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台烈士传丛书》编委会主任王燕文副主任焦建俊邢光龙陈勇编委王燕文焦建俊邢光龙陈勇杨中华彭振刚徐春方芳赵永艳杨永清主编杨中华副主编田艳丽聂红琴余波目录目
录引子/001001第一章穷家女儿起凤朝阳/004穷人孩子早当家/004争强好胜不示弱/007小女会划彩莲船/011第二章辗转颠沛久经磨砺/016走进附小总拔萃/016申父冤怒斥狱卒/019投奔舅妈亦凄凉/022抗婚外出争自由/023第三章报考女师勇入洪流/026考进女师舒壮志/026反对劣规出成果/028初识真理播火种/029光荣加入共青团/033帮助同学入阵营/035申张正义受迫害/038发动学潮搏激流/042第四章声援工运奏响强音/046帮助建立俱乐部/046临危不惧闹罢工/049奔赴安源去工作/053武昌地委助力成/061革命战士结良缘/062第五章夫妻齐心共立功劳/067创会办刊立妇协/067002奔忙迎接北伐军/070成为妇协领头雁/072屠刀面前不低头/075顺直问题终破解/078力挽狂澜在满洲/082斗智斗勇取文件/085继续革命不停步/089第六章陷身魔爪英勇就义/092被捕入狱尤坚强/092组织绝食遭报复/098坚持狱中作斗争/101鲜血洒尽雨花台/104主要参考文献/106徐雨后记/花109全台直烈传士传
丛书
引子
引子001大江滚滚向东流,千帆竞发争上游。
众志成城追远梦,九州如愿展宏图。
雨花台里埋忠骨,金水桥边铺坦途。
烈士精神当永记,树碑立传在金秋。
回顾我党的发展历程,经过无数共产党人的英勇奋斗和无私奉献,中国共产党由小到大,由弱变强。在毛泽东等老一辈领导人的正确领导下,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缔造了一个崭新的中国。每当我们站在鲜红的五星红旗下,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为人民的解放事业而牺牲的革命烈士。他们为了革命的胜利,为了民族的独立,为了千千万万人民的自由和幸福,抛头颅、洒热血,将共产主义的火种撒向大地,万里河山因此而挺拔俊秀,雄浑壮丽。历史长河也因此而波澜壮阔。雨花台烈士是无数烈士中的群体代表。他们抛洒在雨花台的殷殷鲜血,浇灌了新中国的土地。雨花台的烈士群像如一座历史的丰碑高高矗立,为后人所景仰。徐全直就是雨花台烈士群体中的代表之一。
徐全直(—),女,亦名虔知、宛明,湖北汉川杨林沟镇胡家19031934台村人。幼年随父迁居武昌,入读湖北女师附小。年因父被诬入1916狱,随母投奔汉川舅父家。年,抗婚再走武昌,次年春考入湖北省0021918女子师范学校。五四运动期间,带头剪髻放脚,积极投入反帝反封建斗争。年女师当局解聘进步教师刘子通,徐全直与夏之栩、李文宜1922等发动罢课斗争,被开除,遂发动同学举行全校罢课,到教育厅请愿,在女师掀起了一场震撼湖北的学潮,迫使省教育厅免除女师校长王式玉的职务。这一年,徐全直被吸收为社会主义青年团团员。年19232月,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徐全直参加工人游行集会,为罢工工人募捐,联络学生声援工人的斗争等。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年秋,徐全直随陈潭秋等去江西安源煤矿,发动了名煤矿工人举行游行示威。
6000年夏,徐全直与陈潭秋在武汉结婚。大革命失败后,调任中共江1924西省委妇女部长。年春调中共江苏省1928委工作。后随陈潭秋在顺直省委工作。
年月调上海中共中央机关。
192991930年月调任中共满洲省委秘书。年101931春回上海,任中共江苏省委机关交通员。
顾顺章叛变后,中共中央机关受到严重威徐雨胁。年月日,徐全直到机关联系花1933620全台直烈去苏区问题时被捕。经多次严刑审讯,始传士传终未暴露真实姓名与身份,被押解南京宪丛
书兵司令部监狱。在狱中发动绝食斗争,坚徐全直决与敌人周旋到底。为此,刑期由年改8
为年,后又以“拒绝坦白自新,侮谩公职人员,妨碍他人自新,不可理15喻”罪名改判死刑。年月日深夜,徐全直在南京雨花台被杀193421引害,时年仅岁。徐全直烈士牺牲时,幼子陈志远还不足周岁。
31子徐全直是无数中国共产党员中杰出英雄之一,她的革命事迹是中国共产党精神和宗旨的集中体现。正是由于徐全直等一批又一批革命先烈为了民众的幸福、为了国家的独立富强、为了践行自己的信仰和承诺,慷慨赴死,为民捐躯,才有我们今天的美好幸福生活。他们的光辉事迹永远为后人所铭记。
003第一章004穷家女儿起凤朝阳穷人孩子早当家徐全直,年月出生于汉川杨林沟胡家台。
19032汉川位于湖北省东南部,汉江下游。在清代和民国时期,东与武汉市汉阳县毗邻,西连天门县,南靠沔阳,北同应城、云梦、孝感等县接壤,水秀土沃,气象万千。汉川历史悠久,文化源远流长,从南河渡、汉川霍徐雨城等遗址出土的文物证明早在四五千年前就有人类在此生息、繁衍。
花全台直烈汉川,以汉水流经本县境而得名。境内湖泊星罗棋布,河流四通八达,传士传特别是汉江横贯全境,上可溯襄阳樊城,下可达汉口武昌,交通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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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川因地处江汉平原腹地,土地肥沃,资源丰富,盛产粮、棉、鱼,素称“鱼米之乡”。
然而这块美丽富饶的土地却被官僚、军阀凭借政治和军事权力所强占,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压迫,使汉川人穷家第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女一儿章徐全直出生的年代,正是辛亥革命前夕,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起凤朝
爱国民主革命运动正在中国蓬勃发展,腐败无能的清政府因对外屈膝阳投降,对内镇压人民的反抗而摇摇欲坠,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徐全直的家乡由于四面环水,交通闭塞,经济落后显得尤为明显。
徐全直出生仅两个月,父亲徐世安为生活所迫去赴考当兵。母亲傅克左是位勤劳刚毅的农村妇女,一人种着两亩多薄田,日夜操劳,维005持着三口人的生活。她有时把两个女儿放在破旧的摇篮里,挑到田头,一边劳动,一边照看她们。徐全直两岁多的时候起,母亲就把徐全直和姐姐徐全德反锁在草屋里。姊妹俩渴了喝地上放在水壶里的水,饿了就抓起桌子上冰冷的大麦粑充饥。徐全德比徐全直只大三岁,可就如大人一样精心呵护妹妹。有时徐全直想起了妈妈,哭着、喊着,用那双小手使劲拉扯锁着的门,称要去找妈妈,伤心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徐全德就把妹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衣袖帮徐全直擦眼泪和鼻涕,给她讲故事。姐妹俩就用这种方式打发时间等妈妈回家。
有时讲着讲着,姐妹俩都睡着了,妈妈天黑回家开门的声音把她俩惊醒后,姐妹俩像双燕展翅般扑向妈妈的怀里,异口同声地说道:“妈妈您可回来了,我肚子好饿呀,快点弄好东西我吃呀。”面临此景此情,作为母亲的傅克左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心里最清楚,家里哪有什么好东西弄给孩子们吃,这“回家了弄好东西吃的话”完全是哄孩子不哭不吵不闹的,家里常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唯一的一只老母鸡下的蛋还得去换油盐。
徐全直出生后,母亲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大妹叫全勇,弟弟叫全俭,小妹叫全道。一家七口挤在那间破屋里,可谓家大口阔,家境愈加贫困。遇上荒年,经常断炊少顿、忍饥挨饿,加上那沉重的苛捐杂税,生活更加困苦。
徐全直慢慢长大,到了五岁,就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了。徐全直知道爸爸在外当兵,难得回家一次,家里的生活重担全落在了妈妈肩上。为了养活全家人,妈妈得要起早贪黑去田里劳作。为了给妈妈减轻负担,她和姐姐徐全德争着抢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姐姐学着做饭、炒菜,个子矮够不到灶台,就用一个小板凳搭台,站在上面煮饭炒菜。
她就帮忙往灶里添柴烧火。她还每天和姐姐一起去沟里抬水。她去田里给妈妈送饭时,见妈妈锄地汗流满面,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帮妈妈擦汗,接着就不声不响地蹲在野地上拔马齿草、地米菜,带回家做菜。
为给妈妈解除后顾之忧,徐全直和姐姐还承担起了大带小照顾好弟妹的任务。徐全直每天一日三餐给弟妹们喂饭、喂茶,还要换尿布。
006尤其是弟弟好尿床,要经常换洗床单,晾晒被褥。晒床单、被褥时,个子矮够不到晒绳,她便学着姐姐的做法,用小板凳搭台,这才勉强够到。
姐姐全德常发牢骚,可徐全直总是劝姐姐不要发脾气,“弟弟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发脾气有啥用,等他长大了,自然就会好的”。
徐全直还常跟着妈妈去田里做事。她跟着妈妈插秧时,常常有蚂蟥偷偷地趴在腿上吸血,直到吸饱了肚子,才掉到水田里。
她第一次发现蚂蟥趴在腿上,吓得直叫唤,不知所措。妈妈告诉她,用手掌狠狠地使劲拍蚂蟥,它便自然从腿上掉下来。徐全直照办,一次拍不掉,拍两次、三次,直到它掉下来。她不甘心自己的血被蚂蟥所喝,提起掉在田里的一条蚂蟥,咬着牙用手指使劲捏,边捏边说道:“叫你喝(我的血)、叫你喝。”直到将蚂蟥捏成几段才松手。她左腿被蚂蟥吸过,血不断往外流。“不怕!”母亲看见了,一边给她壮胆,一边告诉她:“让它流,喝多少,流多少,没有办法的,以后小心些,多提脚、早发现,免得它多喝血。”第二天,蚂蟥又趴在她的左腿,她发现了,使劲一拍,蚂蟥掉了,腿徐雨上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涌。“嗯!”徐全直嘀咕着,“这蚂蟥专门喝人血,真花
全台直烈可恨!”“就是呀!”母亲应声道。
传士传“妈妈,财主也是蚂蟥,专门吸穷人的血!”“对,财主也是蚂蟥。”母丛
书亲一边插秧,一边赞同地点头。
徐全直跟着母亲插了几天秧,为抢速度不落后于母亲,她弯着腰不停地插,累得腰酸背痛。回到家她向探亲回家帮忙的父亲说“腰痛”,父亲便说“青蛙无颈,小伢(当地方言,意为小孩)无腰”。
穷家第父亲说此话的第二天早晨,徐全直将砍柴的刀用绳子扎在腰里,女一儿章问父亲说:“爸爸,我想去树林子里砍点柴回家,可没看见砍刀呀,会不起凤朝
会是昨天砍柴掉了呀?”父亲朝屋里四处看了看,最后发现砍刀就扎在阳她腰里,便笑着说:“你这小丫头,人小记性也差,那砍刀不就扎在你的腰里吗?”“我哪里有腰呀!您不是说小伢无腰的吗?”徐全直睁大了眼睛,认真地问父亲。
007徐全直的父亲对她这种遇事敢于较真的精神和幽默机智的风格颇为欣赏,不由得笑了。
争强好胜不示弱徐全直岁时,虽未上学,但她求知欲很强,不懂的事,常虚心向人6
请教。其父亲徐世安回家探亲时,她要父亲教她学文识字、背诵唐诗,还要父亲教她练武。父亲在教她学习文化时,常教育她做人要正直、勇敢,长大后要有救国救民的雄心壮志。因此她的举止谈吐,与同龄人相比确实显得更成熟稳重。
为给家里改善生活,徐全直和村里的男伢们一起去捉鱼、挖藕,惹得小伙伴们都称她是假小子。
有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和男孩们去捉鱼时,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把一个叫小松的孩子吹进了河里,小松在水里挣扎着大声叫喊:“救命呀,救命呀!”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面的几个男孩吓傻了,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只有徐全直大喊一声:“不要怕,我来救你。”说着拿起身旁一根竹竿,跳进水里,朝正在拼命挣扎的小松递去。小松急忙用手抓住竹竿,徐全直使尽全身力气,将小松拉到了浅水区。这时,几个男孩才缓过神来,一起帮忙把小松拉了上来。
从此以后,徐全直“假小子”的诨名便开始流传开来。
徐全直生性耿直,争强好胜,从不服输。平时和村里的孩子们玩耍时,无论是跳绳、跳坊,还是踢键子、捉迷藏等,她都不甘人后。当她看见男孩欺负女孩或大孩欺负小孩时,她都站出来制止,打抱不平。她用手叉着腰,理直气壮地与这些“抖狠者”论理,使这些“狠人”都对她畏惧三分。
在那个年代,困难的家庭很多,都缺柴少粮。可那么多困难家庭的孩子都去拾柴禾,一个小村庄哪里有那么多柴禾可拾呢?徐全直当然也拾柴禾,一样也难得拾到。有天,她到野地里拔马齿草、地米菜时,突008然看见了几棵树,她眼睛一亮,心想这不就是现成的柴火库吗?于是便爬上树去用手将树上那些枯技折断扔到地上,然后从树上跳下,将那些树枝打捆背回了家。后来徐全直得知小芳因没拾到柴禾被她妈数落的事,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
小芳这天便按照徐全直告诉的方位找到了那几棵树,装了一大筐柴禾。她顾不上疲惫,提着柴禾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当走到一个叫狗娃的家门口时,气喘吁吁的小芳觉得很累,便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筐子放到地上,休息一下。狗娃吃完饭,走出屋准备去溜达溜达。他看见小芳站在他家门口,脚旁边还有一大筐子柴禾。他走上前去弯下腰看了看小芳筐子里的柴禾,怒目圆瞪对小芳恶狠狠地说:“哎呀,我终于捉到贼了,原来我家不见的柴禾都是你偷的。”说着将小芳的筐子提起,朝他家堆柴禾的地方走去。小芳见此情景,生性胆小的她吓傻了,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可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柴禾,被人占为己有,还被污蔑是贼,小芳气得哭了。她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出双手,使劲从狗娃手里夺过了筐子。
徐雨狗娃见状,顿时火冒三丈,他伸手夺回筐子,往地上一摔,朝小芳一花
全台直烈阵拳打脚踢,冲小芳吼道:“怎么,你还反了呢?你偷了我家的柴禾,我传士传没找你麻烦,只是收回我家的柴禾罢了,你还不得了,硬要我动拳头是丛
书不是?”“你不要污蔑我,谁偷了你家的柴禾?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家柴禾的?我是到野外去捡的,全直可以为我作证。”小芳哭着说。
“什么?到野外去捡的,你再去捡一筐子来我看看,你再嘴硬不承认,老子打死你。”狗娃说着挥起右手朝小芳的嘴巴打了一巴掌。这一穷家第巴掌打得太重,把小芳的鼻子、牙龈都打出了血。受了委屈而又遭殴打女一儿章的小芳气得坐在地上哭得更伤心了。小芳长得瘦小,又是个女孩子,怎起凤朝
么打得赢狗娃这个大个子男孩子呢?她只能用哭泣和泪水发泄对狗阳娃的愤怒。
这时,常和小芳一起玩的名叫爱爱的小伙伴路过这里,知道了事情经过,急急忙忙去找徐全直。那天,徐全直吃完饭后,刚把锅碗洗好。
她听了爱爱说的情况后,二话没说,急匆匆赶了过来。见徐全直来了,009小芳立即站起来,紧紧拉住她的手,哭着把事情的经过给徐全直说了一遍。徐全直听了,安慰小芳说:“小芳,别哭了,也别生气了,我来帮你收拾这个混蛋。”徐全直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站在狗娃的大门口,高声叫道:“狗娃、狗娃,你出来。”狗娃听到有人叫他,他猜一定是小芳搬来的救兵。
可平时抖狠抖惯了的他又会怕谁呢?况且听到是个女孩的声音。
他走出门,定睛一看,见是徐全直,便说:“哟,是全直呀,找我有啥事?”“你凭什么说小芳偷你家的柴禾,还出手打人。”“这事与你无关,你最好少管这闲事。”狗娃不耐烦地说。
“你污蔑好人,打人,欺负我们女娃我就要管。”“我污蔑她,为什么不污蔑别人,这要问她呀!我家的柴禾不见了是真,我又看见她用筐子装着柴禾在我家门口,偷了一次就算了,还来偷第二次。”“你不要瞎说,她筐子里的那些柴禾是我告诉她到一个地方去捡的,那荒田野地会是你家的吗?”徐全直据理力争。“你少给她遮掩,我说过了,这事与你无关,你昨天到哪里玩今天就到哪里玩去。免得老子脾气来了,把你也打了”,狗娃说。“你还真以为你是天下第一,什么人都敢打。”徐全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看来,我今天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你是不是要打架?要打架那我们就来比比武,看哪个赢。”“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狗娃说着,摆出一副打架的样子。“你最好不要比了,你给小芳赔礼道歉,把那筐柴禾还给她就行了,免得把你打倒在地了不好看。”徐全直想通过讲道理把事情解决就算了,可打架上了瘾的狗娃硬要比。
徐全直见狗娃如此猖狂,心想借此机会教训他也好,让他知道天外还有天,人外还有人。于是,她把跟父亲学的几招拿了出来。她扎起马步,张开双手提了提气。
狗娃见一个女娃竟然敢在他面前抖威风,一股怒气从脚冲到顶,他咬了咬牙,一个跨步,挥起右拳朝徐全直击去。徐全直一个闪身躲过010一拳,然后一个急转身伸出右手紧紧抓住狗娃的衣领,旋转了两圈,然后利用冲击力把狗娃朝地上一摔,狗娃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在旁看热闹的小伙伴们齐声道:“好!”狗娃见自己被一个女娃打倒在地,觉得丢了面子,很恼火。他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抓住徐全直的胳膊不放,说:“这次是我麻痹大意了,让你钻了空子。我们再来比一次,我就不信打不过你。”“你还不服是不是,你还要比,我奉陪到底,你先把手松开。”徐全直说。
“狗娃,你又在打人。我和你爸只走了两天亲戚,不在家,你就和别人在家门口打起架来了。”这时,狗娃的爸妈突然来到面前,他妈大声训斥着狗娃。他妈知道儿子的德性,喜欢无事找事惹麻烦。
徐全直见狗娃的爸妈来了,便把事情发生的原因说给他们听。他妈听后说:“原来是为这事呀!我们家狗娃的确是冤枉了小芳,他不知道情况,我们家的柴禾是他爸拖到他舅爷家去了,他舅给孙子办满月酒,说差柴禾,我们去顺便将柴火拖些去了,哪里是被盗了呢!”“狗娃,老子要你和我们一起去你舅爷家喝喜酒,你不肯去,打架惹徐雨麻烦的事你却寻着找。”狗娃的爸说着拿起地上一根树棍就要去打狗花
全台直烈娃。狗娃做了个鬼脸后拔腿而逃。
传士传“小芳娃呀,对不起,狗娃没把你打伤呀,要不要把你送到郎中那里丛
书去看看?”狗娃的妈一边用手巾给小芳擦脸上的血迹和泪水,一边说道。
“不要紧,不必看郎中了,您把我捡的柴禾还给我就行了。”小芳回答说。
“那没有问题,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把柴火拿走吧。”狗娃的妈说道。
徐全直说:“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但愿以后把狗娃管教好,不要动不动穷家第就打这个娃骂那个娃。”“全直呀,你放心,我和狗娃爸会好好管教他女一儿章的。”狗娃妈说。起凤朝
“好了,那就不多说了,我把小芳送回家,免得又出什么事。”徐全直阳说。“那好,那就谢谢你了。”狗娃的爸妈异口同声地说。
徐全直和狗娃的爸妈告辞后,把小芳安全送回了家。
小女会划彩莲船011年,徐全直的父亲徐世安从陆军测绘局当兵转入测绘学校1908当学员,每月可获四两五钱银子的生活补贴,他决定将全家迁至武昌。
年,阴历新年刚过,徐世安便筹备搬迁之事。他打算把自己1909的一点薄田租给别人耕种,还要与租种人签个“契约”(协议书),自己的房子,也要准备出租。这样既可避免房子长期关着不吉利,也可增加一点经济收入。他为操办这些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等把这些事处理就绪就到了元宵节。
元宵节那天夕阳西下,徐家的饭桌上摆满了鱼、肉、豆腐、青菜,一家人团团圆圆围在桌边吃晚饭,男孩子、女孩子都坐上桌吃。可以说,在这里,是徐世安首先打破了姑娘不上桌的习惯。
“走,看花灯去!”吃完元宵饭,徐世安站起身,对几个孩子挥了挥手,兴致勃勃地说,“把门锁上统统去。”“好啊,好啊!”孩子们欢喜雀跃地各自提着尚未点燃蜡烛的纸糊灯笼,高兴得手舞足蹈。
徐世安带着全家人兴高采烈地出了门。
不一会儿,一家人说笑着来到邻村(属汉川市管辖)一座古庙前,只见殿宇辉煌,钟楼挺拔。庙前贴了一幅红纸对联,书法行中带草,颇具王羲之兰亭序笔法,徐世安轻声吟道:“贪心盗心淫心诈心欺负心种种这些心肠,我看你如何结局。冰劫水劫火劫旱劫霹雳劫苍苍许多劫受,尔能从哪里逃生。”“嗯,大过年的,怎么贴这种对联?”徐世安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沉思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寓意很好,人的心坏,首先坏在‘贪’字上,心坏了的人,结果都不好,告诫人们要修心,做到心好!”几个孩子年纪小,围着大人,不知徐世安说的这幅对联的意思,一个个面面相觑。
“爸爸,要打仗?”已经岁的徐全直晃了晃脑袋,两眼睁得大大的,0126盯着徐世安,双手往上一挑说:“‘霹雳’,轰、轰、轰、不是要打仗吗?”“啊,有你的!”徐世安说,“你小小年纪,怎么想到了这个?”“还是全直聪明!”徐全德感慨不已地说。
自戊戌维新以后,各地并不太平,徐世安平时给孩子们讲故事、谈时政,也谈到各地抗清暴动的新闻。全直有悟性,自然想到了打仗的事。
“月半也是过年,”傅克左摇了摇右手说,“大过年的,不谈这事,看,前面划彩船的来了。”此时,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庙门前也挂了几盏彩灯,庙门大开,人们可以自由出入,大概庙里的住持喜欢热闹,就为人们闹花灯提供了方便,这可以说是“恒顺众生”。倘若住持喜欢清静,那么庙门紧闭,别说是庙外,就是庙内,也是黑灯瞎火,这叫做“一心学佛”。
庙门前有一片宽阔的场地,平时,供人们晒农产品,夏天,晒小麦,秋季,晒棉花、谷子等等,逢年过节,供人们聚会玩耍。
渐渐地,看花灯的人多了起来,场地上挤满了提着五光十色的各徐雨种各样灯笼的人们。傅克左说:“世安,快给孩子们把灯笼点燃。”花
全台直烈徐世安给孩子们把各自的小灯笼点燃。孩子们便飞快地向划彩传士传船的方向跑去。不一会,锣鼓敲来,划彩船一班人马已到了场地中央,丛
书场地上一角点燃了迎接彩船到来的一堆篝火。
划船撑篙的男子精神抖擞将篙子向前一摊,人们便纷纷往后退,撑篙的男子打开了活动场地后,接着扶船划走拜了四方,按东南西北之序,连划带唱两把,然后竖起竹篙,礼节性地邀请观众助兴,问道:“哪穷家第位来玩一玩?”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大眼瞪小眼,没有人应答。女一儿章“我来!”一个手提灯笼的小女孩高声说道。她就是徐全直。人们起凤朝
循声看去是个小姑娘,有的露出惊讶的神色,有的露出疑虑的神情。阳“你行吗?你……”站在一旁的父亲徐世安一把拉住徐全直。
划船者见拉住小姑娘的人是多年前与自己一道学练划彩船的徐世安,便打躬扶船上前,唱道:“彩船本是纸扎头,五湖四海任我游。遇见师门高拱手,师兄师弟同骨肉。”盛情难却之下,徐世安在众人的簇拥013下被请出,扶船到场子中央,正欲圆场献艺。
“爸爸给我划哈!”徐全直一把夺过徐世安手里的竹篙。徐世安心想,反正是好玩,一旦不成,我来救场也无妨,便说:“那好吧,你试试看。”徐全直清了清噪子,全场安静,锣鼓声起……徐全直飞快地沿彩船旋转,坐船“姑娘”默契配合,也快速旋转彩船,锣鼓节奏也加快了,快速旋转到高潮,徐全直撑船,转了几圈,再慢慢地,徐全直右手扶着彩船,左手慢慢撑篙,坐船的姑娘随着放慢锣鼓的节奏,将船一闪一闪,徐全直那嫩嫩的声音唱了起来:“彩莲船呀嘛”一声道出,“哟荷嘿!”后面的人齐声接应。
“真好玩呀吗呀荷嘿”,“正月十五嘛哟喂哟喂”,“好热闹呀,划———着”(哐哐依哐依依哐,锣鼓声),“呀荷咳咳咳啊荷嘿,好热闹呀,划———着”。
徐全直唱完一把,一个老和尚拿起一挂鞭炮点燃,噼噼啪啪地放起来,一时响声大作,香雾弥漫。
见划船的是一个小姑娘,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徐全直小小年纪,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
“天汉沔嘛哟哟,是一家嘛,呀荷嘿。恭喜各位嘛,哟喂哟,把财发哟,划———着!嘿嘿嘿嘿哟喂哟,把财发哟,划———着!”划到第三船,唱道:“我划船嘛哟哟,本不行嘛,呀嗬嘿。这船划了嘛哟喂哟,换别人嘛,划———着!嘿嘿嘿嘿哟喂哟,换别人嘛,划———着!”唱完了,徐全直把竹篙往前一伸,做了个“换人”的手势。
“再划一船!”“再划一船!”人们喊了起来。
徐全直为了不却众人的美意,只得又划了一船。一时,人们都不敢接竹篙,怕自己划船敌不过小姑娘,掉了底子①。
先前的那个男子,只得接了竹篙:“小姑娘会划彩船!”“不简单,不简单。”人们纷纷说。
“小姑娘是哪里人?”人群中一个老翁走到徐全直面前问,“是不是014庙西边的村子来的,今年几岁?”“庙西边的村子,岁。”徐全直回答说。
6“啊,沔阳的!”一人惊讶地说。
“我从来没有看见女孩子划彩船。”老翁用手摸了摸胡子说,“今天是头一回,看来沔阳要出人(才)了。”“天下汉沔是一家。”一个中年男子说,“沔阳出了人,就是汉川出了人,这不,小姑娘的家挨着我们汉川。”“哟,是世安的姑娘!我认得。”另一中年男子说,“有其父,必有其女。世安书读得好,又会划彩船、走高跷,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不敢当、不敢当!”一直没有吭声的徐世安谦虚地说。
徐世安在当地颇有名气,古书读得好,为人正直、厚道,对自己的孩子不溺爱、不压制,把女儿当男儿看待。全直岁时,徐世安见她很聪5
明,就开始教她背唐诗,这样诗背多了,徐全直竟慢慢地会编点顺口溜。
所以此刻,她一个岁的孩子划彩船能现编唱词。至于女孩子划彩船,6
在农村,确实凤毛麟角。徐全直之所以会划彩船,一则逢年过节,她能徐雨花像男孩子一样,走出家门,自由自在地玩,常看别人划彩船、耍狮子、舞全台直烈龙灯,她对划彩船情有独钟,自然就留心观察那划船者的一招一式。二传士传
丛则逢年过节,有人请徐世安划彩船、耍狮,特别是划彩船时,徐世安常把书
当地方言,意为“露怯”。
①她带上,让她观看,不时还教她练练。她悟性极高,徐世安教她的台词,只说一次,她就能熟记在心,并能运用自如。所以,这次在大众面前划穷家第彩船,她胸有成竹,沉着应对。女一儿章看了划彩船,徐世安一家人又去看龙灯,直到一轮明月挂在中天起凤朝
才尽兴而归。阳015第二章016辗转颠沛久经磨砺走进附小总拔萃年正月十七一大早,徐世安便带着夫人和孩子们踏上了去武1909昌的路,夫妻二人带着衣被等日用品,够辛苦的。一家人到了武昌后,租住在过街楼的一间阴暗狭窄的小屋里。徐世安把夫人、孩子们安顿好了,自己又找了一份工作,一家人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徐雨那时,徐世安已参加了同盟会,正在暗中积极参加推翻清政府的花
全台直烈革命活动。稍有闲暇,徐世安便不忘对徐全直等孩子的培养、教育。在传士传家里,他经常讲中外反动派对中国人民残酷剥削和压迫的事情,这样丛
书就在徐全直的心里播下了革命的火种。
徐世安是一个思想敏感、有正义感的人,对清朝的黑暗政府十分不满,对当时的教育制度看不惯,对旧的伦理道德以及“重男轻女”的观念持否定态度。
辗转第长期以来,无论是农村,还是在城市,人们都重男轻女,俗话说,“生颠二沛章个儿子一喜,生个姑娘一急”。男孩可以传宗接代,无论哪一族,都是男久经磨
孩上谱,女儿不上谱,只有姓,在姓的后面加个“氏”字,如张氏、李氏、王砺氏,没有名字。人们常说,“姑娘是人家的人,嫁了的女,泼了的水”。因此,女孩子在就业、受教育方面,普遍不如男孩子。在有的人家,父亲在技艺方面的绝招,只传儿子,不传女儿,对女儿保密。家庭财产方面,女儿没有继承权。特别是受教育方面,女孩更受到歧视,她们不能上学读017书,“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徐世安对这种歧视、折磨女孩子的陈规陋俗十分反感。他反对“重男轻女”的观念,特别是在教育女儿方面,与众不同。他坚定地打破常规陋习,不给自己的女儿缠足。
徐世安是位目光远大、意志坚定的革命党人。年秋天,他1909和几位思想进步的同学经过筹备,组织成立了一个家庭教育社。他们利用业余时间教家属和孩子们识字、学古诗,并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解革命道理。
家庭教育社教学形式不拘一格,学员学习以自学为主,空闲时间集中在一起授课。除了读书写字,还有唱歌、打算盘等。
徐全直勤奋好学,常常是天刚亮,她已坐在窗前读书、写字了。她在家庭教育社里年龄最小,但她识字往往比别人多,能背很多首古诗词,而且算盘也打得很好,课外几乎成了她妈妈和姐姐的小教员。
徐全直也很爱劳动,家务事总是抢着做。徐世安晚上回家时,她常给父亲打水洗脸、洗脚。徐世安兴奋地说:“你不是我姑娘,是我儿子,所以绝不能给你缠足。”徐全直听了,高兴地依偎到爸爸怀里。
年春,武昌开办了湖北省立女子师范附属小学。虽然家里经1910济条件并不宽裕,让孩子入学有一定的困难,但徐世安为让孩子接受正规学校全日制教育,学习较为全面的文化知识,便将徐全直和徐全德送入该校参加考试。结果,均以较好成绩录取。
姐妹俩从家里到学校要步行二里多路。落雪下雨,姐妹俩总是合打着一把伞,赤足往返,从不叫苦。
女师附小的学生家庭环境普遍较好,她们无论是穿着上还是学习用品的配置明显优于徐全直姐妹。相比之下,徐全直姐妹俩穿的是补丁叠补丁的粗布衣服,显得土气寒酸。因此常受到有钱人家孩子们的歧视。富裕家庭的孩子上学放学都有人接送,有的甚至乘人力车往返,有少数低年级的男生跨坐在仆人的脖子上洋洋得意、耀武扬威地行进。徐全直姐妹从来不与这样的同学交往。课间休息,同学们大多会去设在校内的小卖部购买一些点心糖果等零食吃。有一位同学主018动送一块蛋糕给徐全直。她很有骨气,婉言谢绝。她经常约了几个穷人家的孩子,来到白杨树下踢毽子。老师们都夸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令徐全直姐妹俩自豪的是她俩的学习成绩在同年级学生中屡屡名列前茅,使大多数有钱人家的孩子们望尘莫及,学校一些师生对她姐妹俩刮目相看。
旧社会富人欺负穷人是司空见惯的事,不仅如此,他们的孩子受到影响后,也养成了如此恶习。徐全直在学校里常与相对贫穷的孩子打成一片,对那些欺负穷孩子的同学怒目相视,甚至加以斥责。
同学中一个梳头妈(每天替有钱人家的妇女梳理头发)的女儿叫李四保,她性情温柔,常受到有钱人家的孩子欺负。徐全直总是护着她,屡屡帮她解围,打抱不平。
一天,一个有钱的男孩见李四保迎面走来,就走上前去故意撞了她一下,把手里的一个玩具也故意掉到了地上,说玩具摔坏了,要赔偿。
李四保受不了如此委屈,哭了起来。徐全直看见此景,立即去安慰李四徐雨保,并用手指着那男同学的鼻子说:“你这样做太可恶,把这鬼点子用在花
全台直烈学习上不好吗,欺负女生算什么本领。”传士传那男同学见又是徐全直出来指责自己,知道自己说不过徐全直,丛
书只好自己把地上的玩具拾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年的冬天特别寒冷。一天早晨,徐全直来到班上,手冻得通1913红,脸色苍白。她上身穿的是姐姐穿过的旧棉袄,下身穿的是有几个补丁的灰色裤子,脚穿一双旧布鞋,冻得伏在课桌前两手交叉揣于腋下辗转第取暖,可总暖和不起来,浑身发抖。颠二沛章“哟,全直,”一个上身穿着皮大衣、脚穿高筒皮鞋的小姑娘看了徐久经磨
全直这情形,嘻嘻一笑,“你这是跳的什么舞?”砺“我跳什么舞,不用你管!”“把你家的被子穿上,你就不会觉得这么冷了。”“关你什么事,你家除了有几个钱,还有什么。”“是的,我家就是有钱,你家能比吗?”“除了你身上穿的,你还能比啥?”“好哇,你要比啥?”那女同学话锋一转。“就比打算盘。”徐全直说。
019“好哇!”这个小姑娘在家庭教师那里学过打算盘,心里想,我还打不过你这个“土包子”?慷慨应战说,“马上比!”“从一加到一百,”徐全直说,“大家当裁判!”不等徐全直说完,那个小姑娘已开始拨珠,徐全直慢了一步,也在算盘上拨起珠来,只听两把算盘噼噼啪啪地响,那个小姑娘拨珠,时拨时停。徐全直却一刻也不停,大拇指、食指、中指很默契地互相配合。
当她拨到,算盘上显示出的时候,那个小姑娘还只加到,她100505038气得把算盘往地下一扔,跑了。
“哟,乡下小妹子还有几下啰!”一个比徐全直年长些的姑娘对徐全直上下打量说。她把“乡下”两个字拉得很长。“你祖父也是乡下人!”徐全直对这个同学说,“不信,问问你祖父。”“你怎么知道?”这个姑娘不解地问。徐全直微微一笑,这个姑娘知道自己上了当,却无话可说。
申父冤怒斥狱卒年,中华民国成立后,徐世安被任命为湖北陆军测量局审查1912员,同时还担任新民实业学校的校长。
袁世凯就任临时大总统以后,虽然把持了中华民国中央政府,控制了许多省份和大量军队,但还没有控制整个中国。以孙中山为领袖的资产阶级革命派,仍然据有江苏、江西、安徽、广东、福建、云南等七八个省和几十万军队,在临时参议院中还有相当的力量,在民间依然具有较大的影响。为此,袁世凯采取各种手段,处心积虑地分化、打击革命力量,破坏民主政治,妄想建立专制独裁统治。
年月,临时参议院由南京迁到北京,各党派经过激烈的争19124夺、分化和改组,逐渐形成了以黎元洪为首的共和党、以章炳麟为首的统一党和以梁启超为首的民主党。这三党主要由一些立宪派、旧官僚政客、资产阶级上层分子为骨干组成。他们反对同盟会,拥护袁世凯,020力图控制国会。同盟会则在宋教仁等主持下,联合共和党和几个小党派,于年月建立国民党,选举孙中山为理事长,黄兴、宋教仁等19128为理事。由于孙中山当时表示自己从事实业,故整个党务由宋教仁代理。国民党企图在妥协中求发展,幻想在暂时维持袁世凯个人权位的前提下,通过“新旧合作”、“朝野合作”、政党竞争、发展实业等措施,扩展资产阶级的经济、政治实力,进而组织责任内阁,把中国纳入资产阶级“政党政治”的轨道。在年月至年月的第一次国会19121219132选举中,国民党获得了压倒多数的议席。宋教仁大受鼓舞,于是四处奔走游说,宣传“政党政治”、“议会政治”,希望由国民党组织内阁,以分袁之权力。宋教仁的活动,触怒了袁世凯。他派人于年月日1913320在上海车站将宋暗杀。“宋案”发生后,全国舆论大哗,一些革命党人开始看清了袁世凯的反动面目,重新走上讨袁的道路。首先主张武力讨袁的是孙中山。月日,孙中山从日本回到上海,当晚在黄兴寓所326召开紧急会议。孙中山认为“袁氏将拨专制之死灰,而负民国之付托”,主张立即发动“二次革命”,兴师讨袁。但黄兴、陈其美等认为革命派徐雨“元气未复”,兵力不足,对于“宋案”,主张“静待法律解决”。当时,不少花
全台直烈国民党要人与黄兴持相同态度,孙中山孤掌难鸣,只好暂时作罢。革命传士传党人的犹豫不决,为袁世凯进行篡权准备提供了充裕时间。
丛书
袁世凯篡权后,反动军阀吴佩孚控制了湖北,徐世安因为反对袁世凯称帝,被指控为“乱党分子”,在年被关进了武昌陆军军法处1915狱中。此时徐全直岁。一天,徐全直独自一人,跑到监狱去探望父12亲,狱卒不准她进去,她在监狱大门外拒理力争。恰遇她父亲的一位好辗转第友也来狱中探视,见到此情此景,惊喜万分,称赞道:“这个小毛丫头,将颠二沛章来一定不平凡啊!”久经磨
徐全直的妈妈傅克左经多方打点后,带着孩子们去探监。徐世安砺被两个狱卒带出,徐全直见到被折磨得骨瘦如柴、遍体鳞伤的爸爸手上还戴着手铐,脚上拖着沉重的脚镣,心中万分悲愤,含着眼泪对爸爸说:“爸爸,您是校长,是好人,是谁把您打成这个样子的?”徐全直的妈妈和几个孩子在旁泣不成声。徐世安面带微笑,劝妻021子和孩子们不要伤心,要坚强面对,他很快就会回家的。徐全直怒视着两个持枪的狱卒,大声吼道:“我爸爸身上的伤是不是你们打的?”两个狱卒默不作声。
“你们说话呀!”徐全直又问道,“要不,就是你们唆使别的犯人打的?”两个狱卒仍然默不作声。
“你们放了我爸爸。”徐全直一边大声说道,一边抓着铁栏猛烈摇晃,“让爸爸跟我们回去!”两个狱卒一个个子高,一个个子矮。矮个子狱卒举起枪威胁道:“你小孩子别闹哇。”高个子狱卒吼道:“你再胡闹,把你也关进去。”徐全直毫无惧色:“你吼什么吼,你只不过是军阀的一条狗。”“哟,你还教训起我们了!”矮个子狱卒恶狠狠地说,“真是反了,真是反了!”临别前,徐世安对妻子说:“带着孩子们回老家谋生去。”并嘱咐孩子们,“要听妈妈的话,等我回来。”“探监时间到。”一个看守走来提示。
两个狱卒押着徐世安回牢房,徐世安高举带着手铐的双手挥手而去。
全家人见状心如刀绞。
探视结束后,徐家人离开时,高个子狱卒望着徐全直摇了摇脑袋,无可奈何地说:“这个丫头真厉害!”在回家的路上,徐全直的妈妈默默无语,她在心里盘算着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爸爸是好人,为什么要关进牢里?”徐全直不解地问妈妈。“他是革命党人,衙门里的人记恨你爸和他们作对。”妈妈说。
徐世安被捕入狱后,家里断绝了经济来源,傅克左一人带着五个孩子艰难度日,生活陷入了断炊的困境。为了让徐全直姐妹继续读书,并偿还因探监所负的债务,她回到老家将两亩多薄田卖掉,依靠帮人洗衣服赚点钱来维持全家的生计,挨过了一年。傅克左以为徐世安很快就会出狱,谁知竟被反动当局判了年重刑,她听到这不幸的消息几8
乎要昏过去。
年,傅克左见在武昌难以糊口,只得将大女儿徐全德留在武1916昌女师读书(女师学生可以免交食宿费和部分学杂费),带着三个小女022儿和一个儿子回到老家汉川。
投奔舅妈亦凄凉傅克左带着儿女回到汉川杨林沟胡家台,因地无一分,徐世安的几个弟弟亦先后外出,无法落脚安身。傅克左被迫带着孩子们投奔到毗邻杨林沟的西江亭傅家台子娘家。此时,徐全直的外公外婆和舅父都已经去世,舅母因田地较多,根据季节忙闲雇用多少不等的人帮忙种田,对徐全直一家的到来显得冷淡甚至苛刻。
母子五人来到这里,实际上像当长工一样。徐全直弟妹尚小,她始终跟着母亲下地劳动,每天天蒙蒙亮就下地,天黑才回家,什么农活都干。他们春天播棉花,在收获了大麦的旱田里用锄头挖出小沟,左手提着装着棉籽的篓子,右手抓了棉籽,弯着腰往小沟里面撒成一条直线,然后用锄头薅土,把棉籽盖上,一天下来,累得徐全直腰酸背痛。栽早徐雨秧,一天要干十二个小时,栽秋秧,一天要栽十三四个小时,干一天,徐花
全台直烈全直连腰都直不起来。她岁离开家乡,现在岁,这期间没有干过传士613传农活,突然每天干农活,她那瘦弱的身子哪里吃得消。每天干完农活,丛
书回到“家”中,与长工们一样,吃烂腌菜,菜里面又没有多少油,吃的是大麦饭,大麦饭口感很差,而且胀肚子。徐全直的舅妈和表姐们不下地劳动,每天都吃大米饭,常有肉、鱼下饭。如此过了两年,徐全直时常愤愤不平。有一天,她与母亲谈起这些,她气愤不解地问母亲:“为什么一口辗转第锅中两样饭,两个桌上异样菜?”母亲说:“他们钱多地多,我们无钱无颠二沛章地,客居在此有工做,有一个安身之地就算不错了。孩子不要提这些话久经磨
了,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个道理。常言道,‘遭乱莫寻亲,久住使人贱’,你砺爸爸如果不坐牢,我们就不会吃这些苦,慢慢地盼吧!‘螺丝弯弯鸠,总有出头路’。”以后,徐全直只好忍受着,再也不提这话了。
抗婚外出争自由023年春,也就是徐全直岁那年,徐全直舅母的二女病故了。
191815举行葬礼时,二表姐的未婚夫也来了,他叫胡阴楼,是邻乡一个地主的儿子,一双贼眉鼠眼老在徐全直身上扫来扫去。胡阴楼尚未成年,吃喝嫖赌抽样样占全,更可怕的是吸鸦片成瘾,身子瘦弱,脸色腊黄,人称“小黄猴”。
过了些日子,胡阴楼及家人提着厚礼带着一帮人前来提亲,指名道姓要娶徐全直为妻。舅母及家人不知所措,准备拒绝,劝其将礼物捎回后再议。不料,随同“小黄猴”前来的人称“我们家老爷已发了话,说只要我儿子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这门亲事就铁定无改了”。
“小黄猴”带着人离去,临走前叫傅家“看着办!”舅母赶紧与徐全直母亲商量,舅母称:“胡家老爷已看中全直,小黄猴要娶全直为妻那可是铁板定钉的事了,如不答应这门亲事,他们天天跑来吵呀闹的,这日子可怎过呢?”弦外之音就是要徐全直妈答应这门亲事。徐全直的母亲对“小黄猴”并无好感,但此时也不好公开回绝,于是笑着应付:“这事,我还得看女儿是什么想法,也要听听她叔叔婶婶们的意见再说。”徐全直得知“小黄猴”要强行娶她为妻的事后,非常气愤,她对母亲说:“他是什么东西,我不同意,就是把我打死也不同意。”母亲无语,为搪塞傅家,也好让傅家对胡家有个缓冲的余地,便带着徐全直去了一趟徐世安的老家胡家台,称要和家里人商量此事。
数日后,“小黄猴”和他的父亲及两个家人登门拜访,送上了聘礼。
一进门,“小黄猴”的父亲要求与傅克左母女俩见面,徐全直昂起头,显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小黄猴”的父亲上下打量着徐全直,心中大悦,连声叫“好、好、好!”然后走到徐全直母亲面前笑着说:“大妹子,你养了个好姑娘,我无话可说,姑娘到我家,保证过好日子,亏待不了她的。今天这聘礼你得收下,改日我们择个好日子再提亲!”“小黄猴”的父亲洋洋得意,一副不容商量的神情,捻着山羊胡须,道别而去。
傅家人以为全直命好,能被有钱人家看中,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左024邻右舍也觉得此后徐全直全家即可改变寄人篱下的环境,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而徐全直母女却急得失魂落魄不知如何是好。眼看提亲在即,徐全直母亲找出一件旧衣,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块叠了很多层的旧布,打开后将一块银元塞进徐全直的手中,嘱咐道:“快走,去找你姐姐。”言毕,泪水夺眶而出,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
“妈妈,我走后您怎办?他们会放过您吗?”徐全直担心妈妈,泣不成声。“你不要担这个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只要你们姐妹平平安安就好,有时间我会去看你们的。”母亲安慰着徐全直。就这样,徐全直为摆脱“小黄猴”的纠缠,在母亲的支持下,借着朦朦胧胧的夜色,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舅母家。
临走前,徐全直考虑到她逃走后,“小黄猴”可能会找舅母家和母亲的麻烦,同时也使舅母不对母亲产生误解,遂在舅母家的外墙显眼处留下一封信:“舅妈,感谢您几年来对我们一家人的照顾和帮助,您和我妈要我嫁人,甚至逼我答应,可是我年纪还小,怎么也得过两三年再说。
我走了,生死难料,全直。”然后向母亲跪别。母亲告诉她:“往北走小徐雨路,途经杨林大排、程家湾、庄屋村,到了脉旺嘴,就可乘船去汉口,再去花
全台直烈武昌找你姐。”传士传夜深人静,徐全直含着眼泪,带着行李,离开了妈妈,离开了傅家台丛
书子。她按照妈妈说的路线和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往事,泪水也情不自禁地往下流。她想起了爸爸,顿时,爸爸那戴着脚镣手铐遍体鳞伤的身影,那被折磨得骨瘦如柴的面容又浮现在跟前。她心如刀绞,她想,要是爸爸的组织革命成功了,爸爸就不会坐牢,我和妈妈及全家人辗转第就不会吃这苦、受这罪。她想起了姐姐,不知她现在在学校生活得怎颠二沛章样?我去找她,会不会增加她的麻烦,她有没有能力帮助我呢?她更多久经磨
地还是想着妈妈,想着弟妹们,回想着和妈妈及家人生活的那些日子,砺她是多么舍不得离开呀!可为摆脱“小黄猴“的纠缠,不得不这样做呀!
她想,我这一走,“小黄猴”会不会恼羞成怒来打妈妈呢?会不会寻找借口来找舅妈的麻烦呢?
是呀,这个社会太不平等,太黑暗了!她又想起了爸爸说的话:只025有推翻这个旧社会,实行平等,才能得到自由和幸福。
想到这里,她捏紧拳头,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像爸爸和革命党人那样,去革命、去斗争、去取得最后的胜利。她想,爸爸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出来了,那样全家人就能团聚了,我就又可以上学了。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时热血沸腾,胆量也好像大了起来。长到十五六岁,她还从来没有单独走过夜路,刚开始走在黑色中,走在阵阵犬吠中,真感到恐惧。而现在,她不感到害怕了,只感到浑身充满力量,于是情不自禁想起了爸爸教她唱的歌。
徐全直唱着、走着,一点也不感到累了,那些烦恼也一扫而光了,很快就走了十多里路,到了脉旺南镇(汉江边的小镇)。此时天色尚早,徐全直找到一处通宵工作的榨房(人工榨油的作坊),见有两个中年妇女在内,徐全直进去向两位妇女借了一条板凳,坐下休息。天色微明,徐全直来到江边,恰好有一只去汉口的小船,徐全直向船主人说了许多好话,求船主人帮忙,付了比较低廉的船费上了船。船顺江东下,傍晚时分到达汉口。当晚,徐全直顾不上疲惫,乘渡轮至武昌,步行至女师,找到了在此读书的姐姐。
第三章026报考女师勇入洪流考进女师舒壮志徐全直姐妹俩在省立女子师范学校重逢,意外中夹杂着惊喜。那是年的盛夏,学校里正放暑假,大多数学生都回家了,只有少数几1918个穷学生在学校里借宿。姐妹俩商量着下步路如何走,俩人一直谈到深夜,认为徐全直只有考进供应食宿和不收学费的师范学校,才是唯徐雨一的出路。为解决现实生活问题,她俩白天揽活干以维持生计,晚上徐花
全台直烈全直在徐全德的帮助下补习功课。几个月下来,姐妹俩瘦了一圈。
传士传徐全直是个有毅力、很聪明的姑娘。她休学数年,基础很差,但她丛
书毫不气馁,在姐姐的帮助下,利用一切时间补习功课,坚持学习。
1919年春,省立女子师范学校招生通告发布后,徐全德领着徐全直报了名。
考试那天,姐妹俩一早来到学校,徐全德反复嘱咐徐全直:“不要怕,莫心慌,沉着应对。”并激励她,“你小时就很聪明,虽然休学了一段报考第时间,但现在通过认真补习,基础应该打牢了,你一定会考上的。”女三师章徐全直拉着姐姐的手直点头。考试进场的铃声响了,徐全直迎着勇入洪
朝阳,满怀信心地走进考场,她沉着冷静地做完了一道道题目。流考试结束后,徐全德几乎每天到学校向招生处打听徐全直是否被录取的消息。一个星期过后,学校终于放榜了,当姐妹俩看到学校大门前新生录取榜上有徐全直的名字时,高兴得跳了起来。
湖北省立女子师范学校(今武汉第中)的前身是私立湖北女子39027师范学堂,年,由前清举人李文藻在武昌忠孝门痘母祠创办,后迁1906至紫阳湖皇殿左首。同年,湖广总督张之洞将私立湖北女子师范学堂改为官办湖北省立武昌第一女子师范学校。年,因辛亥革命停1911办,一年后重启。
湖北女师当时主要招收湖北地区的女学生,开始预科一年,本科四年,共五年毕业。后改为三三制,即前三年相当于初中,后三年相当于高中,六年毕业。女子师范学校免收学生学费、生活费,但学生要交纳学杂费。
徐全直考进的这个班按顺序称为“戊班”。戊班的新生中,有来自枣阳的杨子烈、黄陂的陈碧兰、应山的庄有义、武汉的夏之栩(籍贯江苏)等。
戊班的学生大多来自各地有钱人李文藻家。但也有例外,徐全直的出身就很苦。为了凑到学杂费,购买必须的笔墨纸张和生活用品,徐全直和姐姐只得利用课余时间帮人洗衣、缝被、织毛线等,坚持半工半读的学习生活。因没有钱买书,徐全直就借别人的书抄着读。艰苦的环境铸就了她吃苦耐劳、不怕困难的品格。
反对劣规出成果湖北女师规模不大,全校只有个班余名学生,在校教职员工5250也只多人,但它是湖北唯一的女子师范,在社会上和教育界都有一20定影响。
当时湖北教育界多是张之洞开办的经心书院、两湖书院培养的前清守旧学究所把持。他们主张尊孔读经,维护封建旧礼教,反对新文028化、新思想的传播。
湖北女师以培养贤妻良母为宗旨,一向以校规严整、管束严厉而闻名,特别注意校容整齐和清洁卫生,因而在这方面成为模范。有钱人家都争相把女孩子送到这里来。也难怪,那个年代,不论是谁,送女孩读书,首先考量的就是学校的管理是否到位。失学事小,失节事大。女孩子的名节,在那个年代是天大的事。新生入校后,一律梳髻、束胸、着青裙,连鞋袜都必须统一。学校还规定:不准擦脂抹粉、穿绸带金。学生住宿学校,不许随便会客、通信。不许出校门,家住本市的学生每周可以回家一次,但必须由家长拿“循环薄”(即出入证)来接,登记签名,手续完备后才能放人。而外地的学生就只有寒暑假才能出校门。学习期间,不能中途结婚,结了婚必须退学,已婚者当然不收。每天早晨都要集合举行“朝会”,由校长和学监训话,内容除反复申述学生应遵守的校规外,还有就是阐述一些箴言品行、忠孝节烈的故事。教国文的老师,都是些头脑冬烘的老学究。此外湖北女师还禁止学生阅读新书刊,把新思想、新文化当成妖魔鬼蜮,千方百计地加以诋毁。夜晚,学生进徐雨入宿舍后,由校监查夜,把房门从外面锁上,不允许任何学生再出来,直花
全台直烈到翌日清晨才开宿舍门。白天,学生不能随便进入自己的宿舍,房门是传士传锁着的,钥匙由校监掌管。校长王式玉专聘五十岁以上因循守旧的封丛
书建遗老,向学生灌输封建思想,妄图把学生训练成“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甚至连学生剪短发也在禁止之列,把女师搞得死气沉沉,与世隔绝,简直像一座修道院。
学生们普遍对此不满并心有抵触,徐全直更是对此深恶痛绝。她报考第立志要废除学校不合理的管理制度,砸碎套在女师学生身上的封建女三师章枷锁。勇入洪
一天上午,学生们正在上课,教室后面的一排宿舍突然燃起了熊流熊大火。学生们奋不顾身地跑去救火,火虽然被扑灭了,但是许多同学的衣物和书籍已化为灰烬。这次大火引起了同学们极大的不满,徐全直非常气愤,她认为这次火灾校方在管理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和几位同学向校方提出抗议,指出,如果这次大火发生在夜里,我029们同学不是将被活活烧死吗?她带头发起了废除锁门制度的抗议行动。几经交涉较量,在学生们强烈的抗议下,校方被迫同意了徐全直等同学提出的要求,废除了限制学生自由出入的关锁宿舍的制度。不合理制度的取缔,同学们都很高兴,对徐全直敢于斗争的精神十分敬佩。
初识真理播火种年月,历时四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宣告结束。次年月19181118日,战胜国在巴黎召开所谓的和平会议,讨论处理战后问题。在帝国主义操纵下,和会拒绝中国代表提出的取消帝国主义在华特权的七项条件和取消二十一条不平等条约,以及归还日本在大战期间乘机抢占去的原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益。卖国的北洋军阀政府竟然屈膝,准备在和约上签字。这一举动激怒了全国人民。
年月日,北京爆发了以青年学生为主的学生运动。随191954后,广大群众、市民、工商人士等中下阶层广泛参加,以游行示威、请愿、罢课、罢工等形式反对政府,反对在巴黎和会上签字。
北京学生反帝爱国运动的消息,迅速传到武汉,愤怒的烈火,瞬间燃遍了武汉三镇。
030学生上街游行月日深夜,武昌高师得到北京学生联合会成立的消息,全校鼎56沸。当时在此校就读的陈潭秋当即联络各班学生代表,商定次日清晨整队游行,同全市各校联系。有位与陈潭秋要好的同学问道:“真的要游行?”陈潭秋点了点头。那同学担心地说:“会不会像汉阳兵工厂工人罢工那样……”年汉阳兵工厂工人因抵制厂方发给迅速贬值的纸1913币进行罢工,后遭到武装镇压而失败,两名工人代表被杀害。陈潭秋坚定地表示:要知难勇进,支援北京学生的爱国行动,向帝国主义列强宣战。
翌日晨,同学们正准备出发游行,有位学生代表突然站出来说:“上面有通知,不许游行,我们不游行了。”同学们非常气愤,纷纷质问,反帝爱国的游行,为什么不准?现在怎么办?陈潭秋与几位同学商议,一致认为斗争的对象是帝国主义,游行没有错。于是,他们领头组织游行队徐雨伍。陈潭秋所在的班是毕业班,走在高师队伍的最前头。一支浩浩荡花
全台直烈荡的游行队伍出发了。沿路有女师、一中学校的学生队伍跟上来。女传士传师领队的就是徐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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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和会召开后,徐全直通过报纸关注和会的进程,当她看到巴黎和会拒绝取消帝国主义在华特权和二十一条等不平等条约时,心里燃起熊熊怒火,家乡人民的苦难,父母的痛苦,在徐全直的眼前闪现,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给广大劳苦大众带来的灾害,徐全直也深有报考第体会。女三师章勇
五四运动开始后,全国人民积极响应参加反帝反封建的运动,更入洪
使徐全直热血沸腾,新思潮的火炬点燃了她内心蕴藏的火种。她带领流同学上街加入游行示威行列,散发传单、宣传演讲、主张妇女放脚剪辫、反对蓄婢、娶妾,买卖婚姻等,声援五四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