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带娃,你给建个游乐园?

年轻时妻子不告而别,他把孩子托付给母亲,自此一蹶不振,借酒消愁。一晃十六年,女儿,被查出抑郁症。她躺在病床上,努力的笑着。“爸爸,我不怪你,也从来不怨妈妈。”“我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做你们的孩子,只是,别再丢下我了。”说完,闭上眼睛,离开了人间。心脏...

    “爸爸,我不怪你,也从来不怨妈妈。”

    “我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做你们的孩子,只是,别再丢下我了....我不想一个人。”

    看着面前的女儿缓缓闭上的双眼,顾忱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他今年四十岁了。

    可是回顾一生,他还有什么呢?

    年轻时因为自己沉迷赌博,妻子不告而别。

    他把女儿顾糖糖托付给母亲,自此一蹶不振,借酒消愁。

    一晃十六年,女儿,被查出抑郁症,如今也离开人间。

    老婆没了,孩子也没了。

    没了,一切都没了。

    胸口传来的阵阵绞痛让他无法呼吸。

    他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帮女儿整理一次头发。

    然而,心脏最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撕裂,断开。

    视线逐渐模糊,顾忱陷入昏迷。

    “大夫,大夫,快来啊,病人家属也不行了......”

    ......

    “妈妈不跟糖糖好了,糖糖要去找爸爸!”

    顾忱是疼醒的,他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柔软,温柔细腻。

    小孩子奶里奶气的声音让顾忱猛地坐起来。

    糖糖?

    是糖糖!!!

    小民房,老旧的破衣柜。

    幽深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一样的手,却年轻,透着活力。

    他......这是重生了?

    随着吱呀一声,单薄的木门被小肉团子稚嫩的双手推开。

    她探着着脑袋朝屋里瞅。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见顾忱坐在床上之后,立刻笑的眯在了一处,可爱极了。

    “爸爸,抱抱!”

    女孩儿扎开小手,蹒跚的朝自己跑了过来。

    此时顾忱的回忆和现实快速交错在一起。

    病床上的女孩儿脸色惨白如雪,她的声音充斥着自己的耳膜。

    “我真的很想妈妈......”

    “我不怨妈妈,也从没怨过你。”

    “爸爸,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们的女儿。”

    “你们不要在丢下我啦......”

    “我不想,一个人。”

    记忆沿途席卷。

    一瞬间,顾忱热泪滚滚。

    他俯下身子狠狠抱住面前这个柔软娇嫩带着浓浓奶味味的小身子。

    “糖糖,爸爸爱你,对不起......”

    他泣不成声。

    怀里的小妮子像是被他巨大的反应吓了一跳。

    她小嘴一努,下一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忱吓坏了,忙松开手,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奶团子。

    “爸爸,爸爸不是故意的......”

    顾忱有些慌乱。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奶团子的小脸儿,想要安抚她。

    女孩儿黑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眼睛里快速鼓起一个小水包儿。

    跟着一颗豆大的眼泪滴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来委脸上的小表情屈极了。

    然而下一秒,却意外的伸出了白白嫩嫩的小手,笨拙的帮顾忱擦拭脸上的眼泪。

    “爸爸,爸爸不哭,糖糖,糖糖怕。”

    面前的小姑娘两岁的模样,头发光黄软软,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漂亮极了。

    瘦小的身子上,穿着一件儿红色小棉袄。

    棉袄有些紧,应该是别人家孩子穿过的。

    并不太合身,袖口处还搂着一点儿肉乎乎的小腕子。

    她的手软软嫩嫩,还带着一点儿冰凉。

    小心翼翼的帮自己擦着眼泪。

    此刻,眼里,心里好像都只有自己。

    心脏一下一比一下跳动的更加有力。

    顾忱再一次确定。

    他重生了,真的重生了。

    他咬咬牙,暗暗发誓,这辈子,他一定要活出个人样。

    绝不让女儿再受半点儿委屈。

    门外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动静,丢下手里的搓衣板就朝着屋子里跑了进来。

    “怎么了?爸爸欺负你了吗?”

    女人穿着一件儿蓝色的袄子,虽然洗的发白,但是看起来干净利索。

    一头乌黑的长发低低的挽在后面,墨玉似的眸子正紧张的看着自己。

    通红冰凉的手慌乱的在衣服上擦了擦。

    下一秒,就来抢顾忱手里的孩子。

    “糖糖她还小,有什么火气,别朝孩子撒。”

    她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

    顾忱心里一惊,“季翩然?”

    女人一米六的个头,虽然清瘦了些,但是却并不影响她的美。

    乌黑的杏眼里像是带着一层晨光,亮的温柔。

    鼻尖小巧,嘴唇饱满好看。

    只是,脸色有些蜡黄,看起来,病恹恹的。

    顾忱知道,这是她受了整整三年气导致的。

    季翩然看了一眼面前表情复杂的顾忱,语气淡淡。

    “喊我做什么?现在下午三点了,今天不去打牌了吗?”

    打牌?

    顾忱猛然想起。

    上辈子,自己每次从城里回来,都会跟着王磊薛洋他们一起打打牌。

    昨晚他不仅把城里打工挣的钱输完,还输光了老婆季翩然辛辛苦苦攒下的过年钱。

    那些钱,她本来是留着给女儿糖糖买衣服和奶粉的。

    两岁,还没断奶。

    季翩然体质弱,一向没什么奶水。

    糖糖生下半岁不到就被迫开始喝米糊,直到上次生病。

    她抱着糖糖去了县城的诊所去。

    大夫说,糖糖已经严重的营养不良了。

    而且,小孩子是不能不期时间喝米糊面糊这些东西,因为肠道发育不完全,及容易引起肠粘连。

    一但得了病,就要开刀,做手术。

    季翩然吓坏了,一咬牙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一个镯子卖了。

    这才换了那三百块钱,准备等顾忱回来了,他们一起去城里,给孩子买奶粉,买新衣裳,也算是过了个团圆年。

    可没想到,他人是回来了,却先是去了薛洋家里。

    再往下,就是回到家,趁着自己带糖糖去村头王姨家做散活儿,把自己买镯子换来给孩子买奶粉买衣裳的钱一股脑的全都输了出去。

    也就是这件事,让季翩然彻底绝望了。

    大年第一天。

    家里炒了半斤猪肉,肉是季翩然去王婶儿家借的。

    第二天,季翩然不告而别!

    想到这儿,顾忱的呼吸都在颤抖。

    他狠狠咬着嘴唇,看着季翩然。

    半晌才开口。

    “对不起,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混账事了,我一定好好过日子!”

    看着顾忱带着牙印,微微渗出血迹的嘴唇。

    季翩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抱起糖糖,推门走了出去。

    顾忱没有留她们。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道歉,向来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下日历,1999年。

    上辈子的季翩然,就是这个时候准备离开自己的。

    只是碰巧遇上了过年,当时又因为输钱的事两人冷战。

    而他没发现季翩然有一丝一毫要走的征兆。

    想清楚了这些,他狠狠攥了攥拳头。

    现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让糖糖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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