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文啦……五一快樂！…… 十月底，前夜剛下過一場大雨，連空氣裡都透著幾分涼爽的氣息。 南城的一個畫展大堂裡。 杭甜站在一處十分醒目的位置，正盯著牆上的一副畫看得入神，旁邊人來人往，都沒影響她欣賞的興致。 直到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杭甜才回過神來。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她堂妹杭薇打來的電話，杭甜往四周掃了一眼，找了個沒什麽人的角落走去。 “喂～姐，是我，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嗚嗚嗚……”杭薇可憐兮兮的語氣從電話裡傳來。 “怎麽了？” “我今天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下午的物理課，你可不可以幫我去上一下？我上次已經被老周記過一回了，這次要是再直接逃，我怕他會炸嗚嗚嗚……”杭薇比平時更為撒嬌。 杭甜輕聲問道：“還是之前那個教室嗎？” “謝謝姐！” 一件乾淨的白色襯衫和款式十分簡單的黑褲，手上拿著一本教案，臉上戴著一副銀色絲框的眼睛。 沈岑寫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當然，留言僅限於上課內容相關問題，至於別的，希望大家自覺，不要對老師的工作進行干擾。” 兩分鍾後。 底下發出一陣簌簌的笑聲。 沈岑往底下掃了一眼，教室裡又噤若寒蟬。 走到教室門口時，杭甜怔了一下。 男人走到講台上，對底下的場景見怪不怪，他淡定開口—— “嗯嗯，第二教學樓2301。” 杭甜猜想，台上這位應該就是新來的教授了，她突然明白剛剛路上遇到的那幾個女生為什麽這麽驚訝了。 “好了，現在開始點名。” 杭甜下意識地掃了兩眼，還能看見自己在上面留下的痕跡，是早幾年她還在校的時候院長組織他們系畫的。 全都是很大眾的裝扮，可穿在這個人的身上，就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可能是氣質使然。 杭甜怔了怔。 “我聽人說，沈教授從小學開始一路跳級，在我們還在寫情書的時候，沈教授已經被譽為是物理學界的小天才了。高中一畢業就被國外名牌爭相搶奪，一路讀到博士。拒絕了學術界權威的實驗室的邀請，才來我們學校教書的。” 從校門口一路往裡走，到教學樓門口時，杭甜聽見幾個女生在很激動地議論—— 教室裡烏泱泱坐的全是人，除了第二豎排的前面兩排，其余的位子全部被坐滿。 杭甜屏息了幾秒。 杭甜才從大堂裡出來，在路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去了A大。 她又退了幾步，檢查了一下門簷上掛著的編號，確認自己沒有走錯。 “沈教授真的好帥呀，怎麽都沒有想到，在畢業之前，竟然還能在我們學校看到這麽帥的教授！” 上課時間將近，杭甜隻好硬著頭皮在第三排的位子坐下。 掛斷電話後，杭甜看了眼時間。現在才十二點，時間還早，她索性多看了一會畫展。 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沈岑在黑板上很大氣地寫好自己的郵箱和名字。 沈岑拿起花名冊，然後對著名字一個一個地念—— 幾個女生漸漸走遠，杭甜看了她們一眼後收回自己的視線。 “……” “我也是，剛剛我朋友還在問我們學校新來的教授是不是很帥，嚷嚷著要過來看他呢。就沈教授這張臉，肯定很快就會成為我們學校的招牌的。” 杭甜給杭薇發了一條消息：[今天上課是換教室了嗎？] 過了三分鍾，杭薇沒回。 再加上身材比例完美，簡直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人一樣。 學校什麽時候來了一位新教授？ 平時上物理課稀稀散散的，而今天……杭甜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教室了。 “知道了，我待會過去。” 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做遮掩的功夫，剛剛還很喧鬧的教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她一抬頭，就撞見從門口走進來的身影。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 “周教授前兩天檢查出身體不好，需要住院治療，這個學期由我給大家上課。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岑，這是我的郵箱，以後大家有什麽問題就郵箱留言。” “這也太強了。” *** A大是百年名校，建築風格十分有特色，從校門口一進來就有一堵巨大的塗鴉牆。 [李琳。] [到。] [方敏。] [到。] [杭薇。] 杭甜遲鈍兩秒才急急忙忙地應了聲‘到’，怕對方聽不見，她又舉了一下手。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不知道為什麽，杭甜竟然還有些心虛。 眼看著就快要上課了，杭甜沒有多做遲疑，匆匆忙忙就往教學樓趕去。 花名冊上的名字全部念完，沈岑再次開口：“在來上課之前，我已經把花名冊上的照片全部看過一遍，把大家的名字和照片都能夠對上號。所以提醒一下大家，不要試圖找人代課。從下周開始，缺勤一次，這門科目的分數作廢。” 教室裡再次轟動。 有女生在身後竊竊私語—— “沈教授也太強了吧，想當初我為了記住學生會那十幾個幹部的照片，都花了一兩個月，沈教授兩三天就就就全部記住了？” “瑞思拜，我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 杭甜已經畢業兩三年，杭薇也不經常找她代課，難得來一回，還遇到一個這麽嚴苛的教授。 她這會心情有點複雜。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杭甜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然後就注意到自己的眼前多了一道身影。 她抬頭，對上沈岑深邃漆黑的眸光。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沈岑乾淨利索地說—— “來我辦公室一趟。” *** 辦公室裡。 杭甜恭恭敬敬地站在沈岑的面前，姿勢端正筆直，眼睫微斂，以前大學軍訓站軍姿的時候都沒這麽認真過。 “名字？” “杭甜。” “哪個班的？” “我已經畢業了。” 杭甜說完之後悄悄瞥了一眼沈岑。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也就比她大了三四歲的樣子，但是身上有一種清冷沉穩的氣質，給人一種很強的疏離感。 “為什麽給人代課？”沈岑一邊問一邊把教案放進了抽屜裡，然後目光又回到眼前站著的女孩身上，將她略顯忐忑的表情全部盡收眼底。 杭甜飛速轉動了一下腦子，實在想不出好的理由來，又怕他等久了生氣，隨口扯了一句慌—— “不是，我只是喜歡沈教授的課。” “是嗎？”沈岑還是頭一回見人撒慌撒得這麽明顯，嘴角溢出一抹讓人察覺不出來的笑意。 “我每周一三五下午有課，你都可以來。” “……” 杭甜腦子短路了一下，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物理。 一周三節，這有點太恐怖了。 她還沒想好怎麽拒絕，但沈岑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又遞給了她一張課表，“這是我上課的課表。” 杭甜看著懸在半空的紙，心情十分複雜，在接和繼續找借口之間猶豫徘徊。最後和沈岑的視線對上，毫不猶豫地接了。 然後才反應過來—— 自己剛剛好像被這個男人的眼神蠱惑了。 杭甜準備出去時，沈岑又叫了她一聲。 “等下。” 杭甜回過頭來。 沈岑開口道：“告訴杭薇，等她回來了讓她來辦公室找我。” 杭甜點了點頭。 *** 翌日。 杭薇一看到杭甜就開始吐槽。 “姐，對不起，我真不知道學校會臨時給我們班調了一個新老師過來，還這麽變態。” “你都不知道，我昨天下午回來後去了他辦公室，差點沒被他氣哭。長得那麽好看，說的話卻跟刀子似的，還讓我寫三千字檢討。” “我上次寫檢討還是小學三年級，把一個男生給揍哭了那回。” “姐，要不你改天再去跟他求求情？你都畢業這麽久了，哪有讓你一周去上三次物理課的道理。” 杭甜思考了會，腦海中突然又浮現出那張臉來。 斟酌片刻後，她開口道：“沒事，就這樣吧。” 話都說出去了，再去求情，她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行吧，那先委屈你了，反正這學期也過去快一半了，你就忍忍。” “嗯。” 吐槽完這個新來的教授後，杭薇往杭甜的方向挪了挪。 湊近她身邊輕聲說：“姐，我聽我爸媽說，待會會來一個很重要的客人，而且爺爺有意撮合你們。” “撮合我們？”杭甜頓了頓。 杭薇用力點頭，“反正我媽說，爺爺很欣賞他，而且你也到了該戀愛結婚的年齡了，不能一個人老在外面住著，爺爺不放心你。所以……” “別胡說。”杭甜嗔了她一下。 杭薇攤手，“我可沒胡說，這都是我從我爸媽那裡偷聽來的，反正待會你就知道了。” 今天老爺子特意把大家都叫回老宅聚餐，杭甜本來還挺高興的。但是聽杭薇這麽一說，突然間凝眸，秀氣的眉角微微蹙起。 過了會。 傭人前來叫她們兩姐妹出去吃飯，杭薇從杭甜的床上蹦地一下跳了起來。 “姐，你快點，我還想看看爺爺給你相中了什麽人呢。”杭薇一臉的期待。 “再胡說，下次有事別找我幫忙。” 杭薇‘嘿嘿’地笑笑。 兩個人從後院房間走到客廳，看見沙發上坐著的身影，杭甜和杭薇兩個人都怔住了。 老爺子喊道：“愣著幹什麽，快過來認識一下，這是你們沈叔叔的兒子，沈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