了一下,紧接着那张古今不波的脸上便展现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做得好,凑(minato) 。”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父亲大人的指导。” 两仪凑收回剑刃,后撤几步,宛若流火的眼瞳黯淡了下来熄为金色,眼中那通透的世界也变回了正常的视觉。 锋芒毕露的气质眨眼之间便消融不见,这一刻,怀中抱着刀的正太看起来才像是正常的九岁孩童。“不,那是属于你自己的才能。” 男人起身摇了摇头,脸上丝毫没有被自己的养子所击败的愠怒,反而带着欣慰。“如此一来,两仪家便也能安心了。” 男人看着哏前被自己的父亲称之为,“未来必定能抵达剑圣之位”的神童,心中不由得庆幸自己在那一年的大雪夜选择收养对方为义子。 仅仅半年,对方便将两仪家自创的剑术融会贯通,并且还不止一次的打败了自己,属实无愧于“神童”的名号。 “嗯,今天的比试就到这里,回去好好休息吧,凑。”“是,父亲大人。” 没有寻常父子间的寒暄,也没有进一步的嘘寒问暖,这种状似冷淡又切实是家人的关系,在两仪家是最为寻常不过的事情。 拜别了养父,两仪凑拎着打刀,独自离开了道馆。 从道场到本馆有着相当的距离,用小学的校舍来形容的话,差不多是体育馆与教学楼间的距离。踩在木板铺就的走廊上,男孩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途中等候着的青年。 “您辛苦了,请问家主大人近况如何?” “父亲大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健康。不过,你不用每次都站在这里等我,秋隆。”一边接过青年递过来的换洗衣物,两仪凑不解的看着对方。 “你不应该是哥哥的佣人吗?” “要少爷那边自有其他人照顾,我的首要任务是照顾好您和大小姐。”砚木秋隆恭敬的低若头,接住了男孩手上的打刀, “可是你服侍的不应该是家主吗?未来会继承两仪家的也是哥哥啊。” “并非如此。两仪家的继承人非您和大小姐莫属,要少爷并没有继承那种素质。”素质? 两仪凑皱了皱眉,除开在剑术上的惊人成就,以及脑中天生便是通晓了一些知识的他,本质上仍旧只是一名稍有早熟的孩童。 对于这番话语之后潜藏的真意,他无法领会,只能摇了掘头。“我,不太明白。” “没关系,以后您就能理解了。大小姐将会成为两仪家的家主,而您将会成为她手中的利剑。”两仪凑思考了几秒,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转而问道。 “说起来,式呢?” “大小姐先您一步结束了今日的训练,现在应该正在房问里。” 砚木秋隆并没有用“比试”这一词,因为也只有像眼前的男孩这样例外的存在,才能在这个年纪就真正的拿稳刀剑,甚至还击败了成人。 而他所服侍着的另一位“两仪”,当下的年龄确实也只能用“训练”一词来形容那每月的惯例比试。“我知道了。虽然不太明白你前面说的一些话,但还是谢谢你了,秋隆。” 两仪凑笑了笑,在这个骨子里似乎都流淌着洁冷的两仪家,男孩真挚的笑容也算是青年为数不多的心理放松了。 “您言重了,这一切都是我应当做的。” 严肃的脸不自觉的放缓,砚木秋隆微躬着腰,目送着男孩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 —哗。 将全身都浸泡进了浴缸中,两仪凑双手抱膝,坐在浴缸里,只在水面上露出了上半张脸,一双眼睛发散似的看着前方,像是放松一般开始呼出肺中的空气。 ——嘟嘟嘟。 一个个气泡从水面下升起又迅速破裂,在重复了四五次后,他便好像厌烦了,随后安静的舒展开了自己的肢体,让热水驱散身体的疲劳。 枕靠在浴缸边缘,两仪凑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炫目的灯光让本就白皙的皮肤亮得宛如白瓷,但那展露在空气中的小臂看上去却有些痿弱。 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强壮,而是正和同龄人一样的纤细,完全想象不出这样的身体是如何握稳刀剑, 并顺利的打倒一个成人的。 两仪凑自己也想不明白,他的身体看上去和同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就只是觉得体内似乎有着一股无穷无尽的精力需要他去发泄。 正如他同样不清楚,为何自己的脑海从幼年起就会涌现出一些知识与经验,并且绝大部分还是同剑术相关。 这也是他被称之为“神童”的原因。可唯独为他人所遗憾的是,纵使是有着过人的天赋与早慧般的知识,他却并没有拥有超过这个年纪的“常识”与情感。 所以,“神童”也只是神“童”,而非真正的生而知之者。 不过,那些过于复杂的事情两仪凑本就不愿意多想,在他现在的心中,能确实装下的事物也只有两个而已。 一个便是生而伴之的【剑】,另一个则是 从恍惚之中回过了神来,两仪凑放下了手臂站起身来,擦干身体后,才换上了新的衣物。房间的镜中,黑发的男孩正认真擦拭着自己的头发,稚气而又可爱的面孔上带着一丝烦恼。 他穿着一身青黑色的浴衣,由于刚刚才从浴室中跑出来,还未来得及整理,宽松的服饰不禁下滑了一分,露出了肩头的一抹白皙。 但男孩显然并不在意这些,他此刻烦恼的事情对他来说更为重要。毕竞这段时间以来,他的那位未婚妻对他的态度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时而冷淡,时而热情。 尽管过去的时候对方也差不多是这样,但不知为何,近些日子以来,这种情况尤为明显,而且区别也更加大了一些。 两仪凑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未婚妻”这个词,但从那生而知晓的知识中,他明白对方对于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是需要守护一生的人。 况且,除开未婚妻这一身份,对方也是他的家人。 家人之间的互相关心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男孩有些担心,那位与自己同为“两仪”的同龄人,是否遇上了什么烦恼才会导致情绪如此多变。 一边按着头上的毛巾,一边回想着最近几天的日子,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的两仪凑,忽然感觉自己的视线之中好像多了一些东西。 几条像是文字般的事物,毫无征兆的划过了他的眼前。【重温经典,梦开始的地方! 】 【不知道有没有删减呢。】【式姐老婆,我来了,prpr! ] 【笑死,上次舔式姐的叫做白纯里绪,已经变成一坨了。】 【奇怪,这番的进度条怎么拖不动,而且这人是谁,空境里有这个角色吗?】【哇,是正太出浴图,awsl! ] 【可恶,居然有圣光!谁去踢了那该死的圣骑! 】- 男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愣的站在原地,歪着头眨了眨眼,一脸的迷茫看若面前的空气。这是什么? ps:来点文艺复兴。新人新书,请各位多多指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