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被爆携新欢出现在灯会的时候,苏禾被推倒在狭小逼仄的车厢里。裙摆被撩到腰间以上,露出了一截纤腰。随着季屿川腰间晃动,苏禾的后腰抵在椅背上,白皙的皮肤在摩擦中生红。气氛燥热不安。……事毕,男人桀骜冷峻的斜靠在椅背上,摸出根烟。乖巧惯了,正在套裙子的苏禾秒懂。她翻找出火机,为他点烟。季屿川问:“新闻看到了?”苏禾捶着胸口的动作一顿,半晌才点了点头。“看到了。”隐婚三年,季屿川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可闹上新闻的,这还是第一遭。看到那张图的时候,苏禾晃了神。难怪季屿川会任由舆论发酵,原来是薛柠回来了。“所以,没什么要说的?”落在耳畔的男声低沉,苏禾回神,笑了笑,“薛小姐更漂亮了。”话音刚落,她的下颌被捏住。“没了?”他问道。苏禾摇头,“没了。”季屿川笑了。可随即,苏禾感觉捏在下颌的力道骤然加重,疼的她娇容微垮。隐婚三年,她听到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苏禾很乖,很懂事。今天也是。下颌的力道又加深了些,苏禾吃痛回神,抬眼被迫和季屿川对视。他的脸隐在黑暗中,晦明难分。“苏禾,你好的很!”季屿川松开手,将一盒药和一瓶水扔在了她的腿上。“吃了。”苏禾垂眼看了两眼,没有半分犹豫的照做。也是,薛柠回来的关头,她怎么能有意外牵绊住季屿川?开往季家的路上,季屿川手机突然响了。“你在双山大道?”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惊讶,看向了苏禾。“前面双山路口,停一下。”苏禾读懂了他眼神里传递的意思。几分钟后,双山路口,停下车。车门刚打开,一个女人就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丝毫不顾及车里还有第三人,喃喃哭诉,“屿川,我想你陪我……”“当年是我太任性,让苏禾捷足先登,我知道的,你根本不爱她……现在我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骤然被点名,苏禾置若罔闻的盯着指尖发呆。季屿川的看了面色如常的苏禾一眼,大手扣在女人的后脑勺,轻声安慰。“我会娶你。”话是对着薛柠说的,眼睛是飘向苏禾的。苏禾浑身一僵,心仿佛被狠狠抡了一拳般的闷疼。眼眶也泛起了丝丝密密的酸楚。薛柠笑了,像个孩子似的伸出了小指,“拉钩。”季屿川也宠着她,伸出小指和她的勾在了一起。“屿川,我等你娶我。”苏禾和季屿川回到季家时已是深夜,可季家却灯火通明。不出意料的,一打开门,就摔出一个茶杯。幸好苏禾和季屿川都早有准备,齐齐闪开,这才免遭劫难。“你还有脸回来?!”伴随着季父暴怒的吼声,苏禾看到季屿川的衣领被狠狠揪住。她连忙上前打圆场,“爸,热搜是我买的。”“季氏旗下的一块地皮出了点问题,需要劲爆的新闻遮盖一下。”毕竟当年季屿川和薛柠的BE闹的是满城皆知。顿了顿,她又道:“破镜重圆的消息总是够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她解释的时候,季屿川单手插兜,一脸无所谓的靠在门上,被苏禾暗暗踹了一脚,才配合的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季父这才气消,松开了手。他穿着睡袍,拧起的剑眉却没松开,指着季屿川的鼻子说道:“小禾是你当年自己挑的媳妇儿,你要敢辜负她,我打断你的腿!”季屿川勾唇,勾起了苏禾的下颌,当着季父的面吻上。苏禾一路从面颊红到了耳根,轻轻推开了他。“别闹。”男人搭上了她的肩膀,笑的虚浮,“我怎么会辜负她呢?”谁辜负谁还不知道。果然,季父满意的点点头,转身上楼了。“那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他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后,苏禾就从季屿川的怀里闪了出来。“我也去休息了。”手腕却被拽住,“做戏做全套。”嗯?苏禾被打横抱了起来,丢进了主卧的床上。她今晚参加酒会的缘故,她今天难得的穿了身吊带黑丝绒裙,从季屿川的角度,入目是一对精致小巧的锁骨。苏禾被压住了。季屿川的活不错。意乱情迷间,苏禾扯住了季屿川的领带,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她骤然清醒。“季屿川。”苏禾坐了起来,双手抵放在了季屿川的身前,认真道,“先去洗澡,好吗?”季屿川眉眼骤沉。“你嫌我脏?”苏禾不卑不亢,“香水味有点浓,我鼻炎。”季屿川紧皱的眉宇渐渐松开,他静静的端详着苏禾,半晌,笑了。“吃醋了?”“啊?”苏禾茫然的看着他。季屿川这才明白苏禾不是这个意思。他烦躁的拽了下领带,却也没了再继续下去的兴致。“聊聊?”被放开后,他却没走,坐在床边问道。苏禾心乖巧的点了点头,“好。”当年扯证的时候,季屿川一遍又一遍的和她强调着——“苏禾,我不爱你。”“你会是季太太,也只是季太太。”离婚,不过早晚的事儿。苏禾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隐婚三年,恪尽职守的照顾着季屿川,作为季太太,未曾有一刻的失职,她问心无愧。“离婚吧!”季屿川很开门见山的说道。“好,明天我陪你去办。”苏禾看了眼手机。明天刚好是周五,人不多,耽误不了季屿川太长工作的时间。季屿川睨了她一眼,问道:“很急?”“怕你急。”苏禾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那根叼在季屿川手里的烟终究是没有点上,“话说,你那位心上人长什么样?”苏禾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她哑然失笑。当年扯证的时候,为了让他心安,也就随口胡诌了个,“不用担心,我也有心上人,契约隐婚,我懂。”倒没想到季屿川能记那么久。回忆了下出国多年损友的长相,她道:“温和且毒舌,边路扛把子。”“哦。”两人之间一阵静默无语。结婚三年,苏禾还是不适应和季屿川两两相望。他看她的眼神,总让她有种在透过她怀念别人的错觉,所以苏禾站了起来,“你不洗?那我先去了。”谁知她走到浴室的时候,男人也挤了进来。苏禾瞪着眼看他,不明所以。离婚炮打完了,还要玩离婚鸳鸯浴?“薛柠真的漂亮了?”没头没尾的,他问出了这句话。苏禾点头,“成熟了,更好看了。”“那你看的挺仔细。”说话的时候,季屿川一直盯着苏禾看。他试图在她眼里看出点什么异常,但并没有。“婴儿肥褪了,眼下的泪痣是点的吧?很好看。”苏禾对着镜子照了照。她是标准的三庭五眼的比例,只是不爱化妆,脸上少了点薛柠的那种精气神,她试图用想象力想象出她也生出泪痣的样子,可想象了半天,憋出了句,“算了,比不了。”季屿川皱了皱眉,“薛柠有泪痣?”苏禾,“……”果然,只有同性能欣赏彼此。男人么,关上灯都一样。“我要洗澡了。”她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