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有著相似的寂寞,孤獨各自著不同的孤獨。我們每一人都是如此。時光,淘不盡的是我們的回憶,我們因為回憶才擁有孤獨,人生才得以飽滿。你可曾細細聽過雪的聲音。雪,最初是很美的,白得晶瑩剔透心事透明。然後你可能會發現雪是肮髒的,是塵埃所聚穢物所凝,在太陽照射下原形畢露。最後,雪隻是白的雪。你可能偶爾會思念某年的第一場雪、第一枚雪。你可能想聽雪飄舞在空中的呢喃,想聽雪落在地上的輕盈,想聽雪灑在額頭的親昵,想聽雪化在心頭的漣漪。這或許是山是山水是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依舊是山水依舊是水的三重境界 吧!如果我們能夠領略到季節的可愛,那便是足以忘記所有煩惱的賞心悅事。瞎子不是眼有殘疾,而是美在身邊,而你不去駐足欣賞。於此,我想寫的不僅僅是故事,或者寫的不是故事,而是痛苦、幸福,是愛、恨,是希望、勇氣。每個人身上都有快感點,所以,我想每個人身上也有痛感點。痛感點,或許是最脆弱地部分,比如心髒,比如感覺,即是瞬間的痛感。在我感到疼痛的時候,我希望自己的心髒可以一層層一圈圈加厚,也就是忍受、承受。 人沒有受不了的痛,隻有享不了的福(莫言)。 因為在任何面前都可能再加一個“更”字(史鐵生)。 因為災難後還有人、人類活著。 所以,我相信,人應該是幸福的。 甚至,痛也是一種幸福。 而我不能教會人們幸福的辦法,我有的隻是幸福的個案。 也許我的個案隻是:我想人生有很多事是無可奈何也無能為力的,我能做的隻是活著並去愛人,以此覺得幸福。 而我,也隻是想把它寫出來。 僅此而已。 有點野心有點功利地來講,我想當它化為鉛字時,能夠有個好的價錢有個好的收入。 但是,實際的錢沒有任何錯誤,錯誤的是在於誰擁有了金錢,擁有金錢的誰做了什麽事。 就像極其普通的飛刀在李尋歡的手裡,它是什麽什麽,在別人手裡它又是什麽什麽。 或許,我在為自己的自私和功力做一個很好的粉飾,隻是,我真的很渴望它能夠給我帶來一些東西。 因為,我是一個人。僅此而已。 然而,我更大的渴望是,這本書有幾個,或有一個,好的知音。 這是我的一個夢,而已。 至於是不是白日夢、浮誇夢,當我寫完它時,還有什麽重要性嗎? 現在,我隻能說。 當我撫摸它時,它是溫溫的。 至於涼不涼,會不會涼,那是它的命。 因為,我無法替別人作主,無法替逝去的寫作它的日子延續追回。或許,我的小說明日不應該叫做《犯》,而應該稱作《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