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晚,潮湿闷热。 当夜,319野战侦查部队的精英,正位于S市郊区的盘山公路执行任务。 傅暖身为部队军医,可以留守后方,可她却坚持参加晚上的行动。 过了这一晚,她就要离开部队,而这个秘密,她的爱人还不知晓! 刚过9点,傅暖和几人埋伏在山腰,一动不动地静待指令的到来,浑身紧张的她举着高倍的望眼镜观察着盘山公路的情况,倏然,公路的两侧盘旋起连绵烽火,火光瞬间淹没了傅暖的视线! 傅暖心里慌乱极了。 蓦地,只听一股巨大的轰鸣之声骤然响起,她的心跳爆表,手中的高倍望远镜掉地,起身却被人按住肩膀,没时间解释,便冷声道:“我要去,陪他!” 竟没人能阻拦傅暖! 傅暖顺利开走车子,一刻不停地冲上盘山公路。 那刺耳的轰鸣越发清晰,她忐忑担忧,怕她的爱人顾以宸受伤,也怕这次任务不能顺利完成,毕竟——这事关他的前途! 前方道路是个缓坡,从下而上很容易,这辆经过改装的车子在傅暖的驾驭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缓坡,不曾停歇! 然而,烽火越来越急促猛烈,车内的温度让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紧发疼,她甚至觉得那些张牙舞爪的火舌会将她吞噬淹没! 情况危急时,傅暖听到她爱人的声音,从掩藏在头发下的微型耳机中传来,带着暗哑低沉的命令意味,“傅暖,不许过来!” 不,她一定要陪着顾以宸! 傅暖无声回应,又干脆利索的拿下微型耳机,脚底下狠狠压下油门的那刻,顺手将将微型耳机抛到车窗外,只听啪啦一声脆响,下一刻,就被火舌吞没! 她应该听顾以宸的话,离开这儿的,可她心底的不安却如影随形。 傅暖对顾以宸了解很深。 这个男人性子霸道,一旦他说的,她没有做到,事后他一定会狠狠罚她! 惩罚虽有,但,更多的是,他对她的无声宠爱,耐心包容。 这次……这次也不会例外! 可傅暖此时不知——这次老天跟她开了个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 思绪溜号的瞬间,傅暖驾驶着车辆,终于驶入盘山公路中段。 她紧紧盯着前方情况,仿佛看到什么,倏然瞪大双眼,只见——一辆改装过的哈雷摩托,嚣张的跃过火舌,直直地朝着她的车子驶来! 另傅暖震惊的是……驾驶摩托车的神秘男人,正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目标! 傅暖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反应,心跳甚至有那么一瞬的停滞。 砰!砰!砰! 砰然的巨响犹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 刹那间,两车相撞……傅暖的瞳孔有些涣散,她咬着一口银牙,用尽最后的力气,踩下刹车,迟钝的觉察到额头和胸口处传来火燎燎的疼痛。 她循着疼痛,茫然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只见,灰绿色的作战服上染上刺眼的鲜红! “傅暖——” 意识模糊中,傅暖似乎听到顾以宸愤怒的喊声,她握了握拳,努力扯着唇角,想要回应——她拿了顾家老爷子开出的“分手支票”。 等顾以宸得知这件事,还会不会爱她? 傅暖不甘挣扎,痛到极致、扭曲,她最后悔的,就是没答应顾以宸的求婚! …… 不知过了多久。 再次睁开眼,傅暖怔怔地望着房间里的白墙,额头上传来的痛感提醒她受伤的事情,伸手摸额头,顿觉不对劲,这温热黏腻的触感,是——血? 是血没错,可她为什么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受伤的了? 她不是要离开319部队去过逍遥日子推倒美男么? 难不成有人不乐意她轻松潇洒的走人,趁她不注意,敲了她一闷棍? 啧啧,就连她推倒美男的凶器,36D傲人胸围都缩水了! 就在这时,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尖锐的冷嘲热讽传来:“苏虞欢,你真废!一场小手术居然晕血撞破头,现在许医生点名让你帮忙,我看你怎么办!” 傅暖,也就是现在的苏虞欢。 苏虞欢闻声不动声色,掩起情绪,抬眼看向来人,面前,手指着她鼻尖的女人,有一幅色泽明媚的容颜。 不过,此刻却柳眉微竖,杏眼含煞,粉唇勾起了讥诮的弧度。 生的再标志,也因刻薄,破坏了那娇媚气质,不过身材倒是好,穿着直筒般的白大褂,还能给人一种制服的诱惑,视线下移,苏虞欢的目光停留在女人白皙的长腿上,半晌才移开。 “苏虞欢,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直到女人再次开口,苏虞欢才撇了撇嘴,她重生前的身材可是比对方好呢! 她抬眼,将女人愤怒的表情看在眼底,视线瞬间扫过女人胸前的标牌——普外,白晴。 “白医生,你的话,我当然能听见。” 苏虞欢敷衍着无理取闹的白晴,心里琢磨自己占据的这具身体的身份。 白晴说她参加小手术,躺着休息是因为晕血撞破头。 那么可见——这具身体的原来主人也是个医生,还是个实习医生! 白晴挑眉睨着撞破头,险些毁容的苏虞欢,心底潜藏的嫉妒抑制不住的浮上来,忍不住在心下诅咒,老天既然要惩罚这个女人,为何不让她毁容! 这个苏虞欢一来就成了他们外科许主任的女朋友! 有人说她是S市出了名的苏家的千金,对此,白晴不信,因为许主任曾跟她透露过,苏虞欢根本就是个毫无身份背景的普通人! 当然,白晴对此也半信半疑——因为她所在的医院可不是普通的市属医院,而是S市军区总医院! 没点儿实力背景,普通医科大学毕业生能被分到这? 想到这儿,白晴掩起讥诮,对神色中略带茫然的苏虞欢淡淡道: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你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十点记得准时来第三手术室。” 下一场手术很重要,关系到她们的实习鉴定,可白晴却不会告诉苏虞欢。 闻言,苏虞欢颔首,目送白晴离开。 之后,她从放置在旁的医药箱中,找出纱布酒精,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内,苏虞欢熟稔的处理额头上的伤,好在并不严重,远远不到毁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