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市,夜,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的出租屋中,王渣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了。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淋漓。剛剛做的噩夢仍然讓他心有余悸。 不過最近習慣性做噩夢了,他已經有些習慣了,於是,他拉起蓋上被子,準備繼續睡下。 劈啪! 隻是這時,天空,突然一聲驚雷起。 這一聲炸雷,仿佛就是在王渣的臥室窗外炸響,在深更半夜,特別是本就有些驚魂未定的王渣,更是被嚇得心慌。 窗外,乍然間響起了劈劈啪啪的聲音,雨說來就來,下得很大,瓢潑大雨,飄進了王渣的臥室。 什麽鬼天氣! 王渣嘀咕了一聲,急忙從床上跳起來,準備去關掉窗子。 渝州這個地方,是華夏四大火爐城市之一,王渣可沒有空調,就連電風扇也是省著用,因此他的窗戶基本沒有關過,不過,他住在三樓,倒也不用擔心梁上君子爬窗而入。 隻是,王渣走到床邊,感覺外面似乎是陰風陣陣,大雨實在太大了,讓他大驚失色的是,借助那閃耀夜空的閃電之光。他清晰的看到,在自己的窗外正有一個身上穿著白衣的女子正窺視著自己。 只見這女子面色蒼白,面容絕美,可以說,王渣哪怕是在電視上,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女子,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一副精致的瓜子臉蛋,一頭秀發披散在肩上,隨著狂風暴雨,狂亂的四處飛散。大雨之下,渾身已經完全濕透了,將她完美的玲瓏身材曲線表現得淋漓盡致。 “鬼啊!” 王渣大叫一聲,窗戶也不關了,瞬間跑回了床上,蓋住了被子,在床上瑟瑟發抖。 從來不信鬼神的他,今天徹底是信了,可以想象,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披散著頭髮,飄在自家窗外,多麽恐怖。 “哼,卑微的人類,我可算是找著你了。” 女鬼飄進了王渣的臥室裡面,來到了王渣的床邊。 聞著單身狗房間獨有的味道,女鬼皺著眉頭。 王渣聽到女鬼盡在咫尺的聲音,整個人都繃緊了神經,大聲搖頭道:“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你是不是經常擼?” 女鬼的聲音空靈好聽,但是王渣卻是害怕到了極點。 “我不擼,我不擼。” “那,這是什麽?” 王渣緊閉的雙目微微睜開,只見女鬼來到了垃圾桶邊上,伸手拿出裡面的一團紙巾。 他嘴角微微抽搐,這女鬼似乎口味很重啊。 看著她還皺著眉頭輕輕的像小狗一般嗅了嗅,然後嫌棄的丟掉進了垃圾簍,王渣心想,難道她是想要新鮮的?王渣再一次審視眼前這個女鬼。 通過屋外的不時閃爍的閃電,他看到了她絕世的容貌,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這樣的一個女鬼,深更半夜闖入自己的臥室,讓王渣不禁想到電視劇聊齋中的場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她要吸收自己的陽氣?那就隨便吸好了。 “女鬼,你要吸便吸,廢什麽話。” 王渣突然起身,將自己一溜煙脫了個精光,當看到他昂揚的小兄弟的時候,就可以知道,他簡直是色膽包天了,這可是女鬼啊,他居然也能堅挺起來。 女鬼的臉上瞬間羞紅,嘴角抽動,娥眉皺起,額頭上布滿了黑線。 “也不知道,大明星系統,為什麽會選上你這樣一個卑微無恥,猥瑣下流,百無一用的家夥。” 隨即,她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她美眸中靈光一閃,有些驚訝的看了一下王渣。 “體力:70 智力:80 武力:70 魅力:20” “其他幾項屬性倒是已經超過了常人,但是這個魅力屬性如此低,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穿梭了無盡的時空,終究是找到你了。” 王渣聽到這個女子說著一些奇怪的話,還說自己卑鄙下流,就是不付諸行動。他頓時怒了,瑪德,自己已經做好金盡人亡的準備,讓你這女鬼吸個夠,怎麽還不行動起來。 “女鬼,你為什麽還不動口或者動手?” 隨著他走動,某處在空氣中迎風顫動,昂揚挺拔。 “無恥!” 女鬼嬌斥一聲,一抹白光從她手中射出,消是在王渣額頭處,王渣頓時暈倒在了床上,隨即,“女鬼”無奈的搖了搖頭,身體也變成了一個細小的光點,消失在王渣的額頭處。 隻是等到半夜的時候,他再一次被噩夢驚醒了,這一次,不是被女鬼驚醒。 許久之後,他回過神來,抹著額頭的冷汗。急忙找到放在床邊桌子上的手機,打開瀏覽器,將瀏覽器上新聞下罵一對奸夫銀婦的評論統統都讚了一遍。 等到手都軟了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王渣之所以噩夢連連,與最近的瀏覽器上霸屏的明星離婚事件新聞有很大關系。 這起離婚事件,就連以往最受人矚目的四年一度的國際賽事,風頭都被蓋了過去。 可以想象這起事件造成了多大的轟動,王渣也是深受衝擊。 王渣閉上了眼睛,剛剛那個可怕噩夢中的內容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夢中,他變成了淳樸憨厚的大明星王寶,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與經紀人背叛,卷走了他辛苦這麽多年的財產,身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被驚醒的那一刻,他正夢見自己被那段奸夫銀婦害死了。 夢中,全是他們的獰笑與嘲諷。 他其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王渣其實和大明星王寶有極其相似的經歷。 不過,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本來已經塵封在了心底,隻是最近那鋪天蓋地的新聞,將他埋藏了幾年的記憶喚醒。 他想起了那位青梅竹馬的女孩,曾經的歡笑猶在眼前,曾經一起海誓山盟,口口聲聲說永遠在一起,這一切曾經讓他深信不疑。 但是最後又如何?她跟了那位口口聲聲說為了自己可以兩肋插刀的朋友,一個是最信任的女友,一個是最信任的朋友,那種背叛的滋味,一般人難以承受。 當然,這不是最過分的。 想到高中時候,自己經常無緣無故的被一群完全不認識的社會渣滓毆打,搞得他連學都不敢去上。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原因。 直到那一天,自己因為經常打架鬥毆被學校開除的那一天,他明白了一切,是他在在搞鬼。 是宋傑,那位曾經和自己勾肩搭背,好得就像穿一條褲子的人,是他在一直針對自己。 “此仇不報非君子,宋傑劉蓉,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等著。” 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付出的真心,許多時候,都喂給了狗。 “去特瑪德。” 王渣心中大罵一番後,心中壓抑的情緒稍微緩解,想到明天還要去搬磚,還是早些睡吧。 …… 第二天,王渣一早醒來,發現自己的窗戶依然大開著,因為經歷了一場瓢潑大雨,窗外的空氣,分外清新,他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雖然昨夜的事情他記憶尤新,但是看到自己毫發無損,他隻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個噩夢.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正是搬磚的好時間,不然渝州市這麽惡劣的天氣,中午會被熱死。 出了門,王渣路過一家啃得雞的時候,突然見到了兩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兩個身影,就是他心中的痛,他們手挽著手,從一輛豪車上下來。 她似乎更加美麗了,以前的她雖然還算美麗,但是比起現在這麽豔光四射,穿著打扮也完全變了一個樣,簡直是土雞與鳳凰之別。 王渣才剛剛二十歲而已,但是臉上有分難以琢磨的滄桑。此時他面色蒼白,手指緊緊的捏著,指尖已經滲出了血液,但是他毫無察覺。 隨著他們下車,在他們身邊,還跟著一個黑衣的中年人,戴著墨鏡,身穿西裝,標準的保鏢打扮,王渣當然知道,那是宋傑的保鏢,本領非常高強。 之前,他曾經想要找宋傑報仇,但是每次都被這保鏢打得體無完膚,還被宋傑進行羞辱,這樣的仇恨,這樣的侮辱,讓王渣一生都難以忘記。 王渣正準備默默的走開,他現在想要報仇,除了自取其辱,不會有什麽其他的結果,隻是正在這時,邊上的走來了一位工友。 “王渣,你發什麽呆呢,工頭讓我們早點去搬磚呢。” 這家夥的大嗓門,頓時讓附近的所有人側目。 包括那對奸夫銀婦。 王渣與他的那位工友張大剛一樣,都是皮膚黝黑,身上穿著也十分不得體,可以說十分寒酸,走在大街上,也是被人嫌棄的那種。 城市中,許多人也喜歡稱呼他們為農民工,因為他覺得這個稱呼有一種貶義,或許隻是他主觀的想法吧。 但是,王渣不喜歡這樣的稱呼,自己靠自己的力氣吃飯,憑什麽被這些人瞧不起?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站街女子不被人嘲笑,倒是自己這些老實巴交的人,被人鄙夷。 周圍的一些人皺眉,鄙夷的目光,他已經見怪不怪,也不作理會。 “呵呵,這就走。”王渣對張大剛勉強一笑。 王渣的相貌是非常出眾的,隻是經常乾著苦力活,身體皮膚黝黑,頭髮蓬松不甚打理,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廢,略顯滄桑的臉,顯出了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啃得雞門口,劉蓉看到王渣的樣子,突然之間臉色煞白,眼睛裡面微微有些霧氣,而她身旁的宋傑,面沉如鍋底。 看到王渣,他的神色十分憤怒,本來王渣這幅樣子,他該放身大笑才對,但是有些事情,讓他遏製不住對王渣的憤怒。 王渣正準備與張大剛一起前往工地上,但是,宋傑突然大喊一聲:“站住!” “阿傑,求求你,放過他一回吧,你看看他,現在都成什麽樣了。”劉蓉突然低聲哀求道,她不敢看王渣,她知道,王渣也不會正眼看她。 “我放過他多少回了?每次你都為他求情,說,你是不是還對他念念不忘?”宋傑神色微微猙獰。 是的,每一次,劉蓉都會為他求情,這讓宋傑非常不爽。 “沒有,我隻是覺得,我們已經夠對不起他的了。” “哼,沒有就好。” 王渣不知道他們低頭細語說了些什麽,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 他隻是臉上冷笑著,有些事隻能成為過去,瞥了一眼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心中已經沒有了一絲眷戀,眼神深處,隻是滔滔的仇恨之火。 看著宋傑與他的保鏢漸漸靠近,他也沒有什麽畏懼。 “你想怎麽樣?” 王渣看著宋傑那一副囂張的樣子,樣子陰鶩,眼鏡下的那一雙黑眼圈分外明顯,不知道是不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從始至終,王渣的沒有正眼看過劉蓉一眼。 “那個,王渣,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張大剛見事情不妙,準備走掉。 王渣點了點頭,他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這是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希望這些無關的人攪合進來。 “呵呵,王渣,你還是這個樣子,幾年了,還是一個窩囊廢,穿成這樣,最近在哪片街上乞討啊?等我哪天心情好,賞你一點。”宋傑面帶嘲諷的說道。 算起來,這兩奸夫銀婦還在讀大學吧,王渣輕輕一歎,他們比自己多讀了這麽多書,卻還是沒有學會做人啊。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他卻這般理直氣壯,毫無愧疚。 想到當初因為那件事,蔡阿姨為了自己能夠留校讀書,跪求校長的情景,王渣心中在滴血,雙手捏得發白,最終自己依然無奈退學,而他們卻依然逍遙自在。 他看到宋傑那張囂張的臉近在咫尺,他心中一動,雙目突然一凝。 暴起,雙手握拳,瞬間一拳打在了宋傑的嘴上,將他的牙都打掉了兩顆。 這樣靠近他的機會,王渣等了好久了,他可不會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